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帝把林家父子放在这个时候杀，极其吸引注意力，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让百姓忽略北蒙那边的动静。
这样也好。
和远在天边的北蒙比起来，百姓们更为熟悉的，还是曾经权倾朝野的林家父子。
一代权相落得如此结局，也是没谁了。
果然，第二天，监斩台前，人山人海。
百姓们几乎家家出动，为的就是看这场热闹。
监斩台上，林知远的几十个儿子一字排开，都是一身囚衣，齐齐地跪在那里。
最后被带上来的是林知远和林相甫，二人似有不服，被狱卒压着肩膀狠狠按下去。
穆婉然和萧岚烨坐在监斩台后，看着眼前林家这一大帮子人，心如止水。
倒是林相甫，扭脸看向穆婉然，怒吼道：“白衣侯，我林家一门忠烈，尽毁于你的手上。我林相甫便是死了，也定要化作厉鬼，让你日日不得安宁！”
穆婉然蓦然一笑：“林相甫，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死了又能如何？”
“哼，斗不过你？那可未必！我林家的子孙，你是杀不完的！”说着，他又看了看跪在后面的几十个孙子们，心疼得肝儿都是疼的。
这得多少个孙子啊，一个个都是花了心思养着的，虽然他不记得他们的样子，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好歹都是他林相甫的骨血，可现如今，一切都完了。
不，不算完！
想到这儿，林相甫大喊：“白衣侯，便是抓了我这么多孙子又如何，你没抓完！有他们在，我林家未必会败！你等着，等着我林家卷土重来，取你项上人头！”
见林相甫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逞威风，穆婉然有心气气他，于是她起身，朝着林相甫走去：“便是偷偷摸摸让林知远生了那么多儿子又如何，如今他们纵然没被抓到，一个个也活得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自己的安全尚且无法顾及，又如何能兴风作浪？便是他们真的成了气候，又能奈我何？便是你林相甫，不还是败在我的手上？”
林相甫怒极，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穆婉然。
到了这时候，穆婉然也不忘说一句诛心之言，她笑笑，靠近了些许：“林丞相，如今你都要死了，我便让你死个明白吧。其实，我是穆婉然。”
说完，她徐徐笑了，嘴角俏皮地弯起，有了几分女子的柔媚。
林相甫双眼大睁，立刻就想喊穆婉然有欺君之罪，可他刚张开嘴巴，嘴里就被人扔了一个臭鸡蛋。
那味道令人作呕，偏生又吐不出来。
底下的百姓们早就恼了，怒斥道：“林相甫，你是有多大脸，还敢说你林家一门忠烈？”
“就是！狗屁的一门忠烈！说什么只有三个儿子，背地里偷偷生出几十个儿子女儿，真当别人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
百姓们骂着，烂菜叶子、腐烂的瓜果、臭鸡蛋，统统朝着台上的林家人扔了过来。
林相甫和林知远先受刑，都是凌迟之刑。这种刑罚，足够痛苦，却不会让人瞬间就死去。
他们忍着一刀一刀的痛楚，又看着林家的几十个儿子被斩首于眼前，身上痛，心里更痛。
父子二人的大业，终究是付诸东流了。
只是此时，穆婉然和萧岚烨并不知道，一旁的茶楼之上，有两个特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