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装傻,她直接点破,“光天化日的不要动手动脚。”
“我抱抱我老婆怎么了?”
苏知意转身,后腰抵着流理台,好笑地看着他,“我发现你以前可没那么腻歪。”
至少公众场合上言行举止都极其清冷。
顾西洲圈住她,大掌挡住硌人的台沿,不理会她的调侃,自顾自问,“关上门就可以动手动脚了?”
他压低声音,语气半是打趣半是诱惑。
苏知意瞪他一眼,转身继续手上的活。
她往一旁挪一步,他就跟着动一步,两人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苏知意有些招架不住他这么若无旁人的亲密,美眸斜他一眼,“去休息会儿?”
“你也一起?”他挑眉。
她失笑,“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看着水流冲刷过她的葱白十指,他蹙了一下眉心,他不吭一声,夺过她手里的碗具放到一边,拉着她就往外走。
“让她们来就好,你乖乖上楼和我一起休息。”
“我睡不困,闲着也是闲着。”
他闻言,回头睨她一眼,轻笑一下,眉眼动人,“那睡前再做点别的。”
“……”苏知意想踹他一脚。
她抵不过他的蛮力,被他拖着走。
顾西洲半推半抱着人踏出厨房,却和按耐不住好奇心,前来“视察”的老爷子撞个正面。
苏知意愣了一下,连忙站好,“爷爷。”
老爷子没错过自家孙子上一秒眼里满满的欢愉,他虽也跟着高兴,嘴上还是哼了一声。
不愿意陪他,整天就知道和老婆腻在一块!
“蒙蒙睡着了,抱他上去吧。”老人顿一下,缓和了点语气,“你们也休息,今晚来的人多,辛苦你们招待。”
苏知意勾勾头发,轻声应了一声好。
下午五点,天色逐渐暗下,门口的红灯笼亮起,大宅灯火通明。
顾西洲父子在客厅要五子棋,苏知意在餐厅指挥布置餐桌。
门口突然传来笑声,苏知意转头。
只见六七个个中年女人二三成群地手挽手地踏进家门,不知道在聊什么,笑声清脆响亮。
走在最前头的,是童婉和韦弈安,身后是一群叽叽喳喳的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排面十足。
顾宵则领着一帮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走在中间,
慢腾腾走在人群最后面的,是顾少昀,一脸的不耐烦。
苏知意看向顾西洲,只见后者朝门口不冷不淡地睨了一眼,又转头专心执棋。
苏知意收回视线,回复佣人的问话:“餐巾选香槟色暗纹款的。”
说完,苏知意才不紧不慢地迈步迎向那些人,顾西洲见了,这才跟着起身。
那一头,其中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边换鞋边打量偌大的大宅。“哎哟,今年大宅里布置得可真喜庆奢华。”
其他女人也跟着附和。
帮忙递鞋的佣人听了,笑着接话,“今年是大少奶奶进门的第一年,老爷特意强调要布置隆重一点。”
那些女人一听,笑声明显变小了许多。
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又突然冒出一句,“别只说大少奶奶啊,这里头明明有一半的原因是弈安进门!”
佣人连连点头,不敢顶嘴,“太太说的是。”
童婉乐呵呵地拍拍那人肩膀,“看你说的,不管为谁,都是一家人。”
那人哼哼两声,压低声音,“就是看不惯这些人趋炎附势的样子!”
童婉睨了那佣人一眼,笑笑不说话。
佣人委屈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等她们慢悠悠换好鞋子,苏知意和顾西洲也已经并肩走到他们,一侧还跟着一蹦一跳的蒙蒙。
顾西洲单手插兜,面容冷淡,冲他们微颔首,就算打过了招呼。
苏知意浅笑着喊人,“二叔,二婶。”
童婉和韦弈安正头挨头说着体己话,这会儿扫了苏知意一眼,点点头,态度冷淡。
其他人见了,一个二个打量苏知意目光跟着不屑起来。
气氛凝固两秒。
“介绍一下。”顾西洲搂住苏知意,“这是我老婆,苏知意,这是我儿子,苏蒙禹。”
“哎哟,西洲我说你也心太大了,怎么能让长子随母姓?”说话的人是顾西洲母亲这边的亲戚。
顾西洲不悦眼神甩过去,那人讪笑一下,嘀咕一声,“难道不是吗?”
“我们家知意最大,蒙蒙跟她姓是应该的。”顾西洲不气反笑,甚至真的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苏知意眸光闪了一下。
看顾西洲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其他人抱着观望态度,噤了声。
顾西洲下巴一扬,指向那人,话是对苏知意说的:“这位是三表姑。”
“三表姑好。”苏知意淡笑着冲她点点头。
妇人眼神飘忽着,嗯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她。
苏知意始终含着笑,三表姑明里暗里的刀子眼并不能伤到她半分。
一帮人杵在那,等顾西洲一一介绍完,苏知意又一一跟着认过人。
其中有顾西洲父母这边亲戚,也有顾宵生意伙伴,更有童婉的好姐妹们。
这些妇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和童婉关系出奇的亲昵,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好姐妹。
童婉在拉拢人心这件事上,向来很有手腕。
彼此寒暄客套一会儿,那些人又一一给蒙蒙塞了红包,这才一起移步客厅。
偌大的客厅一下子拥挤起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会儿有七八九十个女人,热闹得要把屋顶掀翻。
顾宵喜静,带着男士去了偏厅聊天,客厅仅留两个男性。
一个是苏知意在哪他就在哪的顾西洲,一个人是被童婉眼神勒令不许离开半步的胡少昀。
苏知意和顾西洲坐在双人沙发里,蒙蒙不在,抱着一沓红包不知所踪。
顾少昀看了看索性捞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他们俩旁边,侧坐着,面对电视机,手胡乱摁这遥控器,将喋喋不休的嬉笑声丢在身后。
韦弈安想了想,在童婉耳边说了几句,后者笑着拍拍她的手背,煞有介事地冲让人炫耀。
“你看,这小两口只分开一小会儿就嚷着要坐一起,恩爱得不行。”
那些人立马跟着附和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