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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各为其谋,心计4

  自己这外祖父该是很疼惜朝蓉,很疼惜她的娘亲吧?所以,爱屋及乌,他对她凤兮,也极为在意与关切吧?

  另外,他口中的只有她娘亲才是他真正的女儿之言,究竟何意?难道真如她心底不敢确定甚至不敢多猜的答案,那宁王舅舅,并非外祖父亲生?

  正想着,却见自家外祖父已是缓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只道:“外祖父今儿便不陪凤兮用午膳了,外祖父让人将午膳送入你的屋里,你自个儿定要好生吃。”

  凤兮静静的观着自家外祖父的背影,直至他出得屋门,才神色微动,满目复杂。良久,她才将桌上的三只虎形玉佩紧捏在手心,这才起身,随即缓缓朝屋门行去。

  午时,凤兮在自己的屋中用的午膳,午膳之后,有小厮再度端了一碗药汁来。

  凤兮并未喝,依旧将那药汁倒出了窗外,随即将空碗还给小厮,让他去给自家外祖父复命。

  不多时,有婢女送来了琴,恭敬道:“孙小姐,这把琴是王府管家为孙小姐新置的,孙小姐看看喜欢不。”

  凤兮转眸朝婢女手中的弦琴一瞥,只见那把琴以红木而为,甚为精致,但大抵是因见过不少名琴,此番一见,心底也未有太大震撼。

  “将琴放桌上了,替我谢谢管家。”凤兮缓道。

  说完,目光又朝屋中的另一名宫女望去:“今日与昨日一样,皆未收到镇国将军府的请帖或是信笺吗?”

  婢女点头。

  凤兮神色微微有些复杂,只道前几日慕容青还对她甚好,有意将她自己纳为自己人,甚至连他那兵器地室与乌俅与东临的布兵图纸都给她看了,但这两日,那人倒是消停得紧。

  心思婉转几遍,凤兮沉默,随即眸色一转,朝那婢女又道:“拟信,为我送封信到宁王府的大昭皇子手里。邀他来睿王府饮茶。”

  慕容青之事,倒是可以稍稍耽搁,无论如何,他吃下了她的蛊毒,他都摆不脱她的控制。

  反观那苏衍与芙儿真正的身份,再反观那东临墨池的三日之约,此时此际,她的确是有必要见顾风祈一面了。

  那婢女领命离去后,一个时辰之后,凤兮便让婢女重新摆了茶。

  不料这一等再等,待再过了两个时辰后,顾风祈才姗姗来迟。

  今日,他依旧一身蓝袍,墨发微扬,整个人看着温文如玉。

  自一踏入他的屋内,他儒雅的面容便带了几许自然而然的笑,大抵是容颜委实俊美风华,惹得屋中伺立一旁的婢女们偷眼打量。

  凤兮将婢女们挥退,待屋门从外被婢女合上时,顾风祈自然而然的坐在凤兮面前,轻轻执起面前的茶盏,面容微微滑过一续诧异后,随即笑得更为儒雅:“凤兮邀在下前来饮茶,但凤兮的茶,已然冷了呢。”

  凤兮淡道:“久等清隐公子,奈何公子不至,茶温也会殆尽。”

  顾风祈怔了一下,道:“倒是在下不礼了。仅因今日芙儿与苏衍双双在客栈消失,在下措手不及的差人去寻,是以待收到凤兮的来信时,已然晚了。”

  凤兮脸色微变,眸底集有风云:“苏衍与芙儿失踪了?”

  顾风祈点头。

  凤兮按捺心神的淡道:“想必昨夜伏溪阁主对凤兮说了些有关芙儿与苏衍的身份吧?呵,伏溪阁主的猜测并无道理,但却终归有误。”

  凤兮深眼凝他,等着他的后话。

  他儒雅而笑,静静将凤兮的反应收于眼底,又道:“乌俅国的圣女,年纪尚小,但却手段了得,阴狠至极。芙儿虽略有小心思,虽也聪明,但终归及不上乌俅圣女的那些本事。”

  “你是说,芙儿不是乌俅之国的圣女?”

  顾风祈点点头:“她的确不是乌俅之国的圣女,但她却是与乌俅之国圣女的师妹。她们同为乌俅国师的关门弟子,只可惜,芙儿生性稚嫩,无论是心思与聪慧都及不上乌俅圣女,如若不然,乌俅圣女之位,定是芙儿的。”

  “苏衍呢?”凤兮低低的问。

  顾风祈望着她,又道:“如你看到的一样,苏衍仅是芙儿的哥哥罢了。不过也是个书呆傻子,为了让妹妹脱离乌俅,不惜伪装成秋水庄老庄主的儿女,投身江湖。只可惜,芙儿的身份太过特殊,岂是他带她藏着,就真正藏得住的?昨日刘府的那些人,可都是乌俅埋伏在东临的能人,苏衍与芙儿,一个都逃不过呢!”

  “与苏衍成亲的那尊牌位?”

  “是真的。那尊牌位之人,的确是曾经救过苏衍的女子,她千里迢迢自乌俅追来,最后惨亡,苏衍本是心善之人,纵然她已经死了,也要给她一个名分,你说他傻不傻?”

  “那女子的身份……”

  顾风祈叹息一声:“乌俅国师的女儿,落桑。”说着,又道:“当年若不是落桑相助,苏衍又怎能顺利的在乌俅国师的眼皮下带走芙儿。说来,那落桑委实善良,就如凤兮你一样。”

  凤兮怔了一下,神色复杂至极。

  她沉默良久,才转了话题:“苏衍与芙儿,是乌俅之国的人吗?”

  顾风祈点头。

  虽是心底料着的答案,但大抵是因听了顾风祈的话,心境有些莫名的变化。

  虽依旧不太全信顾风祈的话,但心底,却是是莫名的,莫名的生了几许怅惘。

  世之众人,虽立场不同,但大多皆被世事所逼,若是这世上之国皆能和平共处,世之众人皆能友好待之,想必这世界,定会再无什么悲苦之人,亦或是被世事逼得阴狠,逼得无奈的人了。

  只可惜,只可惜世之和平,不过是妄想!亦如如今的她,坚定的执起了那三枚虎符,从今之后,不仍是要对人生杀予夺,手段阴狠了吗?

  默了片刻,凤兮心底沉杂难耐,随即按捺心绪,转了话题:“你如何想着要与伏溪联手的?”说着,嗓音顿了顿,又道:“乌俅将军当真未死?”

  顾风祈道:“与伏溪阁主联手,不过是为了确保万一。再者,要探查那刘府的地室,若无伏溪阁主陪着我大闹一场,又怎能

  在刘府院内掀房掀瓦,甚至还在院中地面敲敲打打?另外,乌俅国的将军,也算是乌俅的顶梁柱了,他若这么容易就死了,他便不配为乌俅将军,更不配为乌俅人人崇拜的战神。”

  凤兮轻叹,早知如此,待擒住乌俅将军时,便该灭了他,纵然心有不忍,待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只可惜,只可惜当日未动杀机,只想着对乌俅将军招安,是以才错过了灭他的最好时机。

  “昨日你与伏溪大闹刘府,而后刘府又着了火,你如今,应是未探查到那乌俅将军的踪迹吧?”凤兮又问。

  顾风祈默了片刻,嗓音突然有些悠远与无奈,只道:“昨日的确未曾探查到乌俅将军的下落,但今日一早,却探查到了。”

  凤兮神色微动,低沉沉的问:“他如今在哪儿?”

  “他昨日三更已翻出了城墙,如今,怕是早已奔逃出了百里。今日一早,我得这消息,便已差人去追了,若是在东临边关无法截获他,便再难以擒获他了。”说着,嗓音稍稍顿了片刻,又略微复杂的道:“只是,一旦他归得乌俅,他怕是要怂恿乌俅的帝王,对其余三国,兴兵了。”

  凤兮眸色微怔,淡道:“乌俅的国力,又非四国最为雄厚的,他能主动对其余三国兴兵?”

  顾风祈有些无奈的道:“乌俅国力的确不是最强,但如今南岳与东临怕要签了同盟之约,乌俅还不敢擅自得罪,但乌俅若要对我大昭兴兵,倒也极为可能了。毕竟,大昭未有盟国,加之国力并不雄厚,岌岌可危了呢!”

  凤兮深眼将他打量,见他即便说出这些话,面上之色也未有太大的改变,连带好看的眼睛都一派平静,只是稍稍带了半分无奈,却是未再有任何的担忧与慌然了。

  凤兮按捺神色的低问:“既是乌俅之国极有可能对大昭兴兵,你如今,似是不太担心。”

  嗓音一落,凤兮目光越发的深邃,静静的观他。

  他微微一笑,稍稍抬眸朝她望来,低道:“即便担心,也只是压在心里罢了。”说完,未再言语,也稍稍垂了眸,一言不发。

  屋内气氛顿时显得有些低沉讶异。

  二人静默良久,凤兮才道:“凤兮曾说过,无论凤兮是否嫁给公子,但公子需要凤兮帮助什么,尽可提出来。”说着,挑明了话:“既然乌俅许是要针对大昭,到时候,凤兮愿以北唐帝姬的身份号令北唐遗军,解大昭之危。”

  顾风祈似是不曾料到凤兮会这般说,他抬眼朝凤兮望来,眸底聚集着几分愕然与复杂。

  他也并未立即回话,只是深眼将凤兮盯了良久,才道:“在你眼里,可是也将在下当做觊觎你北唐遗军的人了?”

  凤兮眸色微动,不言。

  顾风祈眸中存有几许黯然,随即有些无奈的淡道:“身居桃源,不问世事,一向是在下所喜。若在下不是我父皇母后唯一的儿子,在下定不会管大昭命途。只是事与愿违,在下即便身居药王谷,即便不愿理会大昭之事,但在下,终归要为大昭计量。”

  说着,眸色也逐渐增了几分深邃:“在下的确觊觎你北唐五十万遗军,因为一旦有你的五十万遗军在手,大昭会安定,天下也会安定。”

  “清隐公子虽是这般说,但一旦北唐五十万大军当真由你支配,到时候你大昭的野心,怕是要拓展到其余三国。”凤兮低道。

  “大昭若有十五万大军在手,乌俅不敢欺负,其余三国也不敢轻易挑起战事,天下百姓,也自会免却战事之苦,安然生活。在下最初便与你说过,在下不过是想看到天下四安,不起战事。是以,那些所谓的一统天下,在下从未想过。”顾风祈淡道,嗓音透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坦然与诚恳。

  凤兮眸色微沉,心底也有些叹然。

  “无论你是否希望看到天下不起战事,安然共存,但你的父皇或是你大昭的朝臣,怕皆与你的愿望背道而驰。你能保证,你的父皇与大昭臣子,能不觊觎其余三国,能不觊觎一统天下吗?”凤兮道。

  顾风祈眸色一深,眉头一皱,无语而言。

  凤兮深眼将他打量几眼,心底也漫出了几许失望,良久,她才再度转了话题:“清隐公子何时回大昭?”

  “你呢?”他默了片刻,才满眸复杂的凝望着她。

  凤兮淡道:“上次在马车里便想与清隐公子说清楚了。我可以为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应你提出的要求。但我,不能嫁给你。”

  顾风祈浑身的气场仿佛冷了不少。

  半晌,他才朝凤兮微微一笑,那儒雅的面容带着几许清风温润,但若是细观,却不能发现他眸底的低沉与复杂。

  “其实那夜在礼殿之上,你拉了我的衣角,气走了夜流暄,我便猜到答案了。只是这么久自欺欺人的缠着你,倒让你也厌烦了,进而让你从最开始的勉强,转为坚定的拒绝。”说着,叹然而笑:“清娴,你说我是否逼你太急,缠你太紧了?我以前,从未对一个女子这样。”

  “清隐公子这是何必,凤兮并未说过不用五十万遗军来支援你大昭。”

  他摇摇头:“在下既想大昭安定,也想天下安定,但在下孤身这么久,偶尔间,也想让药王谷有个女主人了。”

  凤兮神色一颤,静静的观着他。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镯子来,稍稍递到凤兮面前,道:“上次便想送你这个了,但见你手腕上已有手镯,便放弃了这念头。如今,在下仍是想将它送给你,想让你再行考虑一番,莫要真正将在下拒之门外。毕竟,你身为北唐帝姬,终归要延续北唐命脉,是以,你必定要嫁人,而放眼这天下间,你有何良人?”

  说着,嗓音稍稍顿了片刻,又道:“若是真无喜欢的良人,你与我也算是挚友,且相处得不错不是吗?你若真嫁了我,即便你仍是不会喜欢我,甚至爱上我,但我们最后,也能原离宫廷,远离争端,最后寻一处桃源,如寻常夫妻那般,举案齐眉,

  携手到老的生活,不是吗?”

  是了,的确是。

  凤兮在心底如此默念。放眼这天下间,这顾风祈委实算一个合乎她心里所想的良人,只可惜,只可惜她的心底,早就因另一个人而骨鲠在喉,那种不上不下的紧实感,已让她逃脱不得了。

  她沉默良久,思绪嘈杂,不说话。

  顾风祈也将镯子举了良久,不说话。

  二人再度沉默良久,突然间,顾风祈将手中的镯子强行塞在了她手上,道:“我还有两日便计划回大昭了。这两日内,你若想通,若想与我勉强在一起,便来宁王府寻我。你若不愿与我在一起,便别来找我了,这镯子,就当做你我相识一场,我送你的礼物吧!”

  嗓音一落,他再也未顾及凤兮的反应,已是极为迅速的出了屋子。

  凤兮怔怔的望着手中的镯子,犹豫良久,终归是将手中的镯子用绣帕包好,放在了屋中妆台里。

  这一日过得清净,用过午膳之后,凤兮便在主屋旁边的药房里呆了一下午。

  睿老王爷闲来无事,亲自动手将后院的那一小片荒草除尽,而后来凤兮药房中兴致盈盈的问凤兮那片空地上要栽种什么花,也好让人先去准备花种,开春便播下。

  凤兮默了片刻,停了手中的动作,只低低的道:“种竹子吧。”

  睿老王爷一愣:“竹子?”

  凤兮道:“是啊!竹子,郁郁葱葱的,甚好。”

  睿老王爷一怔,但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道:“这话,我以前也曾听夜流暄那小子说过,嘿,以前他让人在苍月宫栽满竹子,老头一见,那真是郁郁葱葱,极好看呐!”

  凤兮淡道:“外祖父还去过苍月宫?”

  睿老王爷浑身一抖,忙道:“没去过没去过,我听说的。”

  凤兮道:“那夜管家与我说的话,想必外祖父也听到了吧?”

  睿老王爷顿时眼角一瞪,如临大敌般盯着凤兮:“凤兮啊,你这是在说什么啊,我哪儿听到什么了啊!”

  “凤兮好歹也习了武,练了内力,有些事,凤兮看在眼里,不过不愿拆穿罢了。”说着,见睿老王爷浑身又是一抖,她又道:“夜流暄与我自小便定过娃娃亲,想必外祖父对夜流暄的事也了解得一清二楚。若凤兮料得不错,外祖父,应是看着夜流暄长大的吧?”

  见瞒不下去了,睿老王爷终归是蹙了眉,叹了口气,如实道:“的确是看着长大,包括他在苍月宫如何受苦,我都一清二楚,只不过苍月宫地处南岳,不属我东临,加之那里又戒备森严,我不可举兵往南岳,派去的暗卫更无法攻入苍月宫,最后只得由暗卫化作苍月宫宫徒远远的替我守着他。”

  凤兮脸色再度淡了一许,然而内心深处,却是复杂与深沉交织,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外祖父愿派人去守着夜流暄,也不派人来守着凤兮?”凤兮低道,嗓音未有半分怨恨,更未有半分急促与波动,平静得犹如一池子的死水。

  睿老王爷叹了一声:“凤兮莫要猜疑,更莫要觉得外祖父对你不好!正是因为外祖父对你在意,才不敢差人护在你身边,不敢打扰你的平静。这么多年来,我睿王府与宁王府也有多方盯梢,一旦外祖父差人护你身边,没准儿便会遭人发觉。外祖父疼你,所以容不得你被那些人发觉出来。”

  凤兮眸色微深,再度碾磨起手中的药材,低道:“我知晓外祖父怕凤兮被人发现,但即便苟活于世,凤兮还不如早早承担仇恨,也不用……也不用承夜流暄的情。”

  没人知道,她如今多想她一早便知晓自己的身份,知晓自己的使命与仇恨,这样,这样她就可以自己着手为北唐报仇,为自己计量,也不用让夜流暄到姚府救她,也不用让夜流暄那般磨练她,也不用,如今本是对他又憎又恨,却又被告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唐,为了她,被告知一切的一切,皆不是他欠了他,而是她欠他!

  睿老王爷怔了怔,眸底深处明显滑过了几许忧色与无奈。

  他再度一叹:“那孩子命该如此,你只是无须再恨他便成。”

  凤兮眸色一紧,终归未再言。

  夜里,屋子外冷风浮动,凤兮今夜,却是依旧失了眠。

  翌日一早,睿王府有宫中之人道来,而来人,是宣旨的太监,说是今日天色甚好,皇上邀凤兮这长公主于御花园赏花。

  大抵是因此番是皇帝之意,而非太后,加之东临墨池后宫匮乏,是以此番东临墨池亲自差人邀凤兮一人入宫不为别的,只为赏花,即便凤兮身为东临长公主,但这事,依旧令人想入非非。

  毕竟,从长公主这称号变作‘皇妃’,也不过是东临墨池的一句圣谕罢了。

  在凤兮于屋中梳妆打扮之际,睿老王爷坐在软榻上连连哀叹:“圣上倒是无礼,邀你去赏花,却是不邀我,在他眼里,可有将我放于心上!”

  凤兮倒是淡然,心知肚明。

  三日时辰已至,东临墨池邀她入宫,定是要谈她是否要分拨二十万遗军给他的事,没准儿,没准儿还会谈到让她亲自带着南岳与东临的同盟书前往南岳一事。

  “外祖父经常入宫中赏花,圣上怕是以为你将那些花看得疲劳了,是以未邀你。”透过铜镜,凤兮静静的观着自家外祖父,缓声安慰。

  睿老王爷面色依旧有些不愉,但终究未说话,只是待凤兮被打扮得一切完好后,他朝凤兮若有无意的道:“在宫中小心说话,一旦遇上难事了,也无须慌张。你且记得,即便天子登得大统,即便天子年少壮志,但无论如何,臣子们功高震主就是功高震主了,他若还想当百姓厚爱的明君,他便动不得臣。”

  这话凤兮听得明白。

  自家这外祖父之意,无疑是让她安心,只道睿王府功高震主,东临墨池,还耐不活,而她凤兮的后台,则是这般强硬的睿王府,是以,她无须怕什么。

  只是,少年天子能嗜兄杀父,这种人,委实是不得不防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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