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旁,
贺高阳抿了一口阎罗醉,脸上的痛苦之色一闪而逝。
“出了家门后,我的记忆就产生了间断,等到清醒后就站到了柳树下。”喝了最后一滴酒,他朝着赵必安跪地拜倒。
“虽然某无缘修行,但也了解过志怪鬼神。
我只要一离开柳树,就会尽失神智只知杀戮,不知何时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秦兄是有大修为的修士,更是侠义心肠,还请兄助我完成最后的愿望......”
“别别别...你让我先捋一捋!”
看着贺高阳惨淡的模样,开口说了一半,赵必安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连忙打断他的弟弟发言。
金光,佛陀,入侵贺府的女飞贼...
飞贼的手段,明显不是正派人士。
能催化生魂的招式,邪修宗门能做到的虽多如牛毛,但能做到随手催化生魂的,恐怕只有八大宗门的炼魂宗才能够有此手段。
金光是他用功德塑身决,在贺高阳魂体内留下的功德光。
赵必安本意是做个标记,就当是有备无患。
但他却没想到,这一抹功德光,竟然成了贺高阳的救命稻草。
然而现在却不容他震撼,功德塑身决的奇妙变化。
因为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从镇远镖局深浅难测的凌安远,道贺府中,一眼让他寒毛竖立的神秘老者。
今天突然来了一队皇亲贵胄,其中要是没有高受他肯定是不信的。
而现在,就连炼魂宗人,竟然也在其中插了一手。
安远镇这个弹丸之地,不论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的小镇。
现在这么一分析,其中简直就是卧虎藏龙之地。
贺高阳跪拜在地,他看着秦兄的神色,只当自己多次劳烦,使得秦兄左右为难。“秦兄若是为难,请把我的经历告知家父,家父定有办法...超度于我。”
听到这自怨自艾的话,赵必安才从思绪中醒转。
一抬头,看见了一副决绝样的贺高阳,他这才恍然大悟,忙摆手道:“没事,小问题,小问题。”
贺高阳微微一愣,对他感激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安详之色,一副即将慷慨就义的烈士样子。
只要自己魂分魄散,就不会伤人害己,可惜他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出世。
就在他闭目等死时,一抹清凉点在了他的眉心。
神魂中嗜血暴虐的情绪,竟然得到了控制,心情无比的安宁喜乐。
贺高阳抬头看向赵必安,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秦兄,你这是?”
“贺兄赶着灰飞烟灭,但还是亲眼确认过嫂子的安全后再说吧。”赵必安收回点在贺高阳额头的手,抬手收拾起摆放的阎罗醉。“这一壶酒可贵了,喝了我这壶酒再死,这不是浪费吗。”
对于赵必安神器的手段,以及突然的脑回路的变化,贺高阳明显跟不上这节奏。
“走了。”
贺高阳愣了愣,看见赵必安领头,向着贺府的方向走去。
看着愣在原地的贺高阳,赵必安皱了皱眉:“愣着干嘛,你现在离我十米,就会失去神职,再不跟过来你试试!”
一听到失去神智,还在踌躇的贺高阳,连忙飘了过来缀在赵必安身后。
“秦兄,你能控制我的异变?”
“控制住了,但没完全控制住。”
赵必安迈步,一边思考,一边随口回复道。
贺高阳神色微变:“那我还会失去控制吗?要不秦兄,你还是......”
赵必安打了个响指,原本还要说话的贺高阳,嘴巴上多了一个大写的x。
“呜呜呜......”
赵必安翻了个白眼:“让你活着,你就给我活着!你以为鬼死了,就不是死了?明天午夜我送你去地府,在那之前跟在我身边!”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贺高阳的命,他都救了好几回,若是现在又亲手杀了,那之前不就是无用功吗?
赵必安最讨厌的就是无用功,因此这个闲事,他是一定要一管到底了。
无视贺高阳的口语,他迈步朝着贺府走去。
这次来到贺府,与第一次来,倒是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
满脸胡茬,一副凶神恶煞样的侍卫,径直拦住了他的路。
一口韭菜味...
捂着被熏到的鼻子,看着那张几乎要贴到他脸上的口歪眼斜的脸。
赵必安一头黑线,从怀中掏出信件,然后递交给了这侍卫:“我是安远镖局的来的客人,还请兄台通报一声。”
贺府的守卫,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什么兄台!”大饼脸开口,唾沫横飞,一脸正气道。“叫我耿大哥就好。”
这......草率了!
还没等这位大聪明去通报,赶车声从远处传来。
熟悉的车架,熟悉的氛围。
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下了马车,径直行到贺府大门前。
看守的大聪明完美表现了,什么叫前倨后恭。
“侯大少您来了,请进,请进。”
这不是会说人话吗?
赵必安眉头一皱,虽然心中不爽,却没有在意侍卫,而是看向侯青阳。
对于他的目光,侯青阳侧目,对他点头行礼道:“这不是秦兄吗?你怎么来了?”
大聪明露出震惊的神色:“侯公子认识这人?”
侯青点头笑道:“这位是秦公子,是我认识的故交,现在应该住在镖局。”
门口的大聪明连连点头,对赵必安拱手道:“先生之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最近府邸警戒了些。”
赵必安摇了摇头表示谅解,而侯青阳则是在对他点头后,抬脚迈进了贺府的大门。
侯青阳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谦逊有礼。
对门口侍卫,以及只有一面之缘的他,都做到了如此细心。
若不是知道侯青阳暗地里捅他刀子,而且还一直在利用青月,他一定会被这人的外表所蒙骗。
虚伪小人做到了极致,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
赵必安转头低声问道:“侯青阳和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呜呜呜....”
额,这倒是忘了,赵必安打了个响指,贺高阳嘴上的x字封条消失。“侯兄三年前搬到了安阳镇,曾经力挺我们贺家的商业,更是我们纺织作坊的大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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