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的眼泪也不停往下流,她的女儿,真的是晴晴,原来她还活着。只是没想到活得这么悲惨!一想到她被高圣洁虐待,苏薇就心痛如绞,恨不得被打,被掐的是自己!
她咬着牙,看着郑秀琴:“妈,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你不是我,你怎么不知道我选择的路是对?我只想顺从我的意思选择我自己要走的路!你没有权利决定我要走的路!哪怕这条路是错的,我就算跪着也要走完,因为,没走过,怎么知道是错还是对?你说单亲母亲辛苦,那是从你角度出来,我没经历过,你怎么能说我是苦的?我有多爱这个孩子你知道吗?我为了不让你知道,我还一直躲着你不回家!可你,找到我后,就以死相逼,拉我去医院做引产!我已经怀孕八月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会踢我!你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生存的机会?你凭什么就跳过我决定她的生死?你没有权利!”
苏薇哭得脸都红了,眼泪鼻涕一起来,那声声哭诉中,饱含了她对母亲的爱恨交织!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以为的好,没想到不是你想要的……”郑秀琴哭得不能自已,女儿的哭诉,一下一下地鞭打着她,痛不可挡。
“妈,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你平常善待对街上的流浪猫狗,经常拿骨头饭菜喂它们,可你的外孙,一条小生命,你就如此残忍地对待她,要杀死她,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善良很假很虚伪?”
郑秀琴说不出话来,只是流眼泪。
错误已经造成了,往事不可追,她还能做什么?
苏薇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平静地说:“我觉得我无法面对你了。你就当没了我这个女儿吧。”说完,转身就走。
郑秀琴没想到苏薇这么决绝,吃了一惊,连忙追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找高圣洁,我要接回我的女儿,我会找个地方跟我的女儿开始新生活。”
“那你是不打算回家了?”
苏薇冷笑一声:“你面对着我,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面对晴晴,你不会愧疚吗?所以,与其彼此折磨,不如分开!”
她不再说什么了,拉上房门,砰的一声大响,走了。
郑秀琴跌坐在床上,放声大哭,哭到悲伤处,还捶着病床!
她痛,她恨,她悔啊!
她真的是为苏薇好,一心想她过上美好的日子,不让她重复自己那条艰辛的路,为什么她不理解,为什么她要仇恨自己?
她费尽了心思,尽力替苏薇遮风挡雨,却没想到换来她的怨恨和今生的不相见!
她这一辈子,真是失败到极点,丈夫被人抢走,女儿憎恨她,小外孙差点被她扼杀,现在还被人虐待!难道就像苏辉国母亲苏老太太指着她诅骂的那样:她就是一个扫把星,活在这个世界上,等于浪费粮食?!
绝望如同潮水,淹没了她,不能呼吸。
郑秀琴瞬间万念俱灰,一点生的意志都没有。
她转向床头柜上那个瓷碗,伸出手,颤抖着拿起来,手一松,瓷碗跌在地上,碎成几块。
她木然地捡起一块尖利的碎边,往手腕狠狠地一划……
许家别墅大院,林楚儿靠着许溟,对着蔡丽、许家政笑脸如花。
刚才蔡丽说了一个笑话,惹得在场的几个人都笑起来。
“伯母,您平常是一个严肃的人,没想到也有轻松幽默的一面。”林楚儿笑眯眯地说。
“这人,不能光看表面的,等日后你结婚了搬过来住,你就知道伯母是怎么样一个人了。”蔡丽慈爱地看着林楚儿。
林楚儿想起了什么,说:“我爸妈已经把我们结婚用别墅准备好了,就在我家别墅旁边。估计日后是没什么时候回来了。”
许溟的父亲许家政,一个五官清瘦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听了林楚儿这话,脸色微变:“你们结婚后,不在我们家住吗?”
林楚儿笑着说:“对呀,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不舍得我离开,让我和阿溟结婚后,都陪着他们。”
许家政当即脸色不好了,侧头看着蔡丽:“那就说,儿子结婚后就是不是咱们的儿子了?”
上次在病房时,赵碧君曾提过,许溟和林楚儿结婚会和他们一起住,当时蔡丽心里不满,但是碍于情面,没有发作,也没有告诉丈夫许家政,没想到这次林楚儿过来探访,就说漏嘴了,她心里咔噔一下,连忙圆场:“住哪有什么所谓,花城又不大,想见面还不容易。对了,大家别坐了,准备开饭了。”
她喊大家去吃晚饭了。
这个时候,许溟手机响。他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林楚儿看到了,便说:“也许是骚扰电话,别听了,你妈喊我们去吃饭了。”
许溟眸光闪了一闪,接了。
“请问是许溟先生吗?我是花城医院护士,郑秀琴割腕自杀了,正在抢救着。我们找不到她女儿,当初是你帮她办理入院手续的,麻烦你赶来医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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