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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京这两天不怎么太平,先是侍郎府公子逛街折了一双腿,过了几天不知怎么内阁傅大人也挨了圈禁,朝廷上的大臣们一时都跟小鸡崽子似的,消停的不能再消停。
不过这一日新鲜事又多了一桩,
阮宝本来还在国子监里跟几个侍女扯瓜皮,冷不丁听说夏彦男叫人揍了,眼睛蓦地瞪了溜圆,
阮宝怔怔回头问岑其宪,
“夏彦男真挨揍了?”
岑其宪点了点头,
“大概是。”
他也是听着男苑那边有传闻才听了一耳朵,据说还挺严重,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
阮宝一听这个有那么片刻的怔忪,不过要说他挨揍...没准也还算正常,毕竟他们几个见天的惹是生非。
话是这么说,朋友一场又帮了这么大忙,该看一眼还是要去得,当下也坐不住了,
“他们今天都去哪了?”
岑其宪想了想,
“该是去了云裳绣坊。”
......
时候来的有些不巧,到了云裳绣坊所在的街口正赶上巡城卫巡街,街上行乞的一哄而散,生怕跑的慢了叫巡城卫抓住踢碎了饭碗,一时间街上乱成一团,
这等光景马车若是下去定是难行,反正也这么近了,不若下去走走。
不过这时当真是乱,岑其宪持剑走在前头开路,把阮宝护在后边,一路上小心翼翼的。
不料眼看到了地方,仍是出了差错。
一衣衫褴褛的乞丐没头苍蝇似的往前跑,一头撞上了岑其宪手里的剑,
一来是那乞丐的速度当真是快,二来岑其宪的职责便是护卫阮宝,见有人撞上来下意识便是抬手一推,
是以两两相撞,顿时发出了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当然,碎的肯定不是岑其宪的骨头。
寻常人胸骨断了早就起不来了,那乞丐却只倒地一瞬,马上又挣扎着爬起来,也不说赔钱什么,捂着胸口便要走,
只是他看起来真的伤的很重,浑身看着都在打颤。
这等情况自己本身就是撞了人的一方,又如何能让他就这么走了,阮宝皱皱眉叫岑其宪去把人拦回来,
乞丐显然是吓了一跳,无论如何都不肯,口里只说没什么事不用,然而连这话语都细的跟猫似的。
他执拗的厉害,死活都不应,岑其宪也没什么耐心再同他争辩,忍了洁癖拉了把他后脖领,强行制住,
“我建议你老实一些,你伤在胸口,若是仍然乱动叫断骨戳伤脏腑,你这条命也就没了。”
那乞丐本是仍要挣扎,听了这句似是犹豫再三,还是消停了。
岑其宪说的没错,骨伤的话一般来讲能不动就不动,尤其还是他这样的伤在胸口,一旦乱动恐会致命,眼下街上一片糟乱,原地肯定是不行了,
不过云裳绣坊倒是近在眼前,阮宝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乞丐往里塞塞,
反正里头都有一个伤员了,也不差这一个。
街上正乱没什么生意,几个人也就直接从正门进来,阿舒阿秀见了来人顿时一愣,倒也没问什么,自去后头开了一间茶室,
等到人塞进去,又着人去请了大夫,阿舒才缓步上前来引着阮宝去了另一间茶室。
岑其宪的消息果然没错,谢临几人还真是在这,才刚走近,尚没进门便听见里头传来嘶嘶哈哈的痛呼。
里头夏彦男四仰八叉的靠在榻上,旺财正给他上着药,
“...我说你轻点,嘶,我说平安,你那到底是手还是鸡爪子?不行你换个人来,怪不得宁安叫你旺财...”
旺财听着顿时一阵心塞,有人给上药就不错了,还挑?正欲叫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鸡爪子,便听得谢临凉凉一声,
“他不行,换我来?”
这....这不妥当,夏彦男一激灵,深知谢临这话不是什么好话,真要老大上手他焉有命在?
“不用不用,不用劳老大出手,我看旺财挺好的...”
这话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因为老大已经接过了旺财手里沾了药的棉棒,看样子是要来真的,
夏彦男立时惊恐,向另外两个兄弟求援无果愈发惊恐,眼看都要怼到他脸上,他顿时灵机一动来了主意,
“老大你看宁安来了!宁安!”
宁安这两个字像是有什么吸引力,谢临霎时转过头去,夏彦男舒了一口气,
就知道抬出宁安来有用,
不过他也知道他这话是骗人的,等老大回过神只会更暴躁,本是打算立时开躲,却听得门口传来‘吱呀’一声,一藕青缎靴随着这一声落地,他再往上一瞧,顿时愣了,
宁安还真来了。
愣住的又何止是他,
自家兄弟话里水分几何谢临心中有数,若说阮宝来,他心里是不信的,可当夏彦男说出这两个字,他却像是中了邪一般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于是他也愣了,愣住的结果就是手上失了力气,药棒子本就距离夏彦男伤处极近,这一下落立时便听到一声惨叫,
“疼疼疼疼疼!!杀人啦!!!”
夏彦男还真是让人揍的挺厉害,身上不知怎么样,眼圈可见是青的,
他开始见了阮宝来还抬了袖子捂着脸,一把叫谢临给拽下来也没音了,脸算是丢大发了,
谢临哼了一声,
“上次京西衙门那出可比现在精彩多了,还遮什么遮?”
夏彦男想想也是,索性也看开了,反正是叫阮宝看见了而已,又不是梅娘子。
好赖现在也是有点好处,比如上药的人从旺财变成了春花,人手不比鸡爪子强,
然而他想是这么想,等春花一药棒子放在脸上,他险些没哭出来,
他娘的,阮宝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这怎么上个药比旺财那狗东西还疼?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把到了嘴边的疼给咽了下去,
倒不是别的,春花毕竟是个姑娘,要是姑娘上手他还是说疼,这叫其余几个怎么看他?还不把牙笑掉了?
夏彦男这边满脸的视死如归,阮宝却没注意,
她在边上看了两眼,偏头有些疑惑,
“他这是怎么弄的?”
这得多大的仇拳拳照脸上招呼?
夏彦男听她一问顿时一滞,扁了扁嘴没做声,
谢临朝他那边轻飘飘看了一眼,眼角眉梢俱是鄙视,
“他?呵呵。”
华子念眼里愉悦的很,弯唇不言,向云非啧啧了两声,
“老三啊...老三这次当真精彩的很...这辈子就没这么精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