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堕落
把陈允送到了病房里，盖上被子，交给专业的护工照看，陈靖示意陆谦跟他出来。
两人在楼梯间里各占一角站着。
陈靖面色微冷，凝着一双眼望着对面的人，陆谦则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心虚的不敢朝陈靖那儿看过去。
长久的沉默，不亚于另外一种形式的酷刑。
陈靖始终不开口，陆谦被那恍若沉甸甸的高山，一寸一寸压着往下按的重量所困，渐渐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终于，他投降，更像是求饶一样的说道：“是我给她打了针，但我只是想让她别跑，我只是想让她听话一点，我没想到......”
“那种东西会上瘾，你是医生，你跟我说你没想到？”
陈靖不给他狡辩的机会，几乎是愤怒的语气：“陆谦！我一直以为你是最能守得住底线的人，你别我更有原则，哪怕你之前做错过，但当时你是被陈允所欺骗，我以为你是情有可原，我还是相信你有一定的自制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陈靖说到后头，气息也不稳起来，他望着陆谦，咬了咬后牙槽。
是失望的，这是他的朋友，他以为最该是正直的朋友。
说失望，不如说是替他难过来得更恰当一些。陈靖自己自知不是个好人，他也无权是要求别人做个圣人，但他了解陆谦，做出违背他自己内心原则的事，不亚于杀了他自己，陆谦那双手，他曾跟他说过，是想要用来一辈子行医救人的。
可现在，他用打算行医救人的那一双手，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我.....”
陆谦被陈靖当着面戳穿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就像是掩耳盗铃的人被人猛然之间扯下了遮羞布，被一道明光直直的照射到脸上，自欺欺人到此为止。
他的声音是颤抖，那种找不到地方掩藏的羞愧跟负疚，令他后背都弯了下去，直不起身来。
他声腔里带了点儿细微的颤，他晃了晃脑袋，好像想要摆脱这如影随形的阴暗，却也又无法摆脱得干净。
嗓子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很艰难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她当时反抗得很激烈，我根本没想强迫她，可是，在她的眼里，我是个混蛋，是个恶魔，她不肯跟我结婚，她想要逃走！”
说到最后，陆谦已控制不出发出了哭腔。
他抬头，看向陈靖，是不解跟委屈：“我对她那么好，哪怕嘴上说要报复她，可她想要什么，我还是都依她，为什么她要把我当洪水猛兽，为什么她要偷我的钱跟别的男人逃走？我是个男人啊！我也是个男人啊！”
陈靖没有再苛责他，陆谦对陈允的心思，这么多年他都看在眼里，况且，男女之间的感情，旁人是无法完全感同身受的，他自己对姜然同样固执得可怕，又能怎么来说教陆谦？
只是.....
“你曾是一个医生。”
听到陈靖这句话，陆谦像是被扎中了某个宣泄的点，终于忍耐不住，嚎啕哭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