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中原中也拧着眉头,“太宰治,你别以为拿出首领说事我就会——”
就在这时,他塞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属于首领的来电铃声。
还没等中原中也接起电话,太宰治就帮他把阳台处的门拉开了。
“回去吧,蛞蝓,”他脸上仍然挂着微笑,“顺便告诉森医生,这件事情嘛——他还是少插手比较好。”
要是afia想在这件事上少损失上一点的话,最好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森医生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听懂的,是吧?
还处在茫然状态的中原中也就这样被太宰治直接推出了门,然后门在他面前砰的一声关上了,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路口处安安静静的,对面的狗看着他,他也看着对面的狗,然后想起来了自己还在震动的手机。
他捏着手机,想了半天,还是接了起来。
“这里是中原中也,是首领吗?”中原中也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对吗?”
“中也君,”对面传来了森鸥外的声音,“回来再说吧。”
他靠在桌子上,看着对面正在玩耍的爱丽丝,带着点笑意,“先回来。我可是——很期待你的汇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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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拍了拍手,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白鸟,”他没事人一样说道,“继续吃啊。”
白鸟真理子:......
“人赶出去了,总要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吧,”白鸟真理子又夹了一筷子菜,“我都没听懂。”
“你不需要听懂,”太宰治相当光棍的说道,“蛞蝓也不需要。又不是说给你们听的。”
他敲了敲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反正,只要应该听懂的人听懂了,那就行了。”
白鸟真理子嚼着嘴里的菜,被他绕圈子式的说话方式差点噎到。
“说点我能听懂的话不行吗,”她艰难的咳了几声,试图把饭咽下去,“明明可以很简单的描述这件事的吧。”
“啊——被你猜到了啊,”太宰治叹了口气,“就是,那个...我...”
他装模做样的比划了几下,然后又严肃的点了点头,收了个尾,“就是这样。”
白鸟真理子:完全没听懂呢。
但深知再继续下去肯定会被耍,她叹了口气,“算了,我不听了。”
“真的不听吗——”
“不。不需要了,”白鸟真理子肯定的点点头,“毕竟肯定得不到正确的答案,干脆放弃吧。”
她看着太宰治,又忍不住说道,“太宰君的话,下次还是不要用那种口气和中也先生说话比较好吧。”
感觉中原中也本身脾气还凑合,但是被太宰治一气,就跟快炸掉的气球一样啊。
而且从那棵树看来,他打架肯定很厉害。绝对、绝对会被揍的吧。
听见她这句话,太宰治相当明显的怔了一下。
他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翻出一点血色来,但白鸟真理子仔细看去,又觉得那只是焦糖色中加了点褐红。
“你不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吗?”太宰治单手支着下颌,看向白鸟真理子,“当然啦,你生气也很有意思的~”
“有趣的事情就要多做做,不是吗?”
白鸟真理子一时有点哭笑不得起来。
“谢谢,”她说道,“但是不能因为有趣就让别人生气的吧。”
“为什么不能?”太宰治喝了口汽水,“如果连有趣的事情都不能做的话,为什么要活着呢?”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以及发出了什么危险的言论,“白鸟也是因为蹦极很有意思,才想去尝试的吧。”
“不可以啊,”白鸟真理子很肯定地说道,“不可以这样子的。”
她皱起眉头,但还是很耐心的解释道,“因为其他人会伤心的啊,如果你明明知道做出这件事会让别人难受,还要去做的话,就太...幼稚了吧。”
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拐弯抹角。
都是成年人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有必要的目标的,直接表达出来比这种暗中打转要好多了吧。
团子黏糊糊的蹭到了白鸟真理子身边,像是很久没见到白鸟真理子一样,呜喵喵的撒着娇。
喊了几声,它又爬上了桌子,伸出爪子去够她面前的铁勺。
白鸟真理子把它抱了起来,稍微掂量了几下,“回来的时候恨不得避着我走,现在又过来啦?”
她拿团子给对面若有所思的太宰治举例子,“就像团子,我带回来它的那几天,它看见我出门工作,回来了都要轻轻咬我一口,表示生气。”
“团子是猫,没办法表示自己的情绪,”白鸟真理子轻轻抚过团子的背部,“它害怕我走开,或者把它丢掉,所以说很焦虑、很孤独,算是表示一下‘我在这里,我生气了,你要好好对我’这种话。但是太宰君作为人的话,这样继续下去,会让别人很生气的吧?”
“所以,白鸟生气了吗?”太宰治突然的问道,“你生气了吗?”
他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眼前的白鸟,“哎呀呀,我没看出来——”
“没有哦,”白鸟真理子眨了眨眼睛,“我没有生气的。”
她微笑了起来,“但是中也先生很明显有在生气的吧。虽然说这样很冒犯,但是,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身边的人连生气都懒得生气,那可怎么办呢?”
她拍了拍团子,又温柔的摸了摸被钓起注意力的小猫,像是在安抚它一样,轻柔的、慢慢的。
“虽然说我知道太宰先生不在意这样的事情,而且也知道后果,但是,感情是消耗品呀。”
感情是易碎的,是禁不起试探的。
如果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种试探上面的话...注定会消失的。
虽然说太宰治明明是清楚、并且不在意这个的,白鸟真理子也同样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但她说不说,是她的事情;太宰治听不听,那是另一回事。
“你跟我说这些话,难道是觉得我不会生气吗?”太宰治轻快的问道。
他碰了碰眼前的杯子,里面被泡开的柠檬片散开,在冰块上衬出一片清爽的黄色。
白鸟真理子有点无措的眨了眨眼,“对不起......?”
太宰治轻轻的笑了起来,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他站起身,从忘记关上的窗户中飘来的风将他的长风衣慢慢吹起,散乱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只留下了一句温和的、平静的回答。
“谢谢你,下次见,白鸟。”
那是一种与他之前展现出来的截然相反的成熟,与其说之前的幼稚和纯粹是伪装出来的,不如说更像是与通透、敏感共存。
他身上这两种特质令人惊叹的融合在了一起,显出他性格的复杂来。就像是深陷泥淖的人,专注地望着外面的世界,自己却难以从泥淖中挣脱出来。
白鸟真理子看着太宰治走了出去,又将门简单的合上。
她没有再说话。
窗外孜孜不倦的鸣叫着的蝉似乎闭上了嘴,轻快的风带着些许的雨丝打在白鸟真理子的脸上、身上。
好像是下雨了啊。
团子叼着她的勺子从另一侧跑过来,似乎是知道主人心情不好。
它殷勤的将勺子放在她的手边,又蹭了蹭她搭在桌上的手。
白鸟真理子站了起来,将窗户合上了,又挽起袖子,打算把桌子收拾掉。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五条悟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东西。
“哟,白鸟,我来——”他兴高采烈的说道,“给你送东西!当当!”
他伸手把自己的眼罩拉了上去,扫了一眼桌上的三份餐具,“白鸟今天有客人吗?”
“哎呀——你怎么老是招惹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啊,”五条悟理直气壮的说道,“真是难办啊。”
这家伙,丝毫没有自己也是“奇奇怪怪家伙”中一员的自觉啊。
白鸟真理子看向五条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有点沉郁的心情突然就轻松了起来。
“都走啦,”她笑着回答道,“走光啦。”
“哦,那就好,”五条悟神神秘秘的说道,“我给你带了很重要的东西哦~”
他将袋子递给她,“要小心、谨慎的打开哦。”
白鸟真理子见他夸张的言词,忍不住按照他的习惯猜测起来。
“什么东西?”她把碟子放在一边,擦了擦手,将袋子接了过来,“是甜品——吗?”
里面是五条悟这两天给一年级的虎杖四人找的训练场地、下一场任务的地点的相关资料,五条悟之前短信问她要不要去,白鸟真理子就干脆的同意了,大致时间在后天。
真的是毫不意外啊,这家伙的甜品压根不会拿出来分享的吧...但是,资料怎么会这么多啊。
“是资料哦!”五条悟随意的在她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是不是很棒!毕竟你答应了要和虎杖他们一起去,提前看看资料什么的比较不错啦。当然,顺便筛选一下就更好啦~”
他指了指自己,“怎么样,无敌教师五条悟是不是很贴心?而且既然在公司里上过班,那么白鸟肯定和七海一样很靠谱的,有你跟着他们,真是放心了不少啊——”
看着一袋子满满当当、非常厚实的资料,白鸟真理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然后想了想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以及只学了关键几招的女子防身术。
是什么给了五条悟这种错觉的?
作者有话要说:五条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白鸟真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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