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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蹲在她的沙发前面,用手抬起她的脸,酒后嫣红的一张脸,满脸泪,鼻子眼睛肿得一塌糊涂,他用纸巾给她擦擦眼泪,然后轻轻地揽过她,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再用力地抱住,夏知齐这次没有抗拒,痛哭过后的她像一株狂风里被刮断了根的的枯树,有了依靠才能让她不倒下去,好累好累啊。她的头紧紧地依靠在夏阳的肩头,他温暖而坚实臂膀给了她最大的支撑。
“夏阳你是不是傻啊?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可爱的呢?没有前途,没有未来,我自己都得过且过,勉强活着的自己真的还能带给别人幸福吗?你去找一个甜美可爱的女孩儿谈一个轻松快乐的恋爱。我心里疲惫阴郁,我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觉得对不起你的家人,更对你不负责任。轻易的接受,什么也给予。给予你暂时的快乐,不仅对你,对我自己也是,哪天你厌弃这样的我了,我也会很受伤吧!我如果到时候连仅有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怎么办?允许我自私一点吧!我毕竟不是只为自己活着。”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不会说太多漂亮的话。我只知道再也没有动过心。直到再次遇到你,你快乐我会跟着你快乐,你受苦我特么会心疼,会想要让你快乐。再也不会有人让我这样了。还有你离开了疯狂地想一个人。只有奶奶当年离去时有过这种感觉,心里空的不行,这都是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受。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你喜欢我我要你和我在一起,不喜欢我就想法让你喜欢。我是不准备放你离开的,从去找你之前我就下定了这样的决定,你说我自私也好霸道也好!反正我特么也不是什么讲究人,也不是斯文人,我就是想要你,而且不准备放手。”
夏阳紧紧搂住她,像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他问她:“你为什么不愿意向别人公开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在随时准备离开?”
陆知齐没有回答,她只能沉默。
“被我猜中了,是吗?”,夏阳声音冷冽。
“夏阳!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放你走就是冷静?我特么永远做不到!”,夏阳说。
“你又说脏话!”
“好!我尽量改好不好?不过你也要学着适应点儿!没准儿要听一辈子!”,夏阳脸色还是不好。
“要气笑了,怎么越说他倒还说到一辈子了!你答应我不离开的话,明天回家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陆知齐很纳闷儿,真不知道他那里有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已经深夜两点多了,夏阳看看她说:“睡一会儿吧!累了吧?”
陆知齐迟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睡。
夏阳牵起她的手,把她领进一件卧室,那卧室里有一张床,床上盖着一张布单子,夏阳掀开,下面有床品和毯子,夏阳对陆知齐说:“凑合睡一会儿吧!这都是干净的!”
陆知齐看看床,看看他,似乎又想说什么。
夏阳明白她在想什么,就说:“好吧!我去沙发上睡!你自己在这儿,总行了吧!”
陆知齐这才微微笑笑,点点头,夏阳就只能转身出去了。
————
之后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又回到各自的岗位,生活依然继续。
但是,陆知齐这一天还是时不时会想起夏阳说要给自己看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也想不出会是什么,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故弄玄虚,可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晚上,陆知齐回夏爷爷家,今天周六,月月在家,爷爷他们三个人一块儿吃了晚饭,吃完饭陆知齐就给月月开始讲课了。
一直到十点多,夏阳才回来,夏阳看看陆知齐,月月丫头很知趣,说:“齐齐姐!今天讲得时间够长了,我先自己消化消化,你也累了吧!你去歇会儿吧!”
夏阳瞅着梁月月漾起一个笑,似乎在表扬她,说这孩子还真懂事。
陆知齐也一心记挂着夏阳说要给自己看的那东西,就跟着夏阳上了楼。
她跟着到了夏阳的房间,进门就问他:“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快点儿拿出来!别故弄玄虚了!”
夏阳对她笑笑,又拉张椅子让她坐下,“坐下!我给你拿!”
陆知齐坐那儿压着性子看着他。夏阳先脱了外衣,又去给陆知齐倒了一杯水,陆知齐催他:“您能不能快点儿啊!”
夏阳才慢吞吞地走到桌子那儿,俯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来。
陆知齐一直看着他,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眼神就一愣,然后站起来,问“这是什么?是……”
“你看着眼熟吗?”,夏阳站起身来,但依然把那东西攥在自己手里,“你还记得这个吗?”
那是一个黑皮的日记本,带锁的那种,陆知齐一伸手就要去拿:“这是不是我的那个——日记本?怎么会在你这里?”
她眼睛里满是意外和惊异,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多年前丢的东西怎么会在他这里看见。她实在是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我那年把它弄丢了!难道是你拿了?”
夏阳把本子递给了她,陆知齐看着那失而复得的本子问他。
“开玩笑!怎么可能!我拿它干什么?”,夏阳说。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陆知齐还是纳闷儿,看着手里那本已经自然老化了很多的本子问他。
“我也不知道!想想也许是那天,你记不记得咱们班有一天不是遭了贼吗?也不是贼吧!也不知道是谁晚上进咱们班乱翻,几乎把全班的桌堂都乱翻了个遍,把大家好多书都扔在了地上,然后第二天早上去了,大家都兵荒马乱地收拾,可能就是那次吧!你的这个日记可能被扔我桌堂了,我也没在意就给背回自己家了,你可能当时也没发现吧!”
“可能吧!”,陆知齐也想起来有这么一次,她这本日记并不是天天记,她可能当时就没发现丢了,后来没两天,夏阳就被调桌调到别处了,她发现丢了也不会想起去问他了。
“谢谢你还替我保管着!”
陆知齐像看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看着那个本子,又摩挲着那个本子的封皮,这里面都是自己童年和少年时期的回忆,里面有太多的人和事,也有那时的自己。
“不用客气!不过我也得像你道歉啊!这日记——我可是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夏阳有点不好意思,又很坦白地说,“毕竟以前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你!而且我对你的东西真的很感兴趣!我很想了解你!”
“没事啊!这都是过去的事了!”,陆知齐大度地说,她随手翻开那日记,前面的字还很稚嫩,“你看了有没有笑过我!毕竟那里面有我很多糗事!”
“怎么会?我有时候很心疼你是真的!没想到你小时候经历过那么艰难痛苦的日子!我真的没想到,不过我也就理解你为什么总是那样把自己藏起来,还总戴着假面具生活。”,夏阳用手轻轻抚抚她的头发说。
“也没有!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自己那时候太小,就把有的事想的天一样大吧!或许也因为自己的性格,很多事情也没有处理的更好,才让自己那时候的日子过得那么难!”,陆知齐轻轻地说,她的情绪很平静。
她又接着翻那本日记,从里面翻出了那张照片——那是自己和姥姥一起照的一张相片,相片上的自己依偎在姥姥身边笑得一脸灿烂,她拿起照片,腮边露出一个微笑,那时的日子真的就像在昨天,可是这照片都已经泛黄了。
夏阳轻轻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照片,问她:“这是你的姥姥,对吗?”
“嗯!”
“你长得很像姥姥!”
“是吗?我姥姥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夏阳用手指勾勾她的小脸。“别伤心!你伤心姥姥也会伤心的!”
陆知齐点点头,又说了一句,“谢谢你!夏阳!这真的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谢谢你把它还给我!”
“和我就不用客气了!别老谢、谢的,说实话,你不会怪我没早还给你吧?其实我早就想还给你可是你以前总假装不认识我,我没法儿还,后来相认了,你又总和我别扭!我真怕给了你,你会生气埋怨我!所以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不会怪你!”
“其实我有时候想,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呢?你的日记阴差阳错的到了我手里,我又给你保管了这么多年,可能老天爷想让我多了解了解你,还给咱们冥冥之中安排了这样的缘分呢!”,夏阳笑着说。
陆知齐摇摇头,笑他说:“你的想法还挺多!”
陆知齐看看表,已经不早了,她起身就要走。
夏阳一看,一把按住她,“怎么?这就急着要走?你光说谢谢我不行!得有点儿别的表示!”
“表示什么?你不是说不要总和你客气吗?”,陆知齐赶紧装傻,要逃。可夏阳哪儿能容她这么轻易就离开呢,伸开双臂拥抱住她,“亲一下就好!”
陆知齐只好启唇轻轻在他唇上贴了贴,但夏阳哪里是好糊弄的,就势又……和谐和谐和谐,此处省略一句话
然后才心满意足地送她回出租公寓。
————
自从夏阳和陆知齐彼此敞开心扉谈过之后,夏阳觉得陆知齐的心思似乎改变了一些,他们的恋爱状态也渐渐稳定了一些,陆知齐除了对他的热情还总是不太适应之外,也渐渐有了女朋友的样子,但是偶尔还是会让他感到不满,比如这天——
夏阳妈妈王艳丽女士来了,正好赶上陆知齐也在这里给月月辅导功课,虽然她看见这丫头很不爽,但是因为夏爷爷这天也在旁边她也不好怎么发作。
王艳丽直接冲刚回家的儿子说话:“阳阳!我这个点过来专门碰你的,有个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夏阳问他妈。
“那个刘芳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看你哪天有时间去相一下!”,王艳丽忙说,她说话声音不小。
“不去!”夏阳一口回绝了,然后就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的陆知齐,陆知齐一脸神色如常,正专注地给夏月看一道物理题,仿佛没有听见这里的对话。
“怎么不去?是刘芳阿姨的外甥女,我看了照片,长得挺漂亮!是大学刚毕业,她妈把她弄进了银行!工作也很好呢!”
“妈!大学毕业能看上我吗?我可是中学都没毕业!条件也不匹配啊!”
“怎么不匹配!我儿子这条件什么样的配不上!小姑娘说了,再说不嫌弃学历低,看了你的照片,她很喜欢的!”,他妈忙说。
“她不嫌弃?那我嫌弃!”,夏阳边说就又看了陆知齐一眼,她现在居然和夏月在笑,真没心没肺!还是不在乎?
“你嫌弃什么?你都没看见人家呢!见见再说!你不是喜欢有文化的吗!”
夏阳不知道怎么有点焦躁起来,不耐烦地说:“你愿意你去!反正我不去!”
“你!你这孩子!真是不听话!”,王艳丽又无奈又生气,看看那边拿着本棋谱看的夏阳爷爷,抱怨着:“爸!您看这孩子怎么这么顺线儿呢!”
“嗨!我看你也是瞎操心!这事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吧!”,夏阳爷爷一脸淡定地说。
……
夏阳妈妈讨了个没趣走了,陆知齐那边讲完了作业也要走,夏阳就去送她。
不过陆知齐看他好像有点不对劲,不似往日那样说各种亲昵的话逗自己,也不笑了,一路上也一言不发的,于是到了楼下,陆知齐就忍不住问他:
“唉!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没听见刚刚我妈说什么”
“阿姨说什么?哦!相亲的事吗?”,陆知齐问。
夏阳就不做声。
陆知齐知道那就是这个事了,忙说:“你不是说了不去吗?怎么还不高兴?”
“那你难道希望我去?”夏阳不由眉毛一拧说,“再说我是为这个生气吗?”
“那还为什么?”
“我是因为你!”,夏阳终于说出来了。
“为我?”
“对!我怎么看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我一点儿也不重要吗?”
“没有啊!你怎么会不重要?”陆知齐忙说。
“真的?你别哄我!那你怎么听说别人给我介绍对象一点儿不着急?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夏阳一脸委屈地说。
陆知齐听他一说,不由得倒笑了,她是被他逗笑的,“傻瓜!我不着急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去啊!而且你也就是拒绝了啊!那我还要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