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医说的话一直回响在孟瑾的脑海里,太医说没有刺中要害,但正中春花脊柱,伤了神经。虽保住性命了…
孟瑾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春花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子的。
沈逸枫看着满眼猩红的女人,他也很难过。他也看得出来,孟瑾一直在硬扛着,别担心,还有我在。我们聘请世间名医替春花治疗,不论是什么一定会治好的。
孟瑾在无声的哭泣,任由眼泪滑过脸庞。沉声道,虽保住了性命,但醒过来之后下半身怕是不会再有知觉了。带着颤抖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小声开始抽泣,如果不是因为她,春花不会变成这样子。
屋里的秋月听到自己姐姐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也放声哭了起来。怎么会?她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站不起来呢?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姐姐…
孟瑾双眸含水,转过头来对着沈逸枫,一手捂着胸部,都怪我,不是因为救我,春花也不会躺在这里。应该是我啊,都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的错。
满是自责的声音听在沈逸枫耳里,也是揪心的痛。说到底,还是自己没保护好她,让她遭遇这一切。
沈逸枫明视着面前仿佛失魂落魄一般的人儿,双手托起她的脸庞,瑾儿,这不是你的错。乖,别这样。等春花醒来,咱们还得去找凶手,替春花报仇。所以,你得好好的。
凶手?对,她还得找凶手,她不能白白让春花遭罪。孟瑾忽的抬起头,伸手抹掉脸庞上的泪珠,调整好心态,握着春花的手静静地等她醒来。
看到这样的孟瑾,饶是再心疼,沈逸枫也不多劝一句,因为他了解她,更是因为他懂她。懂她的坚强,懂她的坚守,懂她的一切。他便同她一齐等着。
屋内的光线愈发的暗了下去,可里面的人儿丝毫没有懈怠之意。
床上的人倏的眼皮动了动,动了,动了,夫人,将军,春花要醒了。眼尖的秋月看见后,欣喜地出了声。
三人立刻围了上去,床上的人儿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瞳孔由无神转为有神,才看向床边熟悉的脸庞,原来自己还活着。春花用着极其虚弱的开口说道,小姐,我…还…活着。
孟瑾强力压制住内心的悲痛,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温柔,当然了,你还要陪我一辈子呢。
春花也扯着苍白的嘴唇,回以一笑。
呜呜呜,姐姐,你吓死我了。你的腿……秋月用手臂捂着嘴抽抽泣泣。孟瑾立刻瞪了一眼秋月,秋月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春花听此也没有多大的波澜,毕竟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幸事了。她刚才也试着动了一下腿,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小姐,我的…腿是…怎么了?
看着面前平静懂事的女孩,孟瑾自责不已,太医说,你伤了脊柱,所以双腿没了知觉。都怪我,春花,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春花莞尔一笑,小姐,我不怪你。你平安是我所愿,春花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上天垂怜……咳咳咳。春花说着便咳了好几声,孟瑾连忙上前帮忙顺着气,春花乖,别说话了。好好养病。
春花不算太热的手握住了孟瑾的手,小姐…我没事。你好好的我就高兴,你千万别为春花自责了,好不好?
孟瑾感受道春花冰凉的温度,不忍让她再担心,好,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要好好养病。
春花轻嗯一声,主仆两人相视一笑。那你好好休息,我去让厨房给你煎药。秋月,你在这里好好陪着春花。
吩咐完一切,孟瑾和沈逸枫就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屋里。两人扶案而下,沈逸枫给孟瑾倒了一杯茶水,夫人,现在有何打算?
我要追查到底,把幕后主谋揪出来。孟瑾漂亮的月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她要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为夫会祝你一臂之力的。她要做,他便一直护着她。
孟瑾展颜一笑,其中的感情不言而喻。
……
二掌柜正悠闲地走在大街上,忽的一阵风之后,双眼漆黑,嘴被人捂住,架在马上奔腾。
回禀夫人,人请来了。侍卫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卸了头套,屋内的光线太亮,适应了一会儿,孟瑾的容颜就出现在自己眼中,是她!他挺直脊背,带着些微的怒气,夫人如此绑我来,究竟是何意?
孟瑾端坐于红木座椅上,手捧茶盏,摇头吹着杯内的热气。淡然一笑,二掌柜,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今日,就在我回府途中遭遇暗杀,险些没命。这样,可否帮二掌柜回忆起来什么?
茶盖碰撞杯身的声音,不停地敲打着他的心。面前这个女人,笑里藏刀,眼中的狠厉之气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男人便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夫人,真的冤枉啊。小人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不关小人的事啊,夫人明查。
孟瑾充耳不闻,放下茶杯,冷声吩咐道,看来二掌柜是要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既然这样,把他给我关进暗牢,好好想想。底下的男人疯狂地摇着头。
夫人,不要啊。小人真的冤枉,冤枉啊。喊冤的声音渐行渐远…
……
翌日,天气很好。
众位爱卿,还有何时要奏啊?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神采飞扬。
沈逸枫身着红袍腰系玄带,头戴官帽,手拿奏折,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有奏。
顿了顿,继续说道,昨日,微臣的夫人在回府途中遭遇暗杀,险些命丧他人之手。当街刺杀朝廷命妇,如此蔑视国法之为,简直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做出决断。
皇帝听完后也十分重视这件事情,在他大齐,竟敢当街行刺,看来是不把他这个一国之主放在眼里啊。沈卿,此事的确事关重大,朕命你立即去查。
微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