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夏安染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入病房。
但因为这次车祸导致夏安染受伤较重,还需要一段长时间的恢复期。
而夏安染转入病房的第二天,舒念就接到了傅斯彦的电话:
“你选择好了没有,是马上打掉孩子去跟我离婚,还是来医院照顾小染?”
“我已经来医院了!”舒念在电话里说着,已经来到夏安染的病房门口。
站在病房门口刚刚给她打电话的傅斯彦,因为她的来到,紧锁的眉目之中更添几分寒意。
落下手机,他举步走到舒念的面前,讽刺的一笑:“呵!看来这个孩子对你来说真是比什么都重要!”
“傅斯彦,我来这不是因为不想跟你离婚,法律规定,女方怀孕期间,男方不可以提出离婚,但女方可以提,所以,我会主动向法院提交诉求的!”
舒念用平静的口吻说出这番话,便要从傅斯彦身边走过,然而纤细的手腕却被傅斯彦扯了过去:
“你有什么资格向法院起诉离婚?婚内出轨的人可是你!”傅斯彦狠狠抓着舒念的细腕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离婚这两个字在他这里一直就是不能触碰的雷区!
看着傅斯彦布满愤怒与憎恨的眼眸,舒念依然努力保持着淡定的样子,然后告诉他:“傅斯彦,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才会来这里,如果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你心里好受一些,那我,愿意接受你的报复!”
说出这番话的时刻,舒念爱憎分明的眼底溢出一抹坚定的光,是她辜负了眼前这个男人,所以她不会去逃避责任,既然他恨她,那她就接受他的惩罚,总好过一直欠着他。
就这样,舒念来到了夏安染的病房里照顾她。
起初看到的夏安染浑身都插着各种仪器的管子,还戴着氧气罩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舒念这才知道夏安染在这次的车祸中伤的有多重,说是捡回一条命一点都不为过。
这样的夏安染,让舒念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去照顾她,病房里还有个专业的护士在护理夏安染,舒念便全部听从护士的安排。
因为前几天夏安染一直都是平躺着不能动的状态,护士便让她多给夏安染按摩四肢,帮夏安染擦身,还有给夏安染导尿处理大便这些事情都要她来做。
每次傅斯彦来病房,都会看到舒念挺着日渐隆起的孕肚为夏安染做这些事。
他以为他会得到报复的快意,可事实上,每次来看到舒念做这些他都会觉得心口堵得透不过气来。
这天晚上,傅斯彦刚从公司赶过来,要进病房的时候,通过病房门上的窗口看到了里面的一幕,
挺着孕肚的舒念给夏安染按摩完四肢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又蹲下身子为夏安染导尿,完事了再要起身的时候却直接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这些天她一直没休息好,还要每天在这里照顾卧床的夏安染,尤其是今天,护士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所有的活都落到她一个人身上,她已经有些体力透支,尤其是这两天腰疼得厉害,这会儿真恨不得直接在地上躺会儿歇歇腰,感觉腰快要断掉了!
看到舒念跌坐在地,扶着腰费力的想要爬起来的那一幕,站在门口的傅斯彦眉头拧紧,忍不住要推门进去扶她,却在这时,听到母亲的声音在身后阻止他:
“斯彦!她做了那么肮脏的事情背叛了你侮辱了你,到现在你还要可怜她么?以前你袒护她妈妈就不说什么了,因为她是你的妻子,可现在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就不再是傅家的人!你要想让她在这里照顾小染,就不能再可怜她,因为她根本不值得!”
听着母亲在身后的话语,傅斯彦拧紧眉头,是啊,是他让她过来照顾夏安染的,现在却心软了么?
一个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他,还在婚内出轨怀了旧情人孩子的女人,还配得到他的怜惜么?
恨恨的想到这,傅斯彦眸底更覆寒冰,随之一把推开了眼前那扇门,和母亲一前一后走进了病房。
“斯彦哥,阿姨。”躺在病床上的夏安染已经摘下氧气罩可以说话了,但出口的声音还很虚弱。
“别动!”见夏安染好像要起身,傅斯彦大步上前轻轻按住了她的肩,“小染,你的腰椎骨折还需要一段日子能恢复,暂且还不能起身,乖,好好躺着!”
看到走进来的傅斯彦对夏安染那般温和宠溺的说话,还跌坐在地上的舒念眸色默默暗了几分。
“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等我们扶你么?”见舒念还在地上没起来,随后进来的林静云走上前来刻薄的道:
“是你自己要来照顾小染的,就别在这里装可怜,这里没人会再同情你!”
“阿姨,您别这样说嫂子,她在这里照顾我真的很辛苦,是我给嫂子添麻烦了!”
“什么嫂子?小染,以后不许再叫她嫂子,她马上就不是我们傅家的人了!”
在林静云和夏安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时候,原本累倒在地的舒念正拼尽全力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忍着强烈的腰痛,她低声对婆婆道:“对不起妈妈,我刚刚只是不小心摔倒!”
“别叫我妈!我刚说了,你已经不是我们傅家的人,没资格再这么叫我!”林静云刻薄的说着,将手里拎来的保温桶递给舒念,
“这是给小染熬的鸡汤,赶快盛一碗喂她喝!”
林静云对舒念说话的态度和命令的口吻还不如对待一个下人,令傅斯彦看着夏安染的目光终是不由克制的落到了舒念的身上。
他注意到舒念手扶了扶腰,秀眉微皱,好似在隐忍着某种难耐,那张素面朝天的秀颜上则带着明显的疲倦之色。
可尽管腰疼的快要断掉,疲惫万千的舒念还是咬牙让自己撑着,伸手接过了婆婆林静云给夏安染带来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