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这边被华子念说着去‘以色侍人’的人,还真雄赳赳气昂昂的以色侍人去了。
对此,谢大公子表示:啊呸!什么叫以色侍人?你才以色侍人,你全家都以色侍人!
想他谢临,这样的德行品貌,犯得着以色侍人?狗屁的以色侍人!
对吧,他哪能用什么以色侍人来形容呢?
谢大公子掰着手指在心里碎碎,企图寻找自己一点除了色相之外的好处,数来数去,
他悲催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居然没有。
他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会打架算吗?或者...会气人?
越想越心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今个就是突然想去问问,要阮宝那没心没肺的说个清楚,她是发现了自己的闪光点了还是怎么?
要真是就看中这一张脸...他就...算了,这都什么事?
阮宝这一天本来是打算去找邵谨言,马车刚从国子监外驾起来走了没多远,车里便窜进一个人影来,
那人影窜的极快,快到外头的车夫几乎没怎么反应过来,也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呼声就没了动静。
阮宝委实是吓了一跳,本来以为真是刺客之类的,等到那人影坐定了,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外头给她赶车的是岑其宪,武功自然不用多说,她还以为是个武功多高强的刺客,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玩意,
怪不得岑其宪就没多管他。
谢大爷大刺刺往车里一坐,极其没有风度的指挥了一下下首的春花和夏萤,
“太挤了,你们俩出去吧。”
“......”
饶是以夏萤这样好的修养,听了这句都很想骂人,
那他娘的是太挤了吗?!这太挤的场景是谁造成的?!
两个宫女委委屈屈的看了阮宝一眼:殿下,您把瘟神送走好不好,婢子们不要出去。
阮宝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还没等说什么,便见那边的谢大爷有了新动作,
——开始脱鞋。
男子的长靴就是再好的料子透气性也不怎么样,尤其是在大夏天里,多走两步那就更别提了。
是以谢大爷的靴子刚脱了一半,两个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俱是一青,
熏得。
春花果然不负阮宝给她的评价,
主子闯祸她先跑。
先行开口道:“殿下,谢公子说的对,婢子还是去外头吧。”
说罢自撩了帘子出去了,老老实实坐在外头。
留下夏萤自己欲哭无泪,
春花啊春花,你怎么跑的就这么快,留下她自己这下可要用什么理由跑才好。
一张俏脸青了又绿绿了又青,谢临作势要继续往下脱,一股格外酸爽的气息便有些丝丝缕缕的透出来了,
夏萤终于举手投降,
“殿下,婢子也去了。”
反正...反正她算摸透了,殿下脾气好,也不会怎么样,再怎么说还有谢家公子垫着呢,挨打的肯定也是他。
夏萤逃也似的背影跑到车厢外头,阮宝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家,
这脸色怎么说,看着有点青,还有点黑,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熏得。
“你是踩屎了吗?!”
谢临无辜的眨眨眼,都让他熏走了他也不脱了,反倒规规矩矩又穿好了起来,
“没踩,不然你看看?”
说着,一只大脚丫子便抬了起来,
也没在外头走,京里的路也不脏,顶多是有点磨损的痕迹,上头带些土印子,还有半截被踩了扁扁的草根随着他这动作招摇。
鞋底子这东西,不脏归不脏,举到眼前委实是过分了,阮宝身体已经后倾到了极限,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又惊又气。
偏谢临还嫌不够,一只放下又把另一只也举起来给她看了一眼才算完,
“看了吧,没踩。”
阮宝咬牙切切,
“你窜进我车里,你想干什么?”
不仅窜了,这么快,这他娘的是这么多年的武功都学到这上了吧?
专学脚底抹油了?
谢临扁扁嘴,
嗯...想干什么,这是个好问题,他需要好好斟酌一下怎么开口才显得不那么缺心眼。
还没等他想完,春花突然在外头唤了一声,
“殿下,咱们这是上哪找邵公子啊?”
那家伙见天的行踪诡异,自从青楼楚馆对他下了禁客令,怎么找他还真是个麻烦事。
不过这对于阮宝来说不算什么事,
“杨花巷子,往里数第三家。”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
邵谨言什么底子她都摸的差不多了,起码是明面上的底子。
秋闱在即,他就算再成竹在胸也要先温习一番,
他前一段不不知什么地方淘弄来了之前春风阁的妓子当了外室,就安置在了杨花巷子里,三天两头便要去一回,
不知道的听到这都得以为他多宠爱那外室,阮宝却猜着,他大抵是找个由头躲出去温书的。
这一番话听到谢临耳朵里头脸色登时就变了,要说什么也不想了,
“你好端端的找邵谨言做什么?!”
邵家公子,京里姓邵的就那么几家,再联想一下之前在清闻居堵的人,
到底是哪个邵公子就根本不用费心思。
阮宝莫名其妙,
“我找不着邵谨言关你什么事?”
放屁!怎么就不关他的事?这还没怎么着呢,现在就当他面绿油油了?
但是谢临这会多少有点理智,能这么想但不能这么说,他强压了压火气,
“我这不是就问问,咱不是哥们么,问问怎么了?”
阮宝抬眸睨了他一眼,
“哥们?咱们什么时候是哥们了?”
先不说性别不性别的,就是眼下这情况也不是什么哥们情况不是?
这女人居然说跟他不是哥们?!谢临心里细细的小火苗那是噌噌往上冒,不满还没等说出来,像是下了一场淅沥沥的春雨,什么火啊怒的,马上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又听到那红润小嘴里吐出的后一句,
“我不是你的爱慕者么?谢公子就这么健忘?”
爱、慕、者、
那看着自己的一双杏子眼里水色动人,还真有些含羞带怯的模样。
谢临叫她看的俊脸顿时一红,连刚才想说什么都忘了,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让她给套路了。
胡扯!她除了嘴上说说什么时候真把自己当什么爱慕者?远了不说,就说现在,她不是刚说完什么爱慕者迷惑了他,转眼就跟没事人似的了?
越想越气,干脆也不扯些没用的,薄唇里溢出一道冷哼,
“你都说了是我的爱慕者,你还去找邵谨言做什么?”
难不成还同时爱慕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