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念一语惊起千重浪,
其余两人皆是心中一动,
战场啊,那对于男人来说当真是个分外让人血热都得地方,在战场上一骑当先历经鲜血,战功在握留下万世英名,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只是...这走不走的,下这个决心又哪里有那样容易,老大的亲事已经板上钉钉了,老二心无旁骛,剩下他们两人...
夏彦男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美人醉的香气丝丝缕缕的沁入鼻间,眼前掠过梅娘子的样子,
她对着自己冷言冷语的,说他没出息。
他顿了顿,末了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笑道,
“二哥说的有道理,我也这么想,二世祖二世祖,他们不是都叫咱们纨绔子二世祖么?爷这次就叫他们看看!爷既然是二世祖,也该继承了我爹几分能耐才是!”
这样的答案让华子念十分满意,
“老三痛快!二哥敬你!”
等到喝完了看向向云非,
“老四,你怎么想的?”
自打刚才说完话,向云非就一直没动静,一句话也没说,头沉得低低的,没有个表态的意思。
夏彦男跟华子念对了一杯后也看过来,
“老四,你怎么回事?去是不去?你给个话!”
这会连谢临也看过来了,目光存疑。
连接两次被点了名,向云非抿了抿唇角,良久道,
“我...我就先不去了,我想留在京里。”
华子念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留在京里?!留在京里有什么出息?你想想咱们的出路,像咱们这样的人,留在京里又能有什么出头的日子?你怎么就想不通?犹犹豫豫的,像个什么男人?!”
其实向云非为什么不想去华子念心里还是有数的,要是什么怕了他还就不说了,可是现在呢?老四那样子明摆着就是想去的,然后还...
华子念就是看不过眼,想提点一句,老四是真真的没出息!他怎么就想不通?!那陈婉婉有什么好的?真就一头栽进去再也不想出来了不成?
这目光凌冽像是能一路看到人的心底,向云非偏脸躲过,动了动嘴唇嗫嚅道,
“我...总之,我不想去。”
夏彦男还想再劝一劝,
“老四,你可想好了,兄弟们都去,就你一个人不去?你也太特殊了点?这以后我们都走了,你自己在京里有什么意思?你再想想,要是再后悔...”
话说一半又被谢临阻了,
“行了,都别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老四志不在此,你们也别强行要求他跟着去,只是老四,”
他说到这顿了下,看着向云非道,
“你要留在京里就留在京里,要是有不开眼的人招惹你,也别堕了兄弟几个的名头,真有搞不动的茬子,等兄弟几个回来一并收拾!”
向云非心中掠过一道酸涩,郑重点了点头,
“老大说的是,老二老三...他们说的也没错,是做弟弟的自己想不通,没出息,我...弟弟敬你们一杯!”
他闷头喝了一杯,
“哥哥们不在京里,我就代哥哥们照顾各家伯母,也替老大老三关照嫂嫂们,弟弟的为人哥哥们清楚,就不多说了,一定叫哥哥们不担心家里!没有后顾之忧!”
——
出征的日子定在冬月末,这一晃的很快也就到了,
这一天晚上,想着谢临明天里就要出征,阮宝是无论如何也难以静下心来,
她真的从来也没觉得离开一个人是这样难以接受的事,谢临不知道的事她知道,她知道他这一走就是三年,
想着过了明天要有三年都见不着这个恼人的冤家,心里便空落落的厉害。
春花从外头进来,面带喜意道,
“殿下!谢公子给传了信来,在宫门外等您呢!”
等她?阮宝下意识就想起身,看了眼身边陪着自己的叶岚又有点犹豫,
叶岚掩唇一笑,
“瞧我这记性,天都黑了,我该回宫去了呢,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去吧。”毕竟也是最后一晚了。
余下的话叶岚没有说,阮宝立时却懂了,感激的笑了笑,
“谢谢嫂子,那我就不陪了,这里就先走了。”
说罢披了便披了大氅捡了个东西飞快的跑了出去。
谢临果真在宫门外等她,冬季里的大氅厚重,将他整个人都掩住了身形,
阮宝看着,却仍是一眼就认出他了,隔了大老远便一路过去,到了他面前才停下来,
明知故问道,
“你怎么来了?明日一早就要出征了,你还不睡觉?”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得很,甚至还有些责怪的口气,可她此刻微红的眼眶、略带哑意的声音,无一不将她出卖。
谢临心里泛过一丝细细的疼痛,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来,
“没什么,睡不着,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我就带你走走去吧?”
他说到这挤了挤眼睛,
“我跟大舅子打招呼了,天亮之前好好把你送回来。”
阮宝嗔了他一眼,
“天亮之前...你自己睡不着也要拉扯我一起不睡么?”
谢临笑着拉过她,将她微凉的小手握在掌心包拢,
“对呀,你不是总说我坏我混蛋,我都这么坏了,我睡不着当然要拉着你一起不睡,有句话怎么说的,夫唱妇随?”
阮宝啐了他一口,
“呸!见鬼的夫唱妇随!还没成亲呢!”
嘴里这么说,身体却很老实,小手乖乖握在大手里,跟着人一路走了。
夜晚的朱雀大街行人杳杳,谢临拉着她,一直走到了胭脂河边才停了下来,
岸边的柳树早已落尽了叶子,上头覆了层薄薄的雪,依着块大石头,萧条得很,
谢临笑着朝那个方向指了指,
“还记得这么?上元节那天我在这送了你一只兔子。”
阮宝哼了一声,
“记得,你还在这拉我下了水,冬天里的水,可凉了。”
谢临有点尴尬的摸了下鼻子,
“那能怪我吗?不是你先推我的?你要是不推我,我怎么会拉你下水?”
阮宝杏眼一瞪,
“你胡说!明明是你要杀兔子!”
“我胡说么?我哪里要杀兔子?明明是你眼神不好,眼神不好还非要怪我,你该补补脑了。”
谢临眉眼间笑意盈盈,话语里恶意满满,浅绯的薄唇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恍惚间还是那个顽劣不堪的少年。
事实上自从在一起以后他已经很久没露出这种欠揍的模样了,阮宝一时有些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恼的不行,
“你才脑子不好使呢!死谢临!你又欺负我!”
气恼的转身便要走,又被他拉了一把,
他的声音从背后透过来,
“好啦好啦,不欺负你不欺负你,是我不好,你就别走嘛,有个东西想要给你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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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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