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的动作快,越流霜的动作更快。
在祝知之即将被抓到之前,一道人影如风般飘过,倏然将秦成轰了出。秦成甚至没反应过来。
等他吐着血,好不容易爬来,便看到一个执剑青居高临下看着他,目仿佛燃烧着烈焰,俊的脸上杀气腾腾。
他听到身后有人崇拜道:“是越前辈,他竟然出手了!”
秦成额上冒出冷汗。
那小鬼的师父竟然真的是元婴后期,亲自过来了!
秦成恶狠狠看祝知之,叫嚣道:“无耻小儿,你敢这样侮辱老夫?有本事不靠你师父!”
“我是没本事,可我师尊有本事呀。”祝知之笑『吟』『吟』道:“这一招恃强凌弱,是跟前辈你学的。”
他一脸“我就是仗势欺人,你能把我奈何”的样子,把秦成气成了一脸猪肝『色』。
围观人群:“……”怎么做到这么能拉仇恨的,这也太嚣张了吧!
祝知之飞到越流霜身边,越流霜低首看他,问:“这人你想怎么处置?”
“毕竟是位老人家,稍微教训一下就了。”祝知之一脸纯良道。
秦成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轻飘飘说:“就随便打个九成死吧。”
这么狠!众人看祝知之的视线多了一分不赞同。
不过仗着越前辈的宠爱,怎能这样胡作非为,这样的人品,又毫无实,越前辈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偏越流霜就吃他这一套。
在众人暗暗不爽的目光里,这位高高在上的道君被祝知之使唤,竟然颇为轻快应了一声,好似十分愉悦。
秦成『色』厉内荏道:“我乃千前秦家的嫡系先祖,你敢动我!”
他的身份让众人更吃惊了。
而越流霜勾唇角,毫不掩饰他的不屑与轻狂,“秦家算么?敢动我徒弟,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承担后果。”
眼见就要被吊打,秦成急忙道:“你徒弟既然与我秦家后辈结为道侣,我这个老祖宗教训一下小辈,也不算逾距!”
“你说么?”越流霜眉头一紧,“跟谁结为道侣了?我这个做师父的怎么不知道。”
“就是他!”秦成急急指祝知之身后的秦白栩,“你快说啊!”
“就是你小子姓秦?”越流霜转头看秦白栩,目光极有压迫『性』。
就是三个月时,他看着的这块肉就被人叼走了?
看到他脸『色』不善的反应,众人都要以为祝知之这是背着师父跟人私定终身了。
此时被所有人盯着,秦白栩倒真想头,坐实了这件事。
可惜现实不允许。他心叹了口气,面上『露』出无辜之『色』,“我只是朋友关系,不知老祖在说么。”
“分明是你自己说的!好啊,你敢骗我?”秦成怒吼。
越流霜再不愿听他说这件事,冷下脸『色』,“一把纪了信口雌黄,打你不冤。”
剑影闪过,轰的一声,面裂开三丈。
秦成堪堪挡住一击,嵌在坑里,身上一阵剧痛。他强撑飞,跟巨蟒一咆哮:“你欺人太甚!”
在场的各宗各派都有来看天榜、接弟子的长老,这时天衍宗的长老站出来说:“越道友,依我看这说不定是一场误会。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出面之人是天衍宗七大长老之一,仙风道骨,很有威望。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这位秦道友困入秘境千不曾出世,对秦家如此重要,越道友不妨就此收手,与秦家结一个善缘。”
见有人说情,秦成『露』出期望之『色』。
“不是我不听道友劝告。”越流霜笑道:“实则是这人有问题,恐怕是被妖兽寄生控制了,不然怎会如此形状?”
被他砍,秦成身上的衣服破开,『露』出了腰的巨蟒,蟒身从腰长出,着实诡异。
“我受过重伤,为保全『性』命,才以秘术契约灵兽与之共生!”秦成大声反驳,“根本不是被寄生了!”
“我看你神志不清,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越流霜勾唇道:“我一乐于助人,就帮你清理一下吧。”
“你!”秦成气了个仰倒。这师徒俩一样不要脸!
他想跑,越流霜眉眼一沉,倏然掠。
在巨蟒反抗的狰狞吼声和秦成的惨叫里,巨蟒被一把从秦成身上撕扯下来。赤霄剑惊鸿无影,缠绕着无形的炽热火焰,划破空气『插』入巨蟒的脑,一击毙命!
“越流霜,我跟你势不两立!”秦成的境界瞬坍塌至元婴初期,腰腹血肉横飞,一眼能看到内脏!
“都说了是帮你清除寄生妖兽。”越流霜扬眉道:“你不谢我,怎么恨上我了呢。”
他目似漆,眉飞入鬓,健的身型宛如一柄利剑『插』在空,如一团烈焰灼人眼球。相貌看来轻得过分,却丝毫掩盖不了强大的威慑。
强者为尊,即使是德高望重的天衍宗长老也无法置喙。甚至有人『露』出憧憬之『色』,“越前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有缘得见,我此生无憾了!”
“啊啊啊!”秦成一口老血喷出。
如祝知之所说,之前他要杀别人时毫不怜悯,现在自己也体会了一把被恃强凌弱的滋味!
就在这时,空气传来一阵震颤,冥冥降临一种缥缈而玄奥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匍匐在。
“天榜石要现世了!”
众人『露』出狂热的期待之『色』。又是五百之期,不知新一代天骄又有谁能崭『露』头角,青云直上?
秦成不敢再待在原,趁着众人转移注意连忙遁逃。走之前,他看了一眼祝知之与秦白栩,满怀恶意。
“要不要杀了他?”越流霜问祝知之。
“不用,以后我自己来。”就这么死太便宜秦成了。
祝知之笑着看他,“谢谢你给我撑腰。”
“跟我道谢?”越流霜“啧”了一声,忽然大掌按上他头顶一阵『揉』,“收回,不爱听。”
此时,秘境入口的结界完全闭合,取而代之的,是缓缓浮现的一块巨石。巨石看来只是一块普通山石,却流『露』出无比厚重深远的气息,仿佛与天同寿,亘古长存。
所有人都眼也不错盯着天榜石,只越流霜看秦白栩,上下一打量,说了句:“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好像是句夸奖的,他的态度却微妙极了。不仅不是欣赏小辈的意思,反而有些反感。
秦白栩不卑不亢笑道:“拜见越前辈。我叫秦白栩,是知之很好的朋友。”
“知之?谁允许你叫得那么亲热。”越流霜眯了眯眼,“‘很好’,有多好?经过我同意了吗?”
祝知之:“……”
秦白栩笑容变淡,“前辈虽然是知之的师父,难道管他怎么交朋友吗?”
“我怎么管不了?”越流霜冷哼道:“谁想拐走他,先过我这一关。”
“那要如何过前辈这一关?”秦白栩继续问着,眸光却看祝知之。
越流霜手压在祝知之头顶上,把他的脸往自己这边转了一儿,不让他看回,瞪秦白栩,“反正你过不了,死了这条心吧。”
“是过不了,是不想让我过?”秦白栩眸光微深。
越流霜的声音沉了下来,“小子,你……”
“停停!”祝知之动动脑袋,把越流霜的手甩了下。在越流霜『露』出受伤之『色』前,白了他一眼,“你手太沉了,我累得慌。”
然后看秦白栩,“老实看天榜石,不想知道排名了?”
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天榜石完全浮现在众人面前。浅『色』的石基上,正在浮现出黑『色』古体字,字体端正,却又不掩锋锐与狷狂,每一笔都仿佛带动着天的灵气。
想到这块石头是明纯撷天一角做的,祝知之更觉那些字里隐藏着天规则的玄妙之感。
“天哪,怎么会!”榜单完全展现的那一刹那,所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数百道视线齐刷刷『射』祝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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