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更近了!
这一刻,阮清韵甚至能够听到自己那激烈的心跳声,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萧岚烨的女人,她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那样俊逸无双,那样天下独绝的人儿,终于要是她的了。
越往前走,她闻到的酒气就愈发浓郁。
阮清韵心花怒放,一步步靠近。
在此之前,她刻意支走了阮氏和穆婉然,为的就是这一刻。
屋内烛光摇曳,她一颗心砰砰直跳,终于到了床边。
阮清韵衣衫半解,微闭了眼睛去摸萧岚烨的脸。
触感光滑,是预料之中的感觉,亦是她在梦中想了千万遍的。
阮清韵的气息渐渐乱了,去抓萧岚烨的手,就在这个时候,她察觉到萧岚烨躲了一下。
她口中低吟:“大殿下,萧郎,你是我的,我的……”
说着,她去摸索萧岚烨的手,想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迅疾的掌风迎面而至,狠狠地剐在了她的脸上。
阮清韵瞬间睁开眼睛,她想,就算是萧岚烨沉浸在被算计了的恼怒之中,那也是不要紧的。
温香软玉在怀,这样的诱惑,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抗。
更何况,对象是她阮清韵。
她自问长相不差,此刻红烛闪耀,她这个灯下的美人,更是让人心折。
在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之前,她丝毫也不怀疑自己的魅力。
但是,当她睁开眼睛之后,整个人都傻掉了。
因为,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人并不是她朝思暮想的萧岚烨,而是阮氏。
此刻,阮氏对她怒目而视,一张脸上写满了厌恶。
阮清韵后退两步,在屋子里四处查看,却并未看到萧岚烨的身影。
她愤怒的看向阮氏:“萧岚烨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阮氏气得身子直颤,她很快下床,几步到了阮清韵跟前,扬手又是一巴掌,口中低吼:“阮清韵,父亲对你十几年的教导,难道都是空口白话不成?你也是过二十岁的人了,怎的如此分不清楚轻重?如今竟要抢自己外甥女的男人,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这件事若是被父亲知道,他能被你活活气死!”
阮清韵捂着被打疼的脸,恼怒道:“那又如何?对,你自己嫁了个武夫,嫁了个自己不喜欢的,就得拉着全天下的女人也跟着你一起,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你闭嘴!”阮氏怒道。
当初,她第一眼是没看上穆雷霆,毕竟,当时的穆雷霆也太粗野了,但是多年相处,她早已和穆雷霆不可分割。
只是,这些话,不必跟阮清韵说。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阮氏指着阮清韵:“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我说的是你的事!”
“好,就说我的事!我喜欢一个男人,这有什么错?可你们呢,偏偏逼着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你们何其残忍啊!”
阮氏手指颤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清韵却以为阮氏被自己说服,她上前一步,握住阮氏的手,言辞恳切:“姐姐,你为我想想,往后这漫漫余生,若是让我守着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过一生,那该是多么的煎熬啊!所以,姐姐,你成全我吧,好吗?你放心,我嫁给萧岚烨之后,绝对不和婉然争宠。相反,我会和她相互扶持。之前,你不是担心婉然被皇家的人欺负吗?以后,有我在身边陪着,婉然一定不会被任何人欺负了去!”
这时候,阮氏突然就笑了。
如今她可算是明白了,有些人一旦钻了牛角尖,那是怎么都叫不回来的。
就比如,此刻的阮清韵。
从前,她觉得自己这个小妹哪儿哪儿都好,可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妹妹是如此的龌龊,如此的不堪!
她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因为,说什么都无用!
偏偏阮清韵还以为自己的话说到了阮氏的心坎儿里,继续道:“姐姐,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一定是你把萧岚烨藏起来了是不是?你把他还给我,让我把没进行的事情进行完,好吗?”
阮氏狠狠挣开阮清韵的手,怒道:“阮清韵,你可真是病入膏肓了!”
说完,阮氏就要走。
阮清韵不死心,发了狠心道:“阮克己,你是我姐姐,成全我一次怎么了?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可以帮我的!这事关我的一生啊!”
就在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穆婉然大步而进,走到阮清韵跟前,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就是十几个耳刮子,直打得阮清韵眼冒金星才停手!
之后,她捏起阮清韵的下巴,神情淡漠,语气更是冰寒:“阮清韵,若不是因为你是我母亲的妹妹,你现在就没命了!”
“你敢杀我?那你可真是个妒妇1”
穆婉然低声一笑:“杀你?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说罢,穆婉然右手一伸,一柄匕首随之出现在她的手里。
阮清韵吓得后退数步:“你想做什么?”
穆婉然低笑:“不是你说的吗?说我是妒妇,一个妒妇遇上一个要抢她男人的女人,除了杀了,还能做什么?”
“我是你姨母,杀了我,你就是大逆不道!”
“随便吧!便是杀了你,我也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来隐藏真实原因。只不过,这些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此刻,看着穆婉然那森冷的眼神,阮清韵吓了一跳。
她急忙看向阮氏,大声道:“姐姐,你快阻止她,她疯了!”
阮氏却不理会她,只走过去把门关上,对穆婉然说道:“你想做什么尽管做,我给你望风,给你善后。”
阮清韵双眼大睁,完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亲姐姐嘴里说出来的。
这何其、何其惊悚啊!
但,穆婉然在步步靠近。
她手中的匕首映着蜡烛,发出森冷的光。
阮清韵的身子接连后退,终于碰到了冰冷的墙壁。
她不曾见过这个,到底是怕了,那软成烂泥一般的身子贴着墙壁滑下,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