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吃的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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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此番乃是腹泻引起的脱水,想来应是吃了不干净的吃食,并无大碍,只需服上几服药即可。”

  太医收了手,到外间写了方子交到阮泽手里,恭恭敬敬道出了自己的诊断。

  阮泽听了倒也放了放心,安排了人送太医出去,回身进了里间,

  锦被里的小人遭了一病整个人蔫蔫巴巴没精打采的,阮泽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如何在外头吃坏了东西?

  护送的侍卫们回来都自行领了罚,同一食摊的食客们也都查了个遍,并无不妥之处,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春花叫他一瞧,瑟缩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刚要说什么,就见被窝里的阮宝一瞪眼,登时也不敢出声了。

  这神色阮泽尽收眼底,转回身来,

  “莫不是你闯了什么祸端?”

  阮宝当下一激灵,干笑了两声,

  “瞧哥哥说的,哪能呢?我可是最最乖巧的了。”

  “最最乖巧?”

  阮泽挑了眉,拉长声调,明显的一个字都不信,伸出手来摸了把自家妹妹的脑袋,

  “跟我还不说实话?”

  阮宝闻言瘪了嘴,也知道那碗罪魁祸首的面都端回来了,这事瞒不住,早晚都要被人发现端倪,知道她是吃了巴豆粉,还不如早点招了,一双小手揪在一起,指头都要拧成个花,

  “哥...你知道的,我这...我这不是买了点巴豆粉嘛,就想...就想知道一下这药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用...所以...”

  阮宝磕磕绊绊的说着,也是留了个心眼,没把谢临扯出来,倒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只是本来两人就积怨颇深,这一下再牵扯上,又是好一阵子不得安宁。

  但解释吧,怕是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阮泽如何不了解他自己的妹妹,成日里胡思乱想是真的,可巴豆粉这等东西,她明知道不是个好玩意怎么会以身试药?再一联想那些个侍卫招的同摊用饭后面还一起坏了肚子的谢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事只可能有两种解释,要么是妹妹放错了碗误食,要么是互相都揣了一样的心思。

  从结果上看,明显是后者。

  阮泽是个护短的,想明白了登时便不悦起来,

  妹妹下药固然不对,可她是公主,巴豆粉也不是什么吃坏人的玩意,至于谢临,他做这等事就没考虑过后果么?

  之前打了宗亲没人惩治涨了心性,这次竟然谋害当朝公主,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还是如何?

  “他如此下药害你,你还护着他?”

  自家哥哥沉了声音,脸色晦暗不明,阮宝哪里还能不知道他是生了气,这般没有理由的偏袒她,感动在前,感动过后想起谢临那虚脱的模样多少也有点心虚,

  “哥哥,我不是护着他...本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再一插手,叫别人知道了再说你不辨是非...”

  本来也有不对的地方?这话真是他那无法无天的妹妹说的?

  阮泽一愣,想起月前那一桩事,更是恼怒,妹妹为了护着那小子连名节都不要了,他不领情就算了,竟还下此毒手,岂有此理!

  可若要阮泽罚谢临,第一个过不去的怕就是自己妹妹这关,要说那小子,还真是长了一张好脸。

  “不是护着他?既不是护着他,便不用管这些,你且放心,哥哥断不会叫人觉得不辨是非。”

  不辨是非?折腾人一定要明面上来么?再说以谢临这等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寻他的错处不是轻而易举,全看人想不想管罢了。

  阮泽轻笑了笑,只是这笑容看着便没有温度的紧,阮宝缩在被子里,捏着被子巴望着他,

  “哥,你不用罚他了...”

  “怎么?”

  阮宝整个人再往里缩了缩,声音低不可闻,

  “他...他吃的比我多...”

  现下么...八成已经拉的起不来床了吧...

  可不就是,平安胆子小,下药也不敢下太多,再加上阮宝胃口小,也就扒拉了几口,反观谢临可是吃的碗都快见了底,拉上一宿都是轻的。

  这结果立见高下,大概也是扯平了...吧?

  阮泽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虽然你也下了手,但到底他这个动机...”

  阮宝哼哼了两声,

  “管他什么动机,反正拉不死他,我又没吃亏。”

  “陛...”

  外间一阵响动,太监尖细的嗓子才吐了一个音就戛然而止,阮泽笑着掖了下被角,起身离开,阮宝见状忙拉住了他,

  “哥,你别跟爹爹说...”

  阮泽只觉一阵好笑,

  “好,我知道了。”

  “还有,既然是我自身的原因,就放了跟那食摊有关的人吧。”

  “你放心吧,既与他们无关,自然应该放了的。”

  妹妹这是也会为他人着想了?阮泽挑了挑眉梢,

  “还是你觉得,哥哥真是那不辨是非的?”

  “没有没有,哪能呢,哥哥最讲道理了!”

  阮宝喜笑颜开奉承道。

  .........

  月上柳梢,一小厮在廊下守着一锅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汤药,约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垫着湿布倾进了一旁的碗里,

  漆黑的药汁整整倒了一大碗,小厮放到一边的托盘里,灭了火忙往端了药往屋里去。

  门嘎吱一声响,屏风边打瞌睡的小厮一激灵,把药接了过去,

  “少爷,止泻药来了!”

  平安嚷了一句,转身到了屏风后头。

  谢临整个人怏怏坐在恭桶上围了床厚被,脸色蜡黄蜡黄,听了止泻这两字眼皮狠狠一跳,接了碗仰头一口灌了下去,咽完一甩碗,整张俊脸都皱成了苦瓜,

  “他娘的!怎么这么苦!?这也是人喝的东西?”

  平安听了转头看发财,

  “发财!这药怎么熬的这么苦?你是不是给熬坏了?”

  发财:......不苦的那是药吗?

  苦涩的味道从嘴里蔓延到喉间,苦的人舌根都发麻失去了知觉,谢临又灌了杯茶水,好容易才把那股苦味压下去,咬了牙再次狠狠记了阮宝一笔,

  怪不得那什么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阮宝不光是个祸害,她是个小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