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煜煊冷笑一声,阖上眸子,不再理会眼前骂骂咧咧的男人。
张楚雪还在手术,他得看看结果,确定张楚雪转危为安,不会影响到收购事宜,否则他早就叫人把余青峰赶走了。
这时,余青峰掏出电话,拨通余梓涵的电话,“楚雪出车祸了,是不是因为你?!余梓涵,不管是婉容,还是楚雪,只要对我余家好的,你都不放过是不是?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余青峰声音刺耳。
“妈妈?”涵涵小手轻轻拉住余梓涵的衣袖,妈妈不知道接到了谁的电话,脸色看起来很糟。
vip观影厅里,除了余梓涵与涵涵两人,没有其他观众。
余梓涵接电话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手机被余梓涵拿离耳边,她轻轻揉揉涵涵的脸蛋,“妈妈一会儿就回来,涵涵在这里乖乖看动画。”
与余青峰的电话,很多内容不适合涵涵听到。
走到离涵涵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后,余梓涵才重新拿起手机,声音冷漠,“余家与我有什么关系。张楚雪出了车祸,你有什么证据,就要怪罪到我头上?她张楚雪不过是给你们钱的金主,金主出事了要怪到我余梓涵头上,呵,你还要不要脸?”
余梓涵平静地斥问。
她冷静的可怕,更是字字戳余青峰的心。
“你!”余青峰被噎的哑口无言,碰了个硬钉子,“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但是你作为姐姐,干妹妹出了车祸,来医院看一眼,总不过分吧?当初你给点小钱就打发了我们的时候,可是楚雪帮的我们,你最好懂得知恩图报……厉煜煊,你干什么!”
厉煜煊紧紧钳住余青峰的右手腕,微微用力,余青峰的面孔立即变得扭曲起来。
“你疯了!我起码也算是你岳父!”余青峰疼的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我教训我女儿,轮得着你管……”
厉煜煊冷眸锐利,如同鹰隼一般,令余青峰禁了声。
余青峰的手机被他捏在手中,丢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以后如果在当着我的面说梓涵,我会让你和李桂兰消失在这世界里。”厉煜煊说的轻描淡写,如同在说今天不错。
言毕,厉煜煊放开余青峰的手腕,接过助理递来的消毒湿巾,擦拭几下,丢进垃圾箱内。
余梓涵望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
刚刚她似乎听到余青峰喊了厉煜煊的名字……
难道是厉煜煊抢走了余青峰的手机?
怎么可能,余梓涵自嘲一笑,厉煜煊之前在涵涵与张楚雪两人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怼余青峰。
医院里,余青峰气的面色发紫。
他可是厉煜煊的岳父,他怎么敢!
竟然还维护余梓涵!自己骂余梓涵的那句话骂错了?如果不是因为余梓涵带着涵涵出现,导致余婉容死去,余家又何至于此!
张楚雪与自己又何至于策划各种犯法的事!
“手术还有多久。”厉煜煊望着手术中的提示灯,眉头微敛。
“回厉总,还不好说。本院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主刀,在手术方面,还请厉总放心。”专门负责接待的医生负责人道,“厉总,如果您觉得这里吵,可以来vip休息室等候。”
张楚雪的手术,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
手术中的红色指示灯终于变成绿色。
张楚雪躺在病床上,被医生与护士包围。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余青峰问。
“医生,张楚雪怎么样了?”厉煜煊轻描淡写甚至有些冷漠的询问。
“手术很成功,但是此次车祸造成多处撞击伤,恐怕要在医院好好休息一阵子。”
张楚雪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眉头可怜楚楚地皱起,苍白的嘴唇泛着干皮。
“今天我留在这里。”厉煜煊淡淡道。
“厉总!”
厉煜煊的私人助理表示不赞同。
厉煜煊可是厉氏的总裁,每天多少项目需要他签字审批,怎么能天天守在医院里!
厉煜煊皱了皱眉,“这是我的私事。”
一连几日,厉煜煊都在医院里照顾张楚雪。
医生说张楚雪手术成功,但一直没有余醒。
厉煜煊眸底里充满了疲倦。他又熬了一宿,张楚雪没有醒,他正准备去给自己倒杯水,就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女声。
“水……水……”
厉煜煊脸色一变,旋即转身。
张楚雪刚刚清醒,见到厉煜煊,眼神透出一丝惊慌。
很快,严重的惊慌消失,速度极快,厉煜煊甚至没有来得及捕捉到。
“我去给你倒水。”厉煜煊神情里说不上喜悦,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楚雪,眼眸眯了眯。
张楚雪的主治医生听说张楚雪醒了,忙叫护士到病房帮她再做一次全身体检。
厉煜煊端着水杯走进病房。
护士刚刚给张楚雪做完简单的体检,“厉总,张小姐身体没什么问题。车祸带来的后遗症与并发症暂时还没有出现,所以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厉煜煊颀长的身影,走至病房床前。
棱角分明的俊脸,定定注视着床上的女人。
他靠在床头坐下后,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只手掐住张楚雪的下巴,一只手将水杯送到张楚雪的面前。
张楚雪刚刚余醒。
她看到厉煜煊的一瞬间,心脏就跳到了嗓子眼。
厉煜煊应该没有发现她自导自演的车祸吧!
也不知道肇事车主有没有按照她的吩咐拿了钱就跑路。
厉煜煊立体深邃的眸,微微下垂,眸光停留在张楚雪的身上。
半响后,他将水杯送到张楚雪面前,“慢点喝,润润嗓。”
张楚雪下意识抬头,就感觉到厉煜煊的手抚上她的背。
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听到厉煜煊温柔的同她讲过话。
幸好她下定狠心,买通司机造成巨大车祸,否则厉煜煊怎么会陪在她的身边!
张楚雪垂首抿了几口纯净水,眼波轻转之间,吃痛了一声,“煜煊,我的头好疼。”
她的头上还包着好几层纱布,缝合的线也还没有拆。
厉煜煊皱起眉。
头疼,难道头部还有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