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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一听这小子这话,不由佩服地看看他,说:“好啊!阳子!看来你这还真不是不落俗套啊!这爱情还真挺感人!不过我还是会尽量不让她留下遗憾的!”
夏阳听完秦大夫对陆知齐伤情的介绍,终于安心了不少,想想这几天一路惊心动魄,但不管怎样,总还是算及时把这丫头给救回来了,感谢老天爷!再晚一点儿怕是就……他想起来真的后怕。
秦大夫给夏阳交待完女孩儿的情况,就忙又回病房去忙活了。
大米一直在一旁听着,这会儿正一个劲儿嘬牙,他扭头对山子说:“唉呀!听见了吗?感动不?人家这才是真爱呢!不过也是真酸啊!真让人受不了!”
那山子听了,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
陆知齐整整输了两天液,秦大夫给她采取退烧、消炎、脱水、止血、降颅压等一系列措施。
夏阳这两天一直陪在医院里,是寸步不离,他一是担心她的病情,也担心她的安全,怕又有坏人来伤害她。
他很心焦,不知道陆知齐怎么还不醒,他刚又去问过秦大夫了,他还是说,没事,让他耐心等,可他真的着急。
夏阳看她的脸已经消了些肿,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而且还是青紫青紫的,于是他又去打了些水给她敷起来。
他把温热的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拭、敷按,又拿起她的那只没扎着针的手帮她敷,这只手昨天跑液了,青了一块,他正低头敷着。
忽然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夏阳——”
夏阳手一顿,立刻抬头看向陆知齐,果然——她正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夏阳!”,她又叫了他一声。
夏阳有点喜极而泣了,他迅速地偷偷抹了一下眼睛,赶紧俯身过去,深深地瞅着她,
“你醒了?”
他也用最轻柔的声音和她说着话,仿佛是怕把她吓着。
“我这是在哪儿?”,陆知齐问了一句,
“医院!”,夏阳赶紧告诉她说。
“我怎么来医院了?”,陆知齐好像还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你受伤了!就送你来医院了,不过你别怕!秦大夫说你已经没什么大事!”
“夏阳!我怎么受的伤?”,陆知齐眼里浮现出很迷茫的神情,她歪头看看那输液瓶子,又摸摸身上,这会儿她胸上还打着肋骨带,上体育课摔了?老孙让你送我来的?”
“老孙?”,夏阳心里先是疑惑她说的是谁,但立刻意识到她肯定是脑子混乱了,怎么说的话像在上学。
“是吗?”,陆知齐又问了一句。
夏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她,赶紧按铃让秦大夫过来看。
秦大夫很快来了,一听夏阳的描述,不由就先一笑,“唉呀!看担心什么来什么?”
“怎么了?”,夏阳不解地问。
“我看她脑挫裂伤又有脑震荡,就怕她会失忆,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真中奖了!”,秦大夫说。
夏阳一听就一愣,“什么?不会吧?”夏阳从没想过真会有失忆这种事发生。
“夏阳!她还认识你吗?”
夏阳点点头。
“那你还算幸运!你知道有的严重的把家人老公都能忘了!她这属于阶段性的选择性失忆!还记得你,说明你在她心里还是很有位置的,你应该感到高兴!”
“你的意思是她……”,夏阳一听他的话,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记得自己,只是留在上学的阶段,也不记得自己是她男朋友,那是不是自己还要重新追她一次啊?
“秦大夫!那这怎么办?能不能用点儿什么药?”,夏阳苦恼地挠挠头问。
“不用!等她自己慢慢恢复吧!”
“那要等多久?”
“这也不一定!这主要和她的意志力,就是她的主观能动性有关系,主要靠她自己!这时间吗?也可长可短,有的一两天三五天就能恢复,有的那可就长了,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都缺损某一段记忆也有可能!”,秦大夫给他细心地讲到。
“啊!这……”,夏阳一听,心说这还真有点儿麻烦了!
“不过!别担心,那种都是极端的现象!很少发生的!”,秦大夫又安慰他说。
秦大夫看过没什么别的事,就离开了。
夏阳有点儿苦恼地挠挠头,开门进了病房。
陆知齐扭头看看他,使劲儿牵动了一下嘴角说了句:“谢谢你!夏阳!”
夏阳点点头,还是回了句:“不客气!”
“我的脸也磕到了吗?”,陆知齐觉得脸又胀又疼,就抬手朝脸上摸去。
夏阳一见,怕她碰了伤口,就忙过去,抓住她的手,然后又轻轻摸摸她的脸,说:“别碰!医生说了不能使劲儿碰!”
陆知齐使劲儿瞪着眼睛,眼里都是惊讶,夏阳同学在干嘛?居然在捧着自己的脸,而且他的脸也贴的那么近,简直要……
于是她用另一只能动的手使劲儿一推他,喊了一声“夏阳!你在干嘛?”
夏阳被她一推,先一愣,然后忙收回手,讪讪地笑笑,“对不起啊!我有点儿着急了!”
陆知齐也觉得脸有点热,然后问夏阳:“通知我爸爸妈妈了吗?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哦!”,夏阳还没准备到她会问到这个,就愣了好几秒才说:“好像通知了吧!他们好像都出差了!”
“哦!”陆知齐一听,明显有点失望,然后她又看看窗外,外面天色已经黑了,“那谢谢你!夏阳!天很晚了吧!你赶紧回去吧!”
夏阳一听她这是要轰自己走?这可怎么办?
他脑子里快速转了几圈,然后就立刻说:“不行!我不能走!你受伤是我造成的!我开玩笑没轻没重,把你从双杠上推下去了,于是你就……所以我就应该照顾你!这也是老师交待的!”
陆知齐一听,还真有点气他,但还是说:“不用!还有夏阳,你在这儿也不方便!这里不是有护士吗?”
“护士?人家不会一对一随时照顾你!你自己在这儿不行!再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你……”,夏阳一着急差点儿说漏嘴。又不敢操之过急,只好又收回来,“我还是你同桌呢!再说我犯的错,我得赎罪啊!”
陆知齐又扭头看着他,说:“你不用赎罪了!我原谅你了!”,她是很努力地在说话,一说话她感觉整张脸都疼。
“可我就不走!走了学校该给我处分了!”,夏阳固执地说。
他一边说着还在床边一弯腰。
陆知齐疑惑地看着他,起初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后来莫名听到“哗啦哗啦”地流水声,然后才知道,他原来是在帮自己倒尿袋。
陆知齐腾地脸一烫,喊了一声:“夏阳!你在干嘛!你放下!”
可夏阳已经若无其事地端着那盆子去厕所了。
陆知齐简直要疯了,可无论她怎么说他就是也不走。
“陆知齐真的彻底无语了,她干脆不再理他,也不看他,但从清醒之后陆知齐就慢慢感到不光脸,肋骨那儿更疼,全身这会儿也开始疼,是一阵一阵地袭击着她的神经,折磨着她,疼的她开始冷汗直流,她没心思理会夏阳了,他愿意呆就让他呆着吧!
“齐齐!你怎么了?疼吗?”,夏阳也看出了她的异样,赶紧走到近前。
“疼!我疼!”,陆知齐一时忍不住小声喊了出来,疼得她两只手胡乱抓着。
夏阳一看,赶紧先压住她输着液的那只手,又攥住她另一只手。
然后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大夫说很快就会过去的!”
但是,陆知齐显然还是不能太忍受,回手紧紧攥住夏阳的手,想抓住什么,好让自己好受点儿。
看她老过不去这股劲儿,夏阳忍不下去了,赶紧又去找秦大夫,非让他再想想办法。
秦大夫说:“止疼药一般的不管用!别的伤害也大,不行就还是给她输些镇静的,让她睡觉吧!”
“嗯!好!”,夏阳马上同意了。
于是,很快护士又来给陆知齐加了药,这药很有效,陆知齐很快睡着了!
夏阳看着她终于安定了下来,心里也舒了口气。
这药效很好,陆知齐这一觉又睡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还没醒,夏阳等护士给她拔了液,就出去给她买了吃的,昨天晚上她疼的也没来的及吃东西,一会儿醒了肯定会饿。
夏阳拎着米粥桶和小笼包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陆知齐睁着眼睛来回转着头看这病房,又仿佛一副什么都忘了的样子。
“醒了!怎么?陆知齐同学你不会是又把昨天的事给忘了吧?”
陆知齐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扭头朝他看过来,“夏阳!”
她哑着喉咙喊了他一声,然后眼睛里立刻泛起眼泪来。
夏阳赶紧放下东西过去,刚一俯身,陆知齐便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夏阳!夏阳!真的是你吗?我真的还能再见到你!我以为……我以为……”
陆知齐激动地浑身发着抖,双手紧紧吊在夏阳的脖子上。
因为她肋骨的伤夏阳也不敢用力抱她,只好那样弯着身子,尽量和她贴近,他用唇轻轻吻着她的脸和唇,“你是都想起来了,是吗?不过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
陆知齐好半天才平静了一些,夏阳用腿拉过一个凳子坐到她床边,陆知齐就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
“夏阳!别离开我!”
夏阳更用力地回握回握她的手,“我不走!不离开你!”
他抬手给她擦去眼边上的泪,轻轻地说:“我的齐齐受苦了!”
陆知齐抬着泪眼看着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又不辞而别!让你担心!”
夏阳摇摇头,“傻瓜!你到这时候了还说这个干嘛?不管怎么样没出大事就好!我知道你的苦衷!”
陆知齐一听他这样说,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能连累你!我想就这样吧!只是对不起你和我妈妈!”
夏阳又一遍一遍给她擦着眼泪,一遍一遍安慰她,听她诉说。
无论如何,她终于又想起来了,夏阳又觉得宁可不让她记起有些东西才好。
陆知齐虽然嗓子哑了,但她还是说了很多,她的惊恐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可也只有夏阳才能让她安心。
她说了很多,最后是一个绵长的吻结束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夏阳的吻不像以前那样霸道狂野了,温柔温暖带着安抚和失而复得的珍惜,陆知齐轻轻地回应着他,是一种婴儿般依赖和攫取力量的热情,绵长而深
直到秦大夫进来查房,这两个人还没分开,秦大夫一闭眼,赶紧出声说:“咳!咳!”
那边两个人听见赶紧分开。
秦大夫不由一脸乐地对着夏阳说:“嚯!我说夏阳你这恋爱可谈的够快的啊!不过你这现在还属于‘早恋’吧?”
夏阳也有点不好意思,忙说:“不是!她、她应该是都想起来了!”
“是吗?”,秦大夫一听,高兴地走到病床前
因为有伤盖着,也看不出陆知齐的脸有多红,但她眼睛里带着害羞,叫了一声:“秦大夫!”
“哦!真是好了!都认识我了?”,秦大夫点点头,又笑着问她,“别的地方还有什么不适吗?身上疼的怎么样?”
陆知齐忙说,“好些了!起码能忍受了!”
“嗯!那就好!那——”,秦大夫又扭头对夏阳说:“她这情况恢复得还很快!你就好好照顾着吧!”
秦大夫查完房往外走夏阳过来送他,秦大夫不由调侃他两句:“别送了!别怪我打扰你们啊!回去继续吧!不过她身上还有伤,你们可得注意啊!”
夏阳脸皮也厚了些,就“嘿嘿!”一笑,说:“我会注意的!”
夏阳回去,给陆知齐弄早餐吃,陆知齐忽然想起来要洗漱,然后就想到刚才那一吻,自己好几天没洗漱过了,这味道肯定很恶心吧!难为夏阳还能……
这样想着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夏阳根本没想过这些,说:“不行!你肋骨有伤得卧床!我帮你洗漱吧!”
于是他过去水房弄了水,很细心地帮她洗漱了。
然后喂她喝粥,一小勺一小勺地喂。
喂完粥,夏阳又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了给她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