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顾小北目瞪口呆,眼前没有厉浩南的脑浆迸裂,而是突然感觉到身边压迫的气势一样,随即灯光大亮,顾小北本能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看清厉浩南容颜的那一刹那,她眸中闪过带着错愕和惊恐的光芒,像是受惊的傻子一样。
“嗒,嗒,嗒……”子弹从厉浩南的掌心里,一颗一颗滚落下去,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嗒嗒”落着,他起身对着她耻笑:“下次记得检查弹匣。”
顾小北盯着厉浩南,神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一丝丝的希望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绝望,压蓄已久的仇恨如同熊熊的烈火,从内到外骤然爆发。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已经是死了,杀了他!杀了他!
狂乱的积愤令她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扑了上去,她忽的举手将枪向他砸去,挟着怒气,厉浩南显然没想到她还会动手,而且来势这样汹汹,冷笑着微微一闪身就闪避了过去。她收势不住,整个人向前仆去。
顾小北闷不作声,带着拼命一般的架势,但是厉浩南只是一伸手就扭住她的双臂,夺下她手里的枪,扔得远远的,顾小北一低头狠狠在他虎口上咬了一口,腥咸的气息涌进牙齿间。他吃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顾小北疼得尖叫一声,终于抬起头来,厉浩南微微一愣,急忙放开手,顾小北趁机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的砸向厉浩南的头。
以厉浩南灵活的伸手,本来可以一脚将她踹下床,可是就在一瞬间,他看见她瞪视着自己的双眼,黑澄静明的眸子,眸光寒砭入骨,令人见而生畏。只是一迟疑,烟灰缸已经落在他的头上。
他痛得蹙起眉来,不由得用手去按着头上的痛处,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厉浩南在保镖的护送下去了医院,明俊闻讯迅速赶来,一检查,伤口深可见骨,缝了四针。小丫头,对他下手可真的是不留情,看她的架势,是不打死自己不罢休!
虽然是半夜,但是厉浩南受伤可不是小事,阮氏兄弟得到消息后,如同疯牛一样冲进来,估摸着鼻子里还往外冒气儿呢!楚宏图,乔家强,安萍等人也随后赶到,众人一看厉浩南额头上的伤就知道是被人打的,不觉都是惊怒交加。
阮氏兄弟当时就如同得了失心疯般,阮汉阳瞪着大豹子眼睛,连声的问:“哥,这是谁打的?看我不活拔了他的皮!”愤怒中的神态狰狞恐怖。
厉浩南微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阮耀阳气的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珠子都红了,来回走着,“哥,到底是谁伤的你啊!你说啊!”
楚宏图为人精明,想着厉浩南晚上是和顾小北一起离开酒会的,一定是去了顾小北那里。大半夜的时间,还有厉浩南拒不坦白的样子,就知道打伤厉浩南的人一定是顾小北!
“一定是哪个小丫头伤的咱哥!”
楚宏图没有说话,另外有聪明的人说话了,安萍。
安萍为人机敏,马上也想出是顾小北伤的厉浩南,对顾小北伤害厉浩南,安萍是又心疼又愤怒,这个死丫头,竟然敢伤害她最重要的人。而厉浩南竟然还在维护她,她又妒又恨,她要让这个小丫头死,而且死得很难看。安萍虽然怨愤,但是很会审时度势,看着阮氏兄弟气的如同疯了一般的模样,她知道他们对厉浩南的维护,对敢伤害厉浩南的人都会用极其冷酷的手段来惩罚,她将顾小北说了出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男人对付女人,从古至今也不过是一些常规的套路。但女人对付女人,总有一些怪异的招数。
安萍这句话声不大,但分量十足,阮氏兄弟马上从暴怒中清醒过来,对,今晚大哥跟顾小北在一起,一定是她伤了大哥。
两人的目光凶残的如利刃骤然出鞘,仿佛要直接在顾小北胸口连扎了无数个血洞之后才能一解心头只恨,“我现在就去杀了这个死丫头!”阮氏兄弟一前一后向外面疾走。
“站住!”厉浩南冷声喝道。
阮氏兄弟虽然义愤填膺,但是厉浩南的话他们不敢不听,“大哥!”阮耀阳委屈的看着厉浩南,因为愤怒,胸脯急剧起伏着。
“大哥,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她今天竟然敢伤你,明天就敢杀你!她凭什么敢这么做!”
厉浩南听了阮汉阳的话,在心中苦笑,不用等明天,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想杀了自己。是啊,她凭什么敢这么做?谁给她的胆子?
除了自己,还能有谁!看来自己真的是太纵容她了!
楚宏图在心里轻叹一声,这个小丫头,厉浩南果然是爱上了,而且深得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居然容许她伤害他自己。他跟厉浩南在一起多年,还从没见过他这样放纵一个女人,还从不知道一向冷酷残忍大男子主义的厉浩南会如此宽容一个女人。
“你们两个别闹了,让大哥休息吧!”楚宏图挥挥手。
阮氏兄弟还在心有不甘的哼唧着,安萍看着厉浩南的脸上,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把对顾小北的敌意和险恶用心藏起来。
厉浩南独自躺在他的城郊别墅里,无法对其他人说的话、吐不出来的愤懑让他几近抓狂,任何时候都沉着冷静的他,此时却想狂奔一阵,痛痛快快地发泄。这段时间真的过头了,顾小北只是他的情妇啊,他怎么能在意她,甚至于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更让他难过的是,她讨厌自己,恨自己,想开枪打死自己,真是讽刺。
一切都乱了,再一次地,他对自己的事情无法把握,他痛恨死了这种束手无措的张惶。
在金三角成长起来的厉浩南,最知道毒品的厉害,同时他也清楚,如果着迷于某段完全没把握控制的感情,无异于吸毒,好在自己还没有沦陷,就这样好了。
第二天顾小北醒的很早,洗漱后就下楼吃早点,陈妈给她熬了皮蛋瘦肉粥,还有她最爱的朝鲜泡菜,一边帮她盛
粥,一边看着顾小北的脸色。
见顾小北如同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只是低着头喝粥,又想到她今天起的比平日都早,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冤孽啊!
前些日子,厉浩南半夜抱着浑身是血的顾小北跑下楼,她照顾厉浩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厉浩南如此慌张的模样。
昨天半夜,厉浩南又一脸血的从楼上下来,把两个保镖都吓到了。屋子里面除了顾小北没有别人,不用说就是顾小北动的手,这也就是顾小北,如果换了别人,流血的绝对不会是厉浩南。
她就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闹的这么僵,势同水火,可是偏偏还有绑在一起。厉浩南的女人多了,这不是秘密,明的暗的,数不胜数。厉浩南这样的男人太耀眼,确实不是那个女人能罩得主的,可是他还揪着这个小丫头不放干什么?说他爱这个小丫头,那不可能,厉浩南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爱人?
陈妈见顾小北的模样,无措中带着惶恐,知道她是后怕了,叹了一口气,“顾小姐啊,厉先生头上的伤可不轻,听阿凯回来说缝了四五针,一定会留疤了!不过男人留疤也没关系,可是小姐,你以后做事情可不能这样任性了,万一你真使错了手,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顾小北只是低头喝粥,心想我就是想打死他!
厉浩南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淡墨色西装,立领的蓝衬衣加同色系领带,坐在会议室里,一边听着下面人的汇报,一边摩挲着袖口的白金钮扣,即使额头贴着纱布,随意的姿势仍然彰显着霸气与冷酷。
自从受伤以来,他每天外出都在头上压着顶帽子,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霸气的形象,反而看起来带着几分绅士风度。但他每天都要开无数的会议,在会议室里总不能还戴着帽子,那样太没礼貌了,只得露出还贴着纱布的额头。
会议室的人都在偷偷的窥视着厉浩南,他的这道伤,引起了大家好奇的猜测,他本就是惹眼的人,现在更是相当惹眼,能让厉浩南受伤,战况一定很激烈,对手一定很强大,以至于强悍的厉浩南竟然负伤。不过厉浩南只是微微眯眼,冷冷地扫了大家一眼,众人便很识时务地别开视线,不再敢看向他。
公司内外和这个社会的上流社会,不久就都知道了厉浩南受伤的消息,这可是个爆炸性新闻,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厉浩南的脑袋上来这么一下,这等于逆了龙鳞,揪了老虎尾巴啊!
因为冼兆基来了,乔家强和红姐准备了家宴招待他。对于旗下拥有无数星级宾馆,酒楼,夜总会的他们,家宴是他们招待客人的最高规格。只因为冼兆基算得上他们的同乡,都是从金三角出来的。
顾小北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多少天来没有任何动静的厉浩南让她心神不宁,因为她做错了事情,他越是这样平静,顾小北就越是害怕.
她知道厉浩南有多么狠戾无情,他绝对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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