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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少年身躯瞬间变得僵直,如玉的耳尖也蒙上了一丝红意,阮宝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冷不防被人堵住了,
她眼下这地方站的本来就没有多宽敞,背后是假山石,这么一堵别说无路可退,整个人都笼在这一方逼仄之处。
少年身量颀长,堵在身前却压迫感十足,
阮宝有些慌了,
“你...你要做什么?”
这是不是恼羞成怒了要打人?手中暗地里积蓄了力量,想着他要是真要打人她也不是吃素的,马上一拳头抡过去。
谢临闻言却置若未闻,他轻俯下身来,把她困在手臂和山体之间,墨染似的眸子里幽深一片,口中吐出的音节是沉沉的低哑,
“再叫一遍。”
啥?
阮宝不可置信的抬起眼来,只觉得他多少有点毛病。
原还没看出来,他居然真的喜欢旁人叫他‘临哥哥’,连谢临这样二愣子都如此,可见男人是真的喜欢这等莺软之语?
想到这再一想到陈婉婉见了他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只觉得心中一口火气就涌上来了,抬手照他胸口就是一拳,
她本不是什么柔弱之人,谢临也没防备过她会打过来,这一拳下来一个趔趄居然真让她给逃了,
阮宝跑了几步又转回头来,站在花道口处冲他扮了个鬼脸,
“呸!想得美!找陈婉婉叫你去吧!”
说罢再也不停留,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徒留谢临一人在原地,满眼迷茫,
为什么突然提起陈婉婉?跟陈婉婉有什么关系吗?
嘶...这一下打的还真挺疼...
——
张季同跟了张妍离一路到了张老夫人居住的瑞花轩,到了却被碧珠知会说是老太太前头坐的累了,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这已经睡下了就很灵性,张妍离听着顿时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道,
“...祖母才不是还念叨着我哥吗?怎么这会就睡了。”
这话说的也没错,毕竟从今个早上开始老太太就一直念叨张季同来着。
碧珠闻言道,
“是念叨着呢,不过老太君在前头坐了这么许久有些乏了,婢子们哄劝了几句也就睡下了。”
张妍离这才觉得心虚去了些,舒了口气,
“即是祖母睡下了,我们就先回去,晚点再来。”
说着又拉了张季同走。
行至僻静无人处,张季同抽回了胳膊,张妍离一愣,猜他是有了疑心,不确定道,
“哥?”
微风扬起了少年的发梢,张季同轻笑了一声,
“妹,你看你老哥我,傻吗?”
“哥...”
张妍离眼神飘忽决定装傻,
“怎么会呢,我哥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了!”
“最聪明的人?”
张季同重复了一遍,眼底笑意微敛,沉吟了一会开口道,
“宝妹妹,她和谢临是什么关系?”
他当然不是傻子,到了这份上也就大致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张妍离抿了抿唇,
“宝妹妹能和谢家公子有什么关系?哥你想多了。”
“想多了?离儿,这三年你长大了不少,主见也更多了,这会连哥哥也瞒了吗?”
“哥...你听我说...”
——
阮宝刚一回到主厅,发现宴会早已散了,只余下几名奴仆还在清扫现场,春花两人见她回来忙迎了上来,
阮宝环顾了一下四周,柳眉微簇。
春花不等她问便开了口,
“殿下,两件事。”
“说,什么两件事?”
“一个是昌平县主什么都没干,而且走时给您留了话。”
阮静好给她留话?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哦?她说什么了?”
春花想了下,脸上露出了些难言的表情,
“她说,回去告诉你们殿下,我们好歹是血脉相连的堂亲,骨子里淌的是同一样的血,以前是我想左了,以后还望能好好相处才是。”
春花说这话的时候模仿了阮静好的样子,掐着指尖话里也透着一股趾高气扬的拿乔,阮宝一听就乐了,
这调子还真是阮静好的样,不过这话,当真是阮静好说的?
呵呵,天下奇闻,谁要与阮静好好生相处,还不如叫她训练个猪上树来得实际。
“那另一件呢?”
夏萤抬手指了指隔间,
“殿下,有人在等你。”
“等我?是谁在等我?”
夏萤抿唇一笑没有作答,却是春花凑过来笑嘻嘻在阮宝耳畔低语了几句,
阮宝小脸霎时通红一片,
是她的话,这还真是...
一时间心跳怦然加速,阮宝缓了好一会才压下那股惶乱,深吸了一口气,
“带路吧。”
见就见,又不会吃人。
隔间近得很,没几步也就到了,春花和夏萤推开了门请阮宝进去,复又合拢自觉守在门外。
里头站了的华服妇人几乎是听见门响便转过身来,眼中笑意一片,
“贸然请殿下前来,是我唐突了。”
那妇人说着便盈盈福身,一礼未成也就被阮宝拉了起来,
“伯...谢夫人多礼了。”
其人正是谢临他娘,崔夫人。
这一礼没有拜下去,崔夫人笑意更盛,更加觉得没有看错,这是个顶顶的好孩子,
崔夫人的目光太过和蔼,可怜阮宝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被人这么看过,淑妃疼她是疼她,却从没有如此表露出来过,登时便有些手足无措了,
“谢夫人请我过来,是...?”
“是这样的,”
崔夫人笑着拍了拍阮宝的手背,从腕上褪下一枚翠玉镯子来,
“我这一生未有女儿,见了殿下便觉得心中欢喜,好似我也有了个这般招人疼的闺女来,如此才有了这种想法,这镯子是有一年谢临他爹在外头打仗,在夷狄的宫廷里搜罗来的,殿下若不嫌弃,且拿着玩。”
崔夫人是个心细的,席间见了阮宝一直盯着阮静好腕间看,以为是她喜欢,又见她腕间空无一物,更加觉得怜爱,这才巴巴的过来。
落入手间的玉镯沉甸甸的,玉色青翠欲滴,触手温润,可见时上品中的上品,阮宝心尖一颤,第一个反应便是送回去,
“...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贵重的又何止是玉镯本身,更是这其间的心意,谢国安征战所得赠与爱妻,如今又要转赠自己?这又代表了什么意义?这如何使得?
阮宝心中慌乱无以复加,本能的拒绝。
只是话音将落,便被崔夫人不容置疑的拉了手去,推入腕间,
“我见了殿下,便觉得这镯子衬殿下,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崔夫人说罢握了握阮宝的手,笑意宛然,
“小小心意,殿下还请勿要拒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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