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到来之后,很快就发现极少来上朝的白衣侯来了。
穆雷霆进来,原本是准备和往常一样,站在队伍里打盹儿的,结果第一眼瞧见穆婉然,他就觉得事情不大对,顿时就清醒了,忙凑过来,低语道:“乖宝,你怎么在这儿啊?”
穆婉然冲他笑笑:“有点事要说。爹,一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淡定。”
“没事儿,我最淡定了。你想做啥尽管做,天塌了,爹接着。”
说完,穆雷霆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以往,他来上早朝,纯粹是凑人头,别人说啥他听啥,绝不多说话。
至于现在嘛,他十分警惕,犹如一只猎豹,留意着各方的动静。
很快,人就来的差不多了,刚有人想去问穆婉然为何来上朝,便听到前方传来苏福海的声音:“陛下驾到!”
群臣不敢造次,忙规规矩矩地站好。
很快,萧岚烨来到,群臣行礼之后,各自禀报。
等到该禀报的事情禀报的差不多了,大家都等着苏福海惯常说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结果萧岚烨却是轻咳一声,提醒道:“好了,是时候宣读皇后的功绩了。”
苏福海俯身应是,然后展开圣旨,朗声念道:“皇后娘娘柔嘉和善,聪明睿智,自从做大皇子妃开始,便立功无数。先帝十八年,她匠心独运,做出机巧之物,送往前线,使得大将军穆雷霆大胜南楚,居功至伟。同年,她力挫南楚使团,以武器胜之,打击了南楚的嚣张气焰。年底,北蒙郡主飞凤郡主为韩其洲所害,皇后轻车简从,一路护送其回到北蒙,一路艰难险阻无数……”
苏福海正念着,有人开始小声说话。
而且,还有人看向穆婉然所站的方向。
苏福海轻咳一声,扫视众人。
历来,金銮殿上,宣读圣旨的时候,是不可以喧哗的。
群臣顿时噤声。
苏福海接着宣读:“先帝十九年,已经高居皇后之位的皇后娘娘,于北蒙数百万大军起兵之际前往边城,设下巧计,大败北蒙。后,北蒙降。皇后娘娘之功绩,多如暗夜繁星,数不胜数。至于前往江南三省,力挫林相甫等人的阴谋,也就更加不在话下……”
后面,是一连串的溢美之词。
等到苏福海宣读完,他便退后一步,在萧岚烨身后站好。
这时,翰林院大学士邵明达走出来,大声道:“陛下,方才苏公公所宣读的功绩,分明都是白衣侯的。为何陛下却说是皇后娘娘的?”
萧岚烨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白衣侯与皇后娘娘,是同一人。”
一言激起千层浪。
瞬间,整个金銮殿沸腾起来。
除了穆雷霆和贺清霖这两个知道底细的,其他人都是嘴巴大张,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
等他们终于缓过神来的时候,礼部有人站出来说道:“不对!这件事不对啊!皇后娘娘一介女子之身,却女扮男装,插手朝堂之事,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啊。历来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此乃祖训。祖训不可违。”
“此言甚是!”听到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家都看了过来。
说话的,正是礼部尚书,阮知礼。
见他说话,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看来,这位通晓礼法的礼部尚书大人,今日要大义灭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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