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屏山刺杀顾轻欢一众的黑衣人的嘴并不怎么的牢靠,还没怎么用刑呢!
便一个接着一个,忙不迭的把幕后主使的秦可斌给招出来了。
黑衣人供出了秦可斌,大理寺卿自是要把秦可斌抓起来问话的。
那秦可斌若是个聪明人,便会只字不言,一口咬紧了是旁人冤枉他的便好。
可他偏不。
仗着自己的太姑奶奶是顺太妃,还未进大理寺便出言辱骂大理寺卿,一个劲的挑衅,道:“人就是小爷派去的,你能奈我如何?等下还不是要乖乖的把我给放了!”
说着,还冲大理寺卿啐了一口口水:“我呸!什么芝麻绿豆的狗官,也敢在小爷面前摆个官爷的谱!当心我要你头上的乌纱不保!”
那大理寺卿忍了又忍,接过一旁衙役递来的绢子拭了拭脸,询着伏在案上录着供词的师爷道:“秦可斌所说的,可都记下了?”
那师爷恭恭敬敬的起身,对着大理寺卿作揖道:“启禀大人,都记下了。”
“好。”
那大理寺卿慢条斯理的把绢子递还给一旁的衙役,睨着那秦可斌道:“那,本官便拭目以待。”
话落,又对师爷比了比秦可斌,道:“给他画押吧。”
然而,不知是那大理寺卿的话太过淡定从容了,还是秦可斌忽然反应过来了,死活不肯画押,还冲着四处嚷嚷:“来人啊!救命啊!大理寺卿这个狗官要屈打成招了啊!”
恰逢秦老太爷拿了自己从前从宫中得来的令牌来大理寺中探视,乍然听闻秦可斌那般的嚷嚷,当真以为大理寺卿要对秦可斌屈打成招,忙儿冲了过来制止:“住手!”
他把秦可斌护在了身后,对大理寺卿怒目而视,厉喝道:“你大理寺就是这般了结案子的吗?难怪被誉为神判,依老夫所见,你这都是屈打成招打出来的吧!”
这时,秦可斌也紧紧的抱着秦老太爷的大腿哭嚎道:“祖父!您救我啊!您快救我出去,这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大理寺卿虽然不敢自认神判的雅号,但他扪心自问,自为官以来,他从未冤屈过一人,更别说屈打成招了。
供词都是那些刺客及秦可斌自个招认的,他未强行加过一字一词。
这秦老爷子不问青红皂白,一来便听信那秦可斌的话,在此与他胡搅蛮缠,简直不可理喻!
秦可斌哭着闹着要出去,秦老太爷将人搀着便想带走,却被大理寺卿给拦了:“秦老爷子,秦可斌涉嫌刺杀三皇子及青蜀国来使,须羁押看管。”
“刺杀三皇子!?”
秦可斌这下知道怕了,抱着秦老爷子不撒手,连连摇头否认道:“祖父,祖父!我没有!我没有要杀三皇子!我只是叫人杀那顾……唔!”
那秦可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老爷子给捂了嘴了,秦老爷子狠瞪了他一眼,喝道:“你给我闭嘴!从现在起,你不要说话,一个字都不要说!听到没有!?”
秦可斌被秦老爷子的厉喝惊住了,满目惊惶的看着秦老爷子那难看至极的脸色,连连点头,就连秦老爷子捂着他嘴的手也不敢挥开,嘴里呜咽的应着。
一旁的大理寺卿只觉得好笑,那秦老爷子莫不是以为他只要叫秦可斌闭口不言,便能抹去秦可斌这一切的罪行了吧?
秦老太爷却不管大理寺卿作如何感想,他千叮嘱万叮嘱了之后,怒视了大理寺卿一眼,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去了。
余下大理寺卿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顾王府的大堂里
坐在位置上品着茶的秦老爷子甫一见了被如嬷嬷搀扶了出来的顺太妃,上前去纳头便拜,老泪纵横道:“老姐姐啊!您快救救斌哥儿吧!”
顺太妃哪能叫这唯一的胞弟如此的跪拜她,连连将人扶住,欲要扶起:“你这是做什么呀?快快起来!”
秦老太爷深知刺杀皇子的严重性,说什么也不肯起,拭着眼泪道:“老姐姐啊!您就救救斌儿吧!蒙儿早逝,留下他这一双儿女孤苦无依的,如今心儿没了,斌儿要是再没了,我秦家就断后了啊!”
秦老爷子不肯起,顺太妃却也知道秦可斌这回捅的麻烦大了。
见秦老爷子死活不肯起来,她便也不扶了,任如嬷嬷扶着她坐到主位上,拧着眉头看着秦老爷子,出口训道:“斌儿糊涂!他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说三皇子,还有个青蜀国的二皇子在呢!
他怎么敢!?
除去这两个外人,余下的都是她顾王府的人啊!
都是她的嫡亲孙子啊!
那个孽障怎么敢下如此毒手!?
想起这事,顺太妃心里的气便是难以顺下。
秦老爷子哪不知这点,对着顺太妃连连磕头,痛哭流涕道:“那个畜生不是人,被猪油蒙了心智才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日后我一定叫他好好的负荆请罪!老姐姐,您就救救他吧!真要叫我秦家绝后吗?呜呜呜啊!”
顺太妃既气又恼,却又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秦家断后。
可她一时间也没个什么主意的,只能支着额伤神道:“这事可不好办,你容本宫想想吧!”
顺太妃没有主意,可秦老爷子早便替她想好了,只待她去执行:“老姐姐啊!这事说小不小,可说大倒也不大啊!”
“那三皇子不是欢丫头的未来夫婿吗?都是一家人,说起来,他还得喊斌儿一句表兄的,您就让他开开恩,饶了他表兄一回吧!”
“表兄!?”
还真好意思说这话!
顺太妃瞪着他:“你莫以为本宫不知道斌儿做的什么糊涂事!?”
“他都敢雇杀手来刺杀那死丫头了,还有脸以表兄的身份自居?”
还敢提叫厉璟天放了他!?
“以厉璟天对那死丫头的看重,他不把斌儿活剥生吞了就是看在我顾王府的面子上了!你还有脸以表兄自居呢!”
秦老爷子却觍着脸道:“老姐姐,正是因为他看重欢丫头,您让欢丫头同他说说,您看,成不成啊?”
“……”
秦老爷子能说出这话,顺太妃都觉得替他臊得慌。
可一时间,她又想不到旁的法子,只得伤脑筋的挥了挥手,打发着人道:“本宫姑且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