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衷地感激他们,在我母亲遇到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他们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能帮则帮,我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说这些干啥,其实也没啥子,我这人寻常时也闲得慌,正好有高婶和我唠嗑唠嗑。”王婶随意摆摆手,觉得我的感谢言重了。
最终我把他们都劝回家休息了,只剩我和母亲两人在病房里。
“吃过饭没,阿辉。”母亲问我。
“吃过了,你吃过没,我下楼买点吃的。”其实我这一天都在奔波,将女儿安顿好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根本没时间吃饭。但如果我跟母亲说我还没吃饭,她又要担忧了。
“晚上阿阳从家里带了晚饭给我,我吃过了。你和阿阳之前有争吵有摩擦,但是大家怎么说都是堂兄弟,你以后还是别伤了和气。”母亲语重心长地劝诫我。
“这个我明白的。”
“阿芊那丫头最近怎么样了,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听你说起。”母亲突然问起了柳芊,她皱巴巴的脸上泛起了笑容。
我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妈,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母亲脸上的笑容怔住,“分手了?我咋没听你提过。”
“之前在电话里三言两语不好说清楚,所以我没提。我们两个的志向不同,目标不同,所以分开了。”
“唉,我看阿芊那丫头性格也挺好的,也符合我的心意,以前就叫你早点把握住早点结婚……”母亲年纪大了之后,更喜欢长篇大论地叨叨。
我有些头疼地打断,“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吧,我打算开始新的生活了。”
“行吧,也不说这一茬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你这个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最好早点找个伴,再过两年就找不到了。”
“我心里有数的。”我真怕母亲哪天突然又给我安排个十里八乡的姑娘来相亲。
“都九点多了,你早点回家歇一歇,开车那么久也挺累的,我在这里没事的,医院里有医生护士。”母亲对我说。
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没事,我在这里就行。”我对母亲说。
“妈,跟我去城里生活吧,那边医院的基础设施更好,我们还能照应一下。爸走之后,你一个人在家里也挺无聊的。”我看着窗外的夜色良久,对母亲说。
母亲叹了口气。
“唉,以前你爸还在的时候和他吵个不停,嫌弃他烦他,现在人不在了有开始想念了。”
“妈老了,不中用了,这些年来没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还要给你带来负担,我就留在村子里吧。”母亲自责。
她是个很善良的人,以至于经常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以前的苦日子咱们不也是这么熬过来了么,以后的日子会一天天变好的。”我心中发酸。
我不确定日子是否真的会变好,但我知道在家人面前要将自己最阳光的一面展示出来。
“明天我们就办理出院手续,我们去城里住好吗。”我对母亲说。
母亲年纪大了,脸上长了许多老人斑,皮肤也变得松弛,她深凹干涸的眼眶此刻却湿润了。
“去吧,你爸走了之后我留在村子里也没多大念想了。”
得知母亲愿意搬进城里,我心里颇感欣慰。
以后母亲和我们住在一起,我照顾她就方便许多。
撑到半夜我有些熬不住,母亲把我喊醒让我回去睡觉。
我开车回到老房子,一片寂静冷清让我几乎不忍推开门。
这座破旧的老房子蕴藏着太多我的童年记忆,痛苦快乐辛酸都夹杂在其中,年纪大了蓦然回首,心中更是感慨万分。
我和往常一样,睡在父亲的房间。
我拿起父亲的水烟筒塞上几缕烟丝,有些笨拙生疏地抽着,只有借着这种方式才能感受与父亲的某种联系。
在老房子里睡的一晚,格外踏实。
我又在医院里照顾了母亲一天,医生说接下来也不用住院,回家慢慢修养,多吃些含钙高的食品促进恢复。
第三天醒来我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把母亲接回市区。
临行之前我把家里养的鸡鸭都送给隔壁的邻居,我额外给了王婶几只老母鸡,我们村子的邻居都相处许多年,相互之间熟悉得很。
我把母亲接回家,母亲看到我有些凌乱的屋子有些闲不住,拿起扫帚就扫地。
“妈,你别动,让我来就行!”吓得我赶紧喊道。
“我只是左手动不得,右手还是正常行动的,又不是残废了。”母亲倒是不在意地说。
“你看看你这屋子多乱,也不收拾一下,生活乱糟糟地怎么能住得舒心。”母亲不由分说地将扫帚从我手中抢过来。
对我父母那一辈农民来说,他们大半辈子都在和黄土打交道,骨子里流淌的就是劳动的血,根本闲不下来。
“妈,我先去接女儿回家,你有啥事打我电话。”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我在这里搞搞卫生。”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我去市场买了点菜顺便开车去学校接女儿。
我忘记跟陈雪怡说了,我来到学校看到了她的身影。
“你这么快回来了?”陈雪怡有些诧异地问我。
“我妈摔伤了手,我干脆把她接回城里养一养伤。”
“好儿子。”陈雪怡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总感觉听她说话怪怪的,但是看她的笑容我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两天麻烦你了,我接小曼回家就行,这两天辛苦你了。”
“正好这两天我没去酒吧喝酒,今晚喝一杯?”陈雪怡笑道。
“行,没问题,晚上请你喝酒。”
女儿放学后,我送女儿回家,母亲和女儿玩得很是亲密。
我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以后我们家也没有那么冷清了。
刚吃完饭,王泓又给我打电话了。
“王泓,怎么了?”
“高老板,咱们的酒吧还没正式营业,就有人来搞事了。”王泓跟我说。
“具体说说。”
“这几天我一直忙活着让人收拾酒吧,准备开业,今天本来收拾得差不多,有好几个龟孙走进来让我交一笔保护费,还说不给钱就把酒橱里的酒都给砸了。要不是老子当时没带保安在身边,早就干他们。”王泓愤愤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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