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阮氏如此说,穆雷霆顿时眼中泛泪:“那可是咱们的宝贝姑娘!”
“我知道。”阮氏话一出口,便有些哽咽,“婉然不会如此做事,此事必有内情。所以,我们要等!”
“等什么?没听说吗?京兆府那个贺清霖查案,不管有没有罪,先打五十大板!五十啊!”
说着,穆雷霆在阮氏眼前比划着手指,着实是急坏了。
阮氏摇头:“不会的。贺清霖到底是京兆尹,朝廷大员,做事不会如此没有章程!”
“这可不一定!咱们总不能太过天真!”
阮氏沉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咱们去京兆府看一看,但,不能乱来。也不能泄露婉然的身份,就说白衣侯与咱们家关系好,这才来看一看。总之,咱们一定得看着,若是京兆府的人敢动如此大刑,你便立刻阻止,紧接着上书陛下,求陛下主持公道!”
“这样能行吗?”
“目前,这是唯一的法子。若是按照你的法子来,就等着把京兆府的牢底坐穿吧!”
穆雷霆想了想,扔了手里的宝剑:“那好吧。”
答应了这么一句之后,穆雷霆看向身后的老兵们:“你们就先回去吧。”
“回去?不去京兆府抢白衣侯了?”
“抢什么抢?你们就按他说的,回白衣侯府去守着!”说完,穆雷霆带着阮氏,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人匆匆赶往京兆府,原本已经打算好了应对一些可能出现的场面,但是到了地方一看,二人发现,这场面,竟然和他们想象得不一样。
只见偌大的京兆府大堂上,正中央摆着林相甫的尸体,穆婉然正坐在一旁,指挥仵作开膛破肚。
而在穆婉然的身旁,站着的正是京兆府府尹贺清霖,此时此刻,他正在给穆婉然端茶。
一时之间,穆雷霆还真是怀疑自己的眼睛,莫非,老眼昏花,看错了?
于是,他不怎么确定地看了看自家夫人。
阮氏也没看明白,但是,她决定不打扰穆婉然,就拉着穆雷霆退到一个角落里,朝着穆婉然的方向看过去。
此时,仵作正在验尸。
很快,他就判断出,林相甫的死因,是因为中了一种叫钩吻的毒药。
而且,林相甫中毒,是因为吸入了纯度极高的钩吻汁液的粉末,这才如此迅速地毒发。
如此一来,勘察的范围就很小了。
于是,仵作很快查验了林相甫的亲随以及穆婉然,从而确认,他们的身上,都不曾有钩吻之毒的粉末。
如此一来,倒是奇怪了。
贺清霖愁眉不展。
穆婉然看了看他:“等啥?还不把我押进大牢?”
“没这个必要吧。”
穆婉然朝他瞪了瞪眼睛:“怎么没必要?在场的人里,离林相甫近的人就那么几个,要么是他的亲随,要么是我。他的亲随总不可能害他,这样的话,我就很有可能了。”
听到穆婉然一本正经的分析,贺清霖迷茫了。
这天下间,竟然有主动往自己身上揽嫌疑的人?
见贺清霖迟疑,穆婉然急了:“贺清霖,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赶紧的啊,再晚些,那可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来不及?”贺清霖不解。
这时,目光触及大步而来的那个伟岸身影,穆婉然顿时叹了一口气:“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