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西洲的回答干脆利落。
转身就要上电梯。
“那个……请问您是?”前台急得满头大汗,就要往电梯里面冲。
要是让主管知道她不问清楚对方身份就乱放人进去,她就完蛋了!
“南风集团,顾西洲。”
忽然!
男人冷冽的声线顺着电梯的缝隙传进前台小姐的耳朵里,她马上就停住了做好冲刺准备的脚步。
原来是威名赫赫的南风集团总裁——顾西洲!
前台小姐马上松了口气,那她就完全不担心了。
齐总交代过:南风集团的人一律不准拦着……
似乎是早有预料顾西洲会来一样。
办公室的茶几前,齐司宇颇有闲情雅致地斟着茶,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
一路上的畅通无阻勾起顾西洲敏锐的神经,直到进门见齐司宇悠然坐在沙发上,才确认了心底的猜测——齐司宇已经知道证据泄露了。
抬头看到顾西洲出现,齐司宇的脸上显出略带矫饰的惊讶神情。
“竟然是顾总大驾光临,不介意的话,赏光坐下品杯茶?”齐司宇将刚倒好的茶推到他对侧桌案的位置,示意顾西洲落座。
顾西洲却纹丝未动,仍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立在齐司宇的对面,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霍雨平在哪儿?”懒得与齐司宇周旋,顾西洲直截了当地问。
齐司宇微怔,挑眉反问:“霍助理?顾总怎么会认识他?”
“人在哪儿?”顾西洲无视了对方的疑问,语气加重,面容冷然若冰。
分明吹着呼呼暖风的房间里,气温却好似向下走了几度。
然而,齐司宇好像也不在意顾西洲的冷漠。
脸上挂着足以唬人的标志性温和笑容,“真是不凑巧,他已经离职了。”
顾西洲眸光微凛,稍一挥手,将交易记录的打印文件向着茶几的方向直直抛去。
纸张的锋利边角倏然盖在了齐司宇端给顾西洲的那盏茶杯的杯口,不偏不倚。
其中涵义,不言自明。
“那就由齐总,代为解释。”
顾西洲的话语中,拥有着不允许任何人拒绝的汹涌气势。
“这是……?”齐司宇不疾不徐地拿过那份文件,满脸困惑,起身正对着顾西洲,“话说回来,霍助理和别人的交易记录,顾总怎么会有?”
“这个‘别人’,齐总认识。”顾西洲冷着脸,指的是要撞人的卡车司机刘衡。
“顾总的话,我可是有些听不懂了。”
齐司宇装傻的样子看得顾西洲心烦。
“他做了什么,会不是你所授意?”顾西洲简练地总结,没一个字都透着杀意,“买通卡车司机,协助顾霄逃狱,导致知意受伤。”
“顾总的话严重了。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齐司宇扯唇笑了笑,温和的眼眸掩藏着邪肆的意味,“霍助理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了,做了什么与我无关。”
齐司宇三言两语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又进一步解释,口气软了软,“再说了,我甚至都不认识顾家的人,又怎么会帮助顾霄逃狱?至于那天,我只是恰好去探望一个朋友,凑巧救了苏律师而已。”
似不经意间又提起他救过苏知意性命一事。
在这里耗下去也是无用,顾西洲只留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去,留给齐司宇一个冷厉的背影。
望着窗外,齐司宇的脸上隐隐有动怒的迹象,但立即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他诡异的笑脸……
线索再次断裂,顾西洲让人去追查霍雨平的下落,但此人居然不知所踪。
“齐司宇果然有问题,这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苏知意不甘心地吐槽着,心里平生出一丝不安。
顾西洲轻柔地抚摸着女人的肚子,不让她动气。
“能让霍雨平全身而退,实力不容小觑。”这是顾西洲对齐司宇的分析。
“也是,他算准了即使我们找到了他的助理也没用,因为他这边是不会松口的。”苏知意握着拳头,有种力气不知往哪里使的感觉。
顾西洲微微颔首,认同女人的看法。
既然已经证明此事与齐司宇有牵扯,顾西洲便让手下着手调查齐司宇的背景。
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人藏匿起来,还卷入了顾家的恩怨,齐司宇的背后一定不简单……
翌日凌晨,苏知意被窗外一群乌鸦飞过时的鸣叫声吵醒,脑袋沉沉的。
悄悄走到阳台上,想透透气,却恰好瞥见了那些乌鸦的掠影,惊讶地僵住。
片刻后才缓过神来,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正出神的时候,腰部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轻轻圈住。
苏知意也不惊慌,那样熟悉的味道唯独属于顾西洲。
“怎么不睡了?”她没回头,方才的心慌稍微缓解,脸上浮现缱绻笑意。
“嗯。”男人把头埋在女人的颈窝,嗅着她发尾散发出的清雅香气。
猜测他也是被乌鸦的声音给闹醒的,苏知意就没深问。
两人相拥而立,直到看见太阳从远处缓缓升起……
不只是她,整栋别墅里的人都因此没能睡个懒觉,连早饭时间都比平常提前了些许。
正吃饭的时候,佣人从外面走进来,说门外有位齐先生来拜访顾西洲和苏知意。
两人立即想到了齐司宇,同时放下碗筷,去了客厅待客。
“他怎么会突然来?”苏知意的声音,既似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顾西洲。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前忽然闪过凌晨时分看到的那群乌鸦的影子。
“总不会是好事。”顾西洲盯着远方静步而来的齐司宇,眼里拂过一线冷锐的精光。
说话间,齐司宇两手提着礼物已经来到他们身前。
“冒昧前来拜访,还望顾总和苏律师不要见怪。”齐司宇态度谦和,微笑的时候狭长的眸子弯弯眯起,抵消了原本眉宇间带有的精明感。
“那齐总这次来是……?”苏知意淡然询问,并不避讳自己口气中的疏离。
感觉到二人对他的隐隐敌意,齐司宇的手僵了僵,仍然把礼物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