医生拿了药进来。
秦薄桓转身接个药的时间,南烟已经自己从床上下来,站着了。
“病房很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她小步小步的往外走。
秦薄桓大步绕过床尾拉住她,“病房还没收拾好,我送你去别的地方。”
砸的面目全非是不好收拾,南烟想了想,点头。
毕竟这里还住着许宁和她母亲呢,保不齐哪天不爽又带着保镖上来找麻烦了,还有苏婳和苏曦曦母女,她也不想被打扰!
“二小姐!”
上电梯的时候突然有人叫她。
是司机,南烟看他跑来的方向是她住的病房。
门口有人忙绿的进出清理东西。
电梯门还没关上,司机上来,没想到里面还有人,一怔,动作拘束又紧张的朝着那人行礼,“秦先生,二小姐!”
秦薄桓没出声,南烟随意应了一声,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大家那会他就在,是和张茹苏曦曦一起来的,那两人早不在医院了,他还留在病房干什么?
“三小姐的朋友来接她,夫人也跟着一起走了,我就留下来等二小姐了。”
司机恭敬仔仔一旁,弯着上身,连头也不敢抬,不似他们平日的相处。
南烟看了一眼秦薄桓,轻拢着眉,“有事?”
连她都总是感叹这人的气场强大,被震慑的不敢抬头,更何况司机呢?
司机像是怕惊扰到那人一般,压着嗓子,很小声,“二小姐,医院打电话来说,你送去的那个病人不见了。”
南烟微怔,“什么时候的事?”
这两天,她自己受伤住院,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听医院说人昨天就醒了,特护出去了一趟,回来人就不见了,医院那边查了监控也没找到人,只好给我打电话。”
南烟沉思,交费换病房都是让他去做的,人丢了,医院理所当然会通知他。
只是,这样听着,那个男人好像还挺神秘的,人醒了,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
恢复的这么快?
她记得,当时应他该伤的不轻,她发现他的时候,他靠着墙角昏了过去,后腰的位置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尖刀,身上的衬衫被血染透了,脸上是血,地上也还流了很多……
她被吓的差点尖叫起来!
惊恐之下,完全是遵循着本能拖着他从巷子里出来,把人送到医院。
为了救他,她还摔了一跤呢。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专属电梯到达底层停车场,南烟跟着秦薄桓出来,好奇的朝身后的司机问了一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没刻意查过,但她确实很好奇,被人背后捅刀子,这是有深仇大恨呐!
“小心看路!”
秦薄桓微蹙眉头,薄唇轻抿。
小姑娘一点病患意识也没有,一边出神的想着什么,一边还扭头跟司机交谈,眼睛全然不顾脚下,步子还不由自主的轻快了起来。
他不出声,等会怕是要摔了自己。
“哦!”
他嗓音清寒的一发话,南烟立刻低着头,看着路,迈着小碎步。
她不敢靠他太近,隔着两步的距离稳稳停住,不远不近。
秦薄桓耐心等着,看她那样子,眼底露出一丝无奈,她难得听话,就是故意听话气人的本事见长!
“在这等着,我去开车过来!”
秦薄桓瞥了他一眼,不高兴似的。
等她这样小碎步挪到停车的地方,天恐怕都要黑了!
南烟看他转过身,抬头对着他的高大颀长的背影皱着鼻子偷偷吐舌头,这人,毛病!
看上去总一副清润优雅的模样,脾气却一点也不好!
阴晴不定的,动不动就不高兴,斥责人,也不知道哪招惹他了!
“二小姐,你这样……不好吧?”
秦薄桓一走,司机才敢直身,看她那样,一脸惶恐的担忧。
“管他呢!”南烟哼了一声,又回到刚才被打断的话题,“那人身份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刚才问的时候,司机脚步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太对劲。
“没,不知道,监控查不到,他走的时候也没留下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南烟双臂抱怀,视线漫不经心从他脸上一扫而过,看向别处。
说话欲盖弥彰,眼神还不自觉的闪躲了一下,看来是撒谎了。
她大致能猜到,是苏婳授意,看来那人还真如猜想的那样,身份不同一般,但就是不知道,苏婳这次又想做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南烟无所谓道。
那边秦薄桓已经取了车过来。
南烟又对他淡声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没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好的,二小姐,有事你叫我。”
司机应着,等车子一停下来,小跑着过去替她开了车门,小心的扶着她坐好,然后关好车门恭敬的目送车子离开。
…………
车子行驶了一段,南烟变换姿势,将两条腿平放在座位上,斜靠着,两手扒着椅背往后看,无聊的鼓着腮帮子吹额前的头发。
秦薄桓不说话,平仄的空间气压低。
他要是说话,南烟想了想,她总是容易脖子疼。
一比较,还是不说话的好!
窗外道路两边的树木倒退的飞快,从闹市到繁华的街道,南烟看的两眼发昏发沉,可车子还没停。
“你要带我去哪?”看着人烟稀少的宽广公路,南烟忍不住问,“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吧?”
原本以为只是换家医院而已,现在他们好像是顺着公路往山上行驶吧?
还有医院是开在山上的吗?
“不是!”
秦薄桓掩唇轻笑。
这会才后知后觉,不知道是太容易相信别人,还是太单纯不设防。
不过,秦薄桓又忍不住笑出声,从后视镜看她刚才一个人自娱自乐玩的挺开心,应该偏向后者。
南烟恹恹的挎着小脸,就惜字如金的两个字?
倒是回答一下啊!
“所以,你要带我去哪?”南烟挪了挪屁股,坐到座椅的最边缘,两条细长的胳膊扒着驾驶座的椅背,问他。
“坐好!”
秦薄桓回了下头,提声喝她,屁股连座椅都不沾,还摆出这么高难度动作,一点都不安分!
万一摔下去……
南烟灰低头溜溜的坐回去,将脑袋埋在自己手臂里,赌气的哼了一声。
不问就不问,他还能把她给卖了?
几分钟后,她快要睡着了,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秦薄桓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佣人迎上来,刚要开口被他一个挥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