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一旁的大太监苏福海声音颤抖，急忙道：“侯爷，可不敢如此，后妃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外臣能够打听的？”
穆婉然回之一笑：“对不住了，苏总管，我就想知道这件事。”
“您知道这个干什么呀？”说着，苏福海偷眼瞧了瞧北晋帝，生怕北晋帝一个愤怒之下，就要了白衣侯的命。
北晋帝瞪着眼睛看了穆婉然许久，这才沉声问道：“是萧岚烨让你来问的？”
“不，是我自己想为他问的。陛下不是说过，让我帮他做好这个磨刀石吗？既然如此，我也应该投他所好，给出一些投名状才是。不然，他只怕是不太信任我呢。”
“是么？朕倒是觉得，梅庄之事，你二人配合默契，做得好得很呢。若非全力信任之人，怕是达不到这个效果。”
穆婉然神色淡淡：“在梅庄，不过是一致对外罢了。我与大殿下之间，并无深交。若想和他走得近，我总得做些什么。”
北晋帝盯着穆婉然看，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为何一定要问这件事？就算是你想对他示好，有很多种法子。”
“法子是有很多，但是我做事喜欢速战速决，不喜欢一步步去铺垫。”说着，穆婉然留意了一下北晋帝的脸色，然后信口胡诌道，“之所以选择这件事，是因为有一次和大殿下喝酒，他酒醉之际曾经唤过母亲二字，所以我便觉得，他的母妃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如果我从这件事入手，兴许会有奇效。”
北晋帝没再说话，只看了看身旁的苏福海。
苏福海即刻开口，严肃道：“侯爷，大殿下的母妃兰妃生下大殿下不久便得了急病而死，这就是全部的真相。”
穆婉然反驳：“可之前有传言说，兰妃是与侍卫私通，被陛下处死的。”
说完，穆婉然又摸了摸袖袋里的免死金牌，还好，还在呢。不然，当着北晋帝的面说他戴了绿帽子，她会被凌迟处死吧？
顷刻间，北晋帝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白衣侯，你大胆！”
穆婉然没被吓着，反倒是把手里的名单往香炉那边送了送，大有北晋帝若是不就范，她就把这名单投进火炉里烧掉的架势。
北晋帝静静地看着穆婉然，那一双眼睛犹如千年寒潭，迸射出阴寒的气息。
穆婉然也看着北晋帝，没有丝毫退让的架势。
这时候，北晋帝突然笑了。
这一笑，有些癫狂的意味。
穆婉然神色淡然，看着北晋帝。
笑过之后，北晋帝看着穆婉然，声音略显阴沉：“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在朕面前问起兰妃的人。”
“看来，这天下间，从未有人关心过大殿下。若有人关心过，理应来为他解惑。”
“他那样的人，值得人关心吗？”
“怎么不值得？”穆婉然反问。
“一个被自己的母亲遗弃的孩子，有什么值得关心的？”
北晋帝此言一出，穆婉然的身子止不住一震。
遗弃？
什么意思？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