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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林秀是个冷清的人,这也就代表了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相处难免会觉得有些无聊,说着说着也就再没了话题,是个真正能把天聊死的人。
也不是说不想走,偏两人都不是什么善于交际的,也不知找个什么由头各自散开,气氛一时尴尬到了极点。
阮宝忍不住在心里碎碎,
这还不如跟谢临撞上呢,起码有话说...顾林秀压根就是个闷嘴葫芦!
现在要是想脱身,说点什么才会不那么刻意,
算了,不管了,再呆下去怕是要被憋死,
阮宝定了定神色,开口道,
“时候不早了...”
话还没有说完,立刻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那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就欠揍的厉害,
“很巧啊宁安,不知这位兄台是?”
说曹操曹操到,此刻被人簇拥着朝这边走过来的可不就是谢临?
阮宝一见他来顿时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他刚说了什么又立时黑了脸,
“谁跟你好巧!”
缓步而来的俊美少年身着黛青的长袍,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谢临是何人顾林秀自然认识,不光是认识,连带着他的传言也有所耳闻,听了他的话眉头顿时微微皱了起来。
这话听着是问候自己的,顾林秀却敏锐的从中听出一种恶意。
想着谢临到底救了自己妹妹,顾林秀开口道,
“学生顾林秀...”
一只手爪子毫不客气的搭上了顾林秀肩膀,可怜顾林秀十几年来规规矩矩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合,叫人一拍剩下的话要说什么都一时忘了去。
不着痕迹的脱出了自己的肩膀,
谢临手下一空,倒也不恼,伸出去的手自然而然的收回来,模样看起来洋洋散散的,嘴里的话偏又认真的很。
“顾林秀是吧,这名字叫的当真挺好的,人长得也秀气,见了面就是缘分,小爷今日看你也很对眼,这里提点你一句,”
谢临说着幽幽看了对面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阮宝一眼,
“顾家兄弟,谁家少年不怀春?都是兄弟我也理解,但看人不能看表面,有些人长的温柔无害,心里头可就不一定了,待得久了许会吃亏呢!”
这...顾林秀就算再怎么木头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分明是在说自己中意宁安公主阮宝,
事关女子名节,这种事情如何能应?何况他与公主又没有什么,
不过一想到刚才的事,在不知情的旁人眼里看来或许也真的是有些,
顾林秀面上一红,脚步也悄然往后退了一步,
“时候不早,友人们还在等我,学生自行告退了。”
说话间便转身要走人了,
华子念笑嘻嘻道,
“老大你们先等等我,我去送送顾公子,这人潮拥挤的,顾公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就不好了,我去去就回。”
夏彦男眼珠子一转,伸手提住了一边的向云非,
“老大,我们也跟去看看,省得老二一会自己回来再走丢了。”
向云非被提住衣领子只觉得呼吸不畅,手爪子在身前划拉了两下,
“哎哎哎?你们要去送就自己去啊!干什么拉我啊?”
夏彦男一巴掌拍上他脑门,
“说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不是...我去我去...你轻点!我脖子!!我喘不过气了...再勒紧点出人命了...”
四人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人群里,阮宝看着顾林秀走的毫不留恋的背影憋闷的不行,
她就有那么可怕?至不至于像是洪水猛兽一样?
正气郁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她眼前,上下晃了两晃,伴着这一动作的是格外欠扁的声线,
“喂,人都走了,还看?”
阮宝听了这一声蓦地转回头来,两眼冒火,
“谢临!!”
谢临掏了下耳朵,无辜道,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
阮宝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还知道人走了?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走了!?”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过来说一堆颠三倒四的屁话顾林秀才走了?
“还有,你还说什么看人不能看表面,你影射谁呢?!”
谢临摊了摊手,
“你都这么说了,还不知道人为什么走了?心里都有数,偏要来问我,这不是明知故问?”
阮宝正因为顾林秀离开的态度感到气闷,他这一句无疑又是戳在了心口上,
倒不是说有多舍不得顾林秀,本来也是要走的,只是三番屡次的被嫌弃,换了谁恐怕也不舒坦。
心里一点委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阮宝一时没了话语。
谢临看在眼里,也觉得他可能是过分了一些,
人家上元节郎情妾意的约会,他跑过来把人情郎气走了,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地道。
不过说起这事他还生气呢,若不是生气怎么会这么过来?
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华子念他们说的什么,又看见了阮宝和顾林秀两人聚作一堆,
灯火阑珊处,少女红着脸接了少年的花灯,又私声切切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郎才女貌的,好不般配,其中的情意连他这个看客都看的分明,
一股邪火从心底里升起来,他可不就是气的脸都绿了,
那阮宝口口声声说爱慕他,赏梅宴上摸了他身子给他传出了那样的流言来,远了不说就在前几天,不是还占了他便宜害的他的嘴角破了几天被直被他娘问?
他从前一直想不明白阮宝怎么就看上他了说什么非他不嫁,今日看了顾林秀这张脸他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
这阮宝喜欢他,莫不是就看中了他一张脸?就这?
现在想来越想越觉得靠谱是怎么回事?
觉得自己接近了事实真相的谢小公子满脸懵。
按说现在有别人分担了阮宝的注意力想来应该会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他偏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那顾林秀长得也就...嗯...也就一般,凭什么就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了?
啊呸!凭什么就把他给比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日前还占了他便宜,现在就又跟着旁人私会了?
想得倒是美,门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想是这么想,现在看着身侧少女略微有些受伤的神色,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了起来,
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子,目光落在阮宝手里的花灯上随口找了个话题,
“这什么灯?还挺好看的。”
说着一只手爪子已经巴上去了。
阮宝见他一动马上起了精神,把花灯移了个位置,叫他抓了个空。
谢临看她这架势撇了撇嘴,嫌弃道,
“不就是个灯笼么,让我看看能怎么?好歹也是共患难过的兄弟,就这么小气?”
阮宝啐了他一口,
“呸!那个是你兄弟?”
谢临不吭声了,过了会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惊叫了一声,
“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阮宝顺着他手指指向的地方看过去,什么都没看着。
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还是要抢她手里的花灯。
这如何能叫他抢了去?手上的力道猛然收紧,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又怎么能和谢临比,花灯在两人手中一来一回,阮宝在某个空隙就失了力气,撒了手来。
谢临本也不是非要抢那么一盏灯笼,无非也是想着逗逗她,因而根本没用多少劲,
眼下阮宝这一松手...
只见灯里裹着几只兔子在半空中撒着腿跑了两圈,噗通一声落进一旁的胭脂河里,溅起了一圈的水花,
花灯内的烛火顽强的最后闪了闪,然后...噗...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