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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威虎寨

  辛缘来到了王月山家,看见了院里靠在躺椅上休息的王月山,他立马走了过去道:“王月山!怎么回事!”

  王月山眯着眼,慵懒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呀?”

  “那个……”辛缘愣了愣,紧接着说道:“你找回虎神舍利了?”

  “那东西不是在你身上吗?我已经把它送回虎神庙了。”王月山道。

  辛缘不明所以,总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王月山见辛缘模样有些奇怪,大笑一声道:“你该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辛缘怔怔发呆,不明所以。

  王月山站了起来道:“你昨天不是去找我来着?我都听阎福安说了。”

  辛缘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月山接着道:“昨晚我从山下下去,正好看见你昏倒在地,所以就把你给带了回来,没想到刚把你放在床上,竟然从你身上掉出来了虎神舍利,于是我就把它还回了虎神庙。”

  辛缘这才恍然明白,难怪自己醒来时会在家里,想来雪儿跟阿黄也是王月山带回来的,然后他又问道:“你这十几天都到哪里去了?总不会一直待在山上吧?”

  一听到这话,王月山就拍了下自己胳膊,满脸愁怨地说道:“哎呀!这事情一提起来我就生气!”

  辛缘道:“怎么的?”

  王月山骂了一声,这才说起事情原委。

  原来当日王月山要去追回虎神舍利,因而搜寻打听一切线索,最后认定是威虎寨所为,可王月山知道威虎寨是个什么地方,孤身一人前去哪里讨要虎神舍利岂不是送死?便去到衙门找到县令,想让他派人去与威虎寨寨主雄凤英谈话,让雄凤英还回虎神舍利,要不就请兵剿灭威虎寨。

  县令一向惧怕威虎寨,这些年来如果不是他给了威虎寨不少好处,威虎寨哪会变得如此安分?要是让威虎寨一直闹下去,他这县令的官位可能就要不保。眼下王月山要让县令去威虎寨讨要东西,这万一惹恼了雄凤英可不知会有怎样后果。对于县令来说,那雄凤英想要什么,就算是恭恭敬敬送去给他也不为过,何况是个小小的虎神舍利?

  无论王月山怎般劝说,县令就是不肯答应拿回虎神舍利,以各种理由搪塞,这令王月山十分气恼,可他没有办法,如果不求助官府还能找谁去满是恶贼的山寨呢?

  王月山死缠烂打终于把县令惹恼,责令将他痛打一顿,可是挨了打的王月山还不放弃,执意要让县令拿回属于虎落镇的宝物,结果就被关进了大牢里。王月山在牢里蹲了个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过去多少个白天黑夜,但他无时不刻不念着虎神舍利,最后趁着看守松懈从牢里逃了出去。

  逃出衙门后,王月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最后他把心一横,斗胆一个人去了威虎寨,半路想要回去看看小虎,但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打消。

  来到山上,王月山很快就发现了威虎寨,他见寨口前有一帮山贼看守,顿时心里打起退堂鼓,不知该怎么进去。正在犹豫之际,忽然寨内火光冲天,王月山大吃一惊,把门的人全都进去救火,王月山心想这不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当即快步冲进寨子里,先找了个地方躲藏起来。

  威虎寨火势凶猛,寨里百十号人都来不及救,耳里尽是噼里啪啦声响,屋梁支柱等塌倒下来,顷刻间一座大寨消失不见,传来无数人的惨叫声音,王月山心想道:“可别把虎神舍利给烧毁了……”

  许多人开始朝寨子外跑去,王月山把他肥大的身躯又使劲掖了掖,尽量不让人发现。这时听见有许多人求饶,说什么让大当家饶他们一命,接着就只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王月山不敢探头出去看发生了什么,只等着火势过去后潜进里面拿回虎神舍利。

  过了好半天,王月山再没听见有什么动静,他悄悄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见大寨已经被火烧得只剩下一堆木炭,好比先前眼前的一座大山突然被挪走了一般。王月山突然觉得心中一凉,这么大的火,虎神舍利还能保得住么?

  王月山看了一阵,不见有任何人走动,地上则趴着几具死尸,但他们都不是被大火烧死。

  “人该不会都死光了吧?”王月山壮着胆子站了出来,他左瞧右看,确实不见别的活人,于是赶快往废墟当中走去,想要找找看虎神舍利还在不在。

  有几处地方火势未灭,但已构不成什么威胁,但王月山就怕虎神舍利藏在其中,所以把那些火焰扑灭了。接下来王月山开始仔细寻找虎神舍利,可这威虎寨相当的大,要把所有地方都搜一遍那不知道要用多久,王月山只搜了一部分区域就没了耐心,他心想道:“虎神舍利也许就在雄凤英身上?”

  葬身火海的人确实不少,可哪一个是雄凤英呢?

  王月山翻开一具具焦尸,他们死状极其可怖,好在王月山不是胆小之人,伸出手来在他们身上摸索,但是什么也没能找到。

  王月山又翻起一具没被烧焦的尸体,突然这具尸体动了一动,虽然把他吓了一跳,但很快意识到这人并没有死,于是连连向后退去,就地拿了一块木板防身。

  那人慢慢爬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听不明白的话,他一转身看见王月山,突然发疯了一般向他扑去,手里也不知何时拿出一把尖刀。

  王月山手上发狠,抡起木板朝对方脑门拍去,可没想到他脑袋挺硬,挨了一板好似没事,手握尖刀向王月山胸口扎去。王月山一脚将对方踹到在地,他一倒地,身上一样东西骨碌碌滚了出来,王月山瞧得眼熟,当即便认出那就是虎神舍利。

  顿时王月山大喜过望,原来虎神舍利就在此人身上,于是挥起木板不断向下打去,直打得对方动弹不得后才弯下身子去捡虎神舍利。

  然而未等王月山的手指头碰到虎神舍利,那人已先将它抓在手里,王月山立刻握住此人手腕,另一只手要从他手里抢出舍利。那人一阵乱叫,挥刀向王月山手臂扎去,王月山赶快松了手往边上闪躲,接着就见那人爬起身来冲前直窜。

  王月山自然不能放跑了那人,紧赶直追,从地上抄起家伙就朝他砸去,那人挨了几下却丝毫没有停顿,仿佛不知道痛痒。

  原来这人非是别人,正是威虎寨的大当家雄凤英,早时候听人所言,说虎落镇的虎神庙里有颗舍利子,它是一处巨大宝藏的绝密钥匙。雄凤英一向贪财,听了这话,就派手下几个人去虎神庙把舍利子偷了过来,虽说是偷,其实和抢没什么分别,雄凤英也是看在县令的那一张薄面上才没有大肆侵入虎落镇。

  得了虎神舍利后,雄凤英整日琢磨,不知道这东西如何会与宝藏扯上关联,但它终究只是个钥匙,如果不知道宝藏所在也是无用,于是将它放在床头,等待着属于他的宝藏被发现。

  自从虎神舍利到手后,雄凤英每日愈感精神疲惫,他整日都是饮酒作乐,没做过什么劳身动体的事情,却总是困乏无比,常常闭上双眼就会睡着。雄凤英的夫人虽然也有同样的感受,但她的状态要好许多,每晚睡在雄凤英身边时,都会听到他说着不着边际的梦话,这种事情是从未有过的。

  山寨里的兄弟们也开始发觉雄凤英的不对劲,有的人认为是他拿了虎神舍利所致。舍利子是得道高僧尸身所化,雄凤英整日将这种东西摆在床头,如何不会有事?有的人认为这是胡说八道,说雄凤英只是得了病变得神志不清而已,但他们找了人来看,也没瞧出什么病症来。

  五六天后,雄凤英的脑子开始变得糊涂了,甚至连人也不认得了,整个人恍恍惚惚,常常自言自语说着一些疯话。寨子里的人议论纷纷,全都觉得一定是雄凤英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一致认为是虎神舍利的问题。

  有一位二当家听了寨里弟兄们的言论后,劝说雄凤英将虎神舍利归回远处,但是雄凤英脑子已经糊涂,根本不听任何人的话,而且从二当家这一次劝说后,他开始整日捧着虎神舍利,一天到晚盯着它自言自语。

  这一下寨里人们确信就是虎神舍利让大当家变成这副模样,他们商量要从雄凤英手里抢走虎神舍利把它还回去,但是雄凤英厉害无比,十个人也制不住他,有两名弟兄还在此过程中被他杀死。

  二当家这时心想,既然雄凤英变得又疯又癫,连兄弟都认不得,自己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坐上寨主位置,于是召集寨里弟兄要把雄凤英关起来,免得他再伤人,另外又安排亲信散发“想让二当家当寨主”的言论。众人心想雄凤英已经成了疯子,如何还能再做寨主?于是一致推举二当家为寨主,并把雄凤英关在了一间屋里。

  雄凤英被关起来后起初还挺安分,过了两三天他的疯病又犯,大吵大闹并用身体撞击房门,门外守着他的两个弟兄嫌他吵闹,打算把他绑起来,但这二位忘记了雄凤英的厉害,刚拿了绳子开门,一下子就被撂翻在地,让雄凤英给跑了。

  雄凤英逃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虎神舍利,但他很快遭到寨内弟兄阻拦,然而这时的雄凤英突然发起癫狂,如同一头猛兽般横冲猛撞,谁也挡不住,一大帮人竟让他一个人跑了。

  威虎寨被雄凤英搅得鸡飞狗跳,他好似能嗅到虎神舍利的气味般,没用多久就找到了被二当家随意丢弃的虎神舍利,他把舍利放在身上,顿时安定下来,就地坐下开始自言自语。

  寨里弟兄发现雄凤英后就动手,这把雄凤英激怒,他从一人手里夺过尖刀,接连杀了好几人,吓得他们不敢接近。

  雄凤英东奔西逃,最后在寨里到处放火引起大乱,王月山也正是在这时候进入了威虎寨。

  一开始火势并不大,但是寨里弟兄的重心都在抓回雄凤英上,没多少人想着去救火,这才导致火势变得无法控制。当火越来越大的时候,人们又全都赶着去救火,没有再管雄凤英,但是雄凤英反倒开始阻挠他们救火,他见人就杀,一个也不放过。

  一个时辰不到,威虎寨百十来号人大半葬身火海,其余皆被雄凤英所杀,谁能想到曾经猖狂豪横的威虎寨竟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原先的寨主雄凤英。

  当然这些王月山并不知情,他为了夺回虎神舍利而追赶雄凤英。雄凤英闹了一天终于觉得累了,但他不想被王月山抓住,于是转过身来要杀掉王月山。

  王月山虽说没有练过武艺,可他铁匠出身,力气极大,与发疯的雄凤英斗了个不相上下,由于忌惮对方手里尖刀,王月山一直小心应对,以免身上受伤,但雄凤英可是发了疯的人,动起手来哪顾得别的?拿着刀子就是不断猛扎。

  打斗当中,虎神舍利从雄凤英身上掉了出来,王月山被它吸引目光,因而没能及时防住雄凤英攻击,被他一刀扎在肩上。雄凤英一下得手,旋即又一记勾拳打在王月山脑袋太阳穴上,好在这一拳有所偏离,没有把王月山打死,但也让他陷入昏迷。

  当王月山醒来时天色已黑,他心想恐怕很难再找到雄凤英了,但还是不肯放弃,打算在山上把他找出来,于是做了个火把到处找寻雄凤英踪影,结果雄凤英没有找到,反而找到了昏倒在地的辛缘。

  王月山不知道辛缘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此昏倒,但是顾及到他的安危,就把他带下了山,在山下碰巧看见被拴在树上的阿黄,心想应该是辛缘骑来,于是就骑上它连夜回了虎落镇,还把阎福安叫醒来看辛缘有没有哪里受伤,顺便把雪儿和小虎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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