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不恼,目光深深凝视慕容沛珊的小脸,想从她身上捕捉到脑海里那模糊的影子的印象。
慕容沛珊到了空屋子里,发现浴桶早准备好了,而厨房里的热水也烧好了。
微咬唇,她懊恼道,“就这样,怎么洗?”
应尧浅笑,“我搭了绳索,待会儿蒙个帐子,遮住就行,然后你就能好好在里面洗澡了,热水我马上提过来。”
说干就干,应尧很快将热水倒进了桶里,又加了冷水,调试了温度,然后将帐子搭好,转身出去,“我在门外守着,你需要帮忙,就叫我一声,我一直在。”
慕容沛珊已经去抱了自己的衣服过来,折叠好放在一旁,闻言,她眼眸晦暗,“你一直在?不会是想偷看吧?”
应尧哑言,莫名的耳朵一烫,“不,怎么会……”像是一个纯情少年似的。
慕容沛珊清楚的捕捉到他耳廓上的红色,还微讶异了一下,这是应尧吗?那个总是欺负她,总是想要得到她的应尧,失忆后,竟然连这方面都变得像是一张白纸了似的。
门关上,应尧脚步声走远了。
慕容沛珊回过神来,眼里的沉思还未褪去,她红唇微抿紧,冷嗤一声,“真是讽刺的很!若他从前能这样对待我,我如今也不会……”想多了都是泪。
手指落在衣服拉链上,她缓缓褪下外套,然后是毛衣……
热水浸在四周,慕容沛珊靠在浴桶边缘,轻叹息一声,“这简直比我浴室里泡澡的浴缸都舒服,这应尧也太会享受了,竟然找到了这么一个浴桶。”
一个多小时后,她穿好了衣服,湿着秀发,推开门走了出来。
应尧就背对着,坐在庭院里,眼神落在漆黑的夜空上,今夜的夜空竟然有繁星无数,他在发呆。
听到身后声响,他霍然转身,就瞧见了小脸粉嫩莹白,出水芙蓉一般的慕容沛珊。
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慕容沛珊懊恼咬唇,“你在看什么!”
应尧忙回过神来,“没,你……你头发还是湿的,快去屋子里吹头发吧。”
“吹头发?哪里有吹风机?”慕容沛珊诧异。
应尧一愣,尴尬改口道,“那就去柴火边将头发烤干。”
说着,就上前,拽起她的手,去烤火房,一边走路,一边道,“大冬天,头发湿漉漉的,很容易感冒的。”
慕容沛珊瞧着他认真的侧脸,微怔,然后伸手推开他,“放手,我要先去放衣服。”
应尧这才瞧见她怀里还抱着换了的旧衣物,包裹在旧衣物里的小衣,恍若还带着蕾丝边,他眼睛迅速闪躲开,耳廓迅速红了,忙背过身去,“那你快去,然后过来烤火,别,别弄感冒了。”
慕容沛珊瞧见他这奇怪的模样,微蹙眉头,折身去了卧室,将衣服放好,起身刹那,瞧见那蕾丝边,瞬间脑袋重击似的,再联想起应尧那反应,她
气愤咬牙,“流氓!”
等慕容沛珊乖乖坐着烤火,瞧着头发冒出烟雾来,应尧在旁边落座,偶尔添一点柴火,偶尔偷觑她一眼,眼神带着些微的迷惘。
他脑海里那一抹隐隐绰绰的女子身影,是她吗?应当是,因为她下午时候的冷绝姿态一模一样,带给他的感受如此相似。
“应尧,我很好看?”慕容沛珊眼光晦暗盯着他,冷峭一笑。
应尧回过神,一怔,“你……”面前的女子披散着长发,肌肤莹白,不算惊艳,但一定精致秀丽,特别是那一双杏眼,带着隐晦神秘的情绪,让人想要深究,而那挺直的鼻梁下,樱桃似的红唇轻抿着,带着不悦的冷艳。他便近乎鬼使神差道,“好看。”
慕容沛珊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她冷笑一声,“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怕失忆,你还是不改油嘴滑舌的本事啊?”
她的脸色格外讥诮,红唇边勾起的凉薄的笑意,刺得应尧心头一阵冰凉。
他眉头一皱,不解,“沛珊,你为何这样恨我?甚至,我的过往你都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
慕容沛珊盯着他,心里涌过万千繁杂思绪,“哦?那你想知道什么呢?我考虑考虑,看看想不想告诉你。”
应尧瞧着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在耍弄自己,可他的确有太多事想知道了,咬了咬牙,他眉宇闪过复杂,终究还是目光深邃的开口,“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慕容沛珊心头被重重一刺。
她也想问一问没有失忆的应尧,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
若此刻的应尧没有失忆,面对她的询问,可能会回答,“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想到此,她眼眸情绪更加晦暗,拨了一下长发,她手指拂过自己精致的轮廓,笑容冷艳,“我是你未婚妻!”这是曾经,事情没有揭露之前,他两的关系。
闻言,应尧眼里闪过亮光,“未婚夫妻的关系?我们订过婚?”
慕容沛珊深深凝视他,“你见过我父母,还曾表示想求娶我,所以,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应尧薄唇勾勒起温柔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你肯定是我的未婚妻。沛珊,是我不好,没有做好未婚夫的责任,你别生气。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会好好照顾我?担当起当未婚夫的责任?”她诧异极了。
应尧浅笑,“当然,我知道,如果我有个未婚妻,那我将会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保护好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既然自己曾经说过想娶她,那他一定是爱她的,自己爱的人,当然是千方百计照顾好才行。
面对应尧这温柔至极的眼神,若是以往,单纯的慕容沛珊肯定会溺毙在这温柔里,可如今,只有可怕的讽刺。
这讽刺像是灼人的火石,烫进了她心里,落下永远无法痊
愈的伤痕。
慕容沛珊唇角狠狠压下,眼神讽刺,“我不相信。”
应尧脸上的温柔僵硬,他微攥紧了手指,心里莫名有些愠怒的感觉,可当想到她眼神里的痛苦,还有一直以来的排斥,更明白,自己和她的关系恐怕曾在什么变故,他一定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她才会如此的冷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