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真是的……”
冷月起身，她打开了窗子。
温暖的微风吹进来了，新鲜的空气也进来了。
晴朗淡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像冰一般的清澈。这一天是温暖的，不像是秋天。
睡了饱饱的一大觉，冷月的精神很好，清风的心情更好。
“哇，天气可真好哇！”她抻了个懒腰。
“吃过饭之后，我们去野游吧？”清风边摆碗筷，边向她提议着。
“好哇！”
冷月附议。
“不过，你今天没事吗？”
“没事儿！”
“好！”她一笑：“生当长相守，死当长相思。”
噗嗤一声，清风也笑了。
“傻丫头，什么生呀，死呀，怪吓人的。”他挽住了她。“我们先去洗脸洗头，精神精神，然后吃饭出发吧。”
“你——”冷月瞪着他：“是要提供洗头洗脸的服务吗？”她笑着问。
“当然！”
清风拥住她，往洗漱间走去。
“清风要给月儿洗头喽！”他边说边把毛巾围在她的脖子上。“我力气大，当然是我给你洗。”
“哎呦……还是我自己来吧。”
冷月回过头去，和他深深的对看了一眼。
“不不！”清风抓紧了她。“不觉得这样的服务很不错吗？”
“可是，”冷月的脸颊有些绯红。“我没准备小费呢。”她笑着说：“而且，和你单独的在洗漱间，接受这样的服务是第一次，有些叫人紧张呢。”
“小费就先记着。”清风笑着说：“乖，听话，坐下来，低一低头噢。”他像是哄孩子似的，声音柔柔的。
“好吧！”
冷月坐在洗面池前的凳子上，她柔顺的低下头，闭起了眼睛。
在这一刹那，她觉得他们之间是那样了解，那样接近，那样的没有距离。
清风帮她洗漱完毕后，一边用毛巾擦着她的头发，一边又拿起了电吹风。
“不怕风吧？”他问。
“当然！”她微笑。
她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服务和关怀，然后和他闲聊着。
“我们去郊游都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做。”清风高兴的说：“就是一直玩。”
“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一块布，一堆食品。”他说：“然后，月儿要躺在清风的大腿上晒太阳，让你的脸颊红润起来。”
“哇，我的亲以为我们在巴西吗？”
“巴西怎样？”
“很热啊，无论去哪儿，都会有太阳嗮。而且在那里，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
“很好哇！”清风微笑着，说：“太阳升起来就要工作，太阳要下山了就要休息，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真羡慕哇！”
“那种生活，要一起去吗？”
“什么？”
“让工作——就工作，让休息——就休息！我们一起！”
“好哇！”
“好什么呀！”冷月抬头，笑着瞟了他一眼：“我们说的这一切，都像是梦，早晚面对的都是现实！我们——所摆脱不了的——现实！”
“管它是梦还是现实！”
清风微笑着，屏息片刻。
“反正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我就觉得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俯下了头，吻她润润的唇，吻她湿湿的面颊，吻她柔软的耳垂，吻她白皙的颈项。
“就像仲夏之夜的梦一样。”他充满感情的，微红着脸说：“我才刚刚的从梦里醒过来。如果你问我这是什么意思，你没听懂，还是装作听不懂，我先不说。反正现在是大白天，睡醒了，就不要弥留在梦里，就要叠被洗漱，然后去吃饭。”
“好啦，不要耍嘴皮子了。”
冷月甜蜜的笑着，她的头倚着他的下巴，他们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俊男靓女，三分的羞怯，三分的醉意，再加上三分迷迷蒙蒙的诗情画意——
“走吧，我们去吃饭。”
清风拉着冷月走到餐桌前。
当冷月看到那些他用心做的美食时，她是那样惊讶，那样喜悦。
她拿着筷子，一样一样的、夸张的品尝着，像是一个贪婪的美食家！
她对他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对他的奉献和劳动，更是赞不绝口：
“我真不相信这是你做的呢。”她激动的说：“我真不相信耶！我那玉树临风的大丈夫也会做这些！我真不相信，不相信耶！”她大大的摇头，并一连串的重复说：“真不相信！真不相信！真不相信耶！”
清风得意的笑了。
从她的身后，他用胳膊楼住了她的肩膀，他把头贴在她的耳边，他低语：
“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妻子！知道吗？”
“不不！”
冷月却笑着摇头。
“我是原野中的水仙，是谷中的百合。”她笑着，反手拉清风一同坐在椅子上。“而我的爱人，则是森林中的一棵苹果树。”
她凝视着清风，说着像诗一样美的语言：
“我坐在他的树荫下，他的果实令我满口香甜。”
她拿起红酒瓶，斟满了清风和她面前的杯子。她继续吟诵着，有种奇特的沉静，有种令人心酸的温柔。
“他引我进入酒室，他用葡萄酒来补养我，用苹果来苏醒我，因为他——因爱成疾！”
“月儿……”
清风凝视着冷月，他的眼中浮起了雾气。
“我从没遇到过比月儿更多情，更多愁善感，更诗情画意的女孩子。”
他端起酒杯，望了一眼杯中红色的液体，他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冷月呢，她的脸上，漾起一片红晕，她对他做了个十分可爱的鬼脸，然后，她温柔的把那些好吃的喂给他吃。
清风享受着她的温柔。
他浅斟慢饮，他对她凝视，好一会儿……好像整个世界都消失了，都不存在了。
“哇！真的好吃，好好吃哦！是不是？”冷月笑着惊叹，打破了这醉人的沉寂。“早知道你这么会料理，早就把你请来当厨子了。”
“此话当真？”
清风噗嗤一笑。
他拉她到近前。
他把她拉坐在他的膝上。
他用胳膊怀抱着她，笑着。
“那大厨就再辛苦辛苦，好好的喂胖我的月儿。乖乖的，吃吧！我要你胖起来，红润起来。”
他开始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了。
“对不起，”冷月的脸儿红红的，声音柔柔的。“或许因为我，叫你疲惫了。”
“不要说这种话。”
“疲惫一天没关系，但一辈子也没关系吗？”她回望他，笑着问他。
“无论怎么疲惫，都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爱。”
“风，开始认识我时，你很讨厌我吧？”
“说什么呢？”他吻了吻她的耳垂。“我怎么会讨厌你呢？说心里话，每次只要一想到你，我都会笑出声来，心情，也会变得好奇妙呢。”
“真的吗？”
“当然啦！真真的！”
“对不起，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要找的人是你，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了。”
“我们是注定相遇的命运！”
清风微笑着，语调一本正经。
“就算是梦，也会注定的要相爱！”他顿了顿，把一个虾仁送到她的口中。“我们注定要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吵架，就那样的相爱。现在该做的事情很清楚了，我们要努力的相爱，就像今天是最后一天……”
“我爱你！”
她柔声的说。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爱你！爱你！”
他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他温暖有力的胳膊抱紧了她。
“我也爱你，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的事儿。”他吻了吻她的秀发，他的声音也越发的温柔了。“吃完饭后，我们去商城选衣服吧，防紫外线的。去郊游的话，要去找一找适合出行的衣服啦！”
她从他的腿上跳下来。
她有些眩惑的望着他。
“你怎会如此的细心，又如此的贴心呢？”她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凄楚的笑容。“嫁你的女人是有福气的。”她说。
“噢？”
他们相对注视，有一段短时间的沉默。
“对你来说，这福气是你离开我时所耗尽的力气，而对于我袁清风来说，是高歌一曲所需要的力气。”
他把她的头，倚在他的肩上。
“走啦，去换衣服啦！”
她拉着他离开了餐桌。
“我跟你在一起，才会觉得幸福。”
冷月转头去看清风的脸，去看他潮湿的眼睛，一刹那，她那孩子气的、不争气的泪水，一下子涌进了她的眼眶里。
“谢谢你，亲爱的！”她用激动的、带泪的声音说：“真的很感谢，很感谢你！”她转头去擦已经模糊了的眼睛。“多亏了有你，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宝贝！谢谢，谢谢你……”
“别这样。”清风把她的头转了过来。“弄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他温柔的说，并用拇指轻轻地抹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看来你上辈子一定欠了我很多。”冷月含泪带笑的望着他说：“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是呀！”
清风笑着点头。
“我的债主哇，你就不要再伤情了。我也要谢谢你，我的月儿！多亏了有你，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多么有感情的人。否则呀，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缺少七情六欲的冷血动物呢。”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们算是扯平了！”
“好吧，扯平了！”
冷月噗哧一声，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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