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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舅舅端来一盆温热水,里头扭了毛巾给她擦泪,“子牛,舅舅心里有数,你不要操太多心。”

  刚儿,子牛哭着再提“舅舅,我去自首吧,起码叫你逮捕章凉城完全出于正义,之后不至让人构陷你有私心,不会蒙尘!”

  舅舅感于小子牛的“懂事”,她这出去大半年,回来是长大许多,舅舅着实欣慰。摆摆手,“你想多了,章凉城恶贯满盈,我们调查他许久,这次是真得掌握了大量切实证据将他一网打尽……”舅舅给她擦脸,又问,“你这突然跑回来,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呢。”

  哭着的子牛立即就顿住了,又小心翼翼抬眼看舅舅,“我,我有个同学,他爸爸是景差……”

  舅舅放下手,子牛以为舅舅生气了,赶紧说“我也是担心你,所以老关注着北州这边……”

  舅舅扭头看她,“子牛,你这会儿还想当景差么,”

  子牛都没停顿的,一点头“想!”

  舅舅见她这般,无奈看了许久,最后叹口气,“我当初反对你入这行,一来担心你身体,不谈今后从事这行得多危险辛苦,你这体魄耐力,也考不进去……”

  子牛一听赶紧地就抓住舅舅手腕,“舅舅,我有药我也会张全力增强体质!”

  舅舅苦笑,“你怎么就对这行这入迷,”是想不通,看着多娇气一娃娃,怎么就痴迷到这一行。

  她到实诚,“好威风。”

  舅舅多没好气儿看她一眼,再摇摇头“可别进去了,尝着苦头了,又打退堂鼓。”

  “不会的!舅舅,我发誓,我这辈子就投入这一行了!”小子牛多激动,又超级可爱,举起右手指天。舅舅心里是唯有感慨呐,他家子牛几时眼中这般有朝气,光芒万丈了都!

  舅舅拿下她右手,拍拍“那就试试吧。”

  子牛跳起来!哎,脸上还挂着刚儿“操心的泪渍”呢。

  ……

  今天出门前,舅舅叫她穿的正式点。子牛这套很英伦,规规矩矩学院风。

  舅甥两来到浣湖边一处别院,舅舅告诉她今天来拜见的客人很重要。

  子牛呆在章凉城身边时间不长也不短,起码在北州地界,该见识到的雍容都见过了。这处别院不算顶级豪华,但是被里头的人物们一衬,很显贵气威严。

  “榛先生这边请,”男生很帅,他的志服跟子牛见过的都不一样,介于景装与筠庄之间。

  子牛跟随舅舅走了进去。

  小庭院里,

  两人坐在梨花树下的圆茶桌边,品茶,叙事。

  见茂渊进来,均起了身,“榛大法好,”

  茂渊也十分有礼,分别与他二人握手,“张主任好,姚厅好。”

  再让出半身,手扶外甥女背上,“这是子牛,我外甥女。”

  子牛双手放前,礼貌一颔首弓身。

  两人均看着她,这位张主任点点头,“不是我虚言,榛大法有福气,外侄女貌相好,今后必成大器。”

  或许,此时这位张主任初次见面仅是捡好听地讲,又或许,他们现在身上有使命得“招揽茂渊”,自都是好言好语。反正,恐怕连这位张主任都想不到的,眼前这小姑娘,今后了得的,闻者尊骇!

  好像舅舅今天领她来,就是给这二位掌掌眼,之后,子牛被领到旁的小厅稍坐,等候那边舅舅与那二人议完事再走。

  ……

  别看子牛双手捧着茶规矩独自坐这边,心中无聊啊,她心里也特想搞明白今天舅舅带她来此的目的。

  这时,刚儿领她进来的男生走进来,为她添满茶水。

  子牛一直望着他,漂亮的眼睛就是会说话,一副欲言又止。

  真的,说过好多次,她绝不属于“一眼惊艳”那种美,但,也待不过十秒吧,只要是她愿意“发功”,没几个男的逃得出去!

  小哥哥禁不住,首先开口问道“有事?”

  小子牛抿抿唇,直接蹙起眉心,“你们这个志服好奇怪,没见过。”就是她这种小秀气衬着,反倒不显这么直问粗鲁,反倒,可爱又纯真质朴。

  小哥哥微笑着“我们隶属宫近景。”能回答至此,已经算对她十分优待了。

  小哥哥离开,子牛一直望着他背影,还是疑惑不解……

  ……

  约半个小时后吧,舅舅出来,领着她回来。

  车上,那子牛可噼里啪啦,跟十万个为什么,问题一个接一个。

  舅舅一开始就是放松开车,任她嘴巴不停,直到她噘嘴“舅舅,你说话呀。”

  “我知道你刚才那儿憋狠了,等你聒噪完,我再说话。”舅舅微笑。

  “什么是宫近景,”子牛首先歪头又问,

  “宫近景是专门处理宫近安全的景种,由于它的特殊独一性,很少示人,所以不为人所知。”

  “哦,原来如此,那就是宫町近卫嘛,”

  “也不一样,近卫是不出宫的,负责宫墙里的防卫;宫近景则职责能力更复杂,只要与宫町相关的案件,都由他们负责,所以他们依旧属于景种,不是筠籍。”

  子牛似懂非懂点点头,然而舅舅接下来的话叫小子牛不知欣喜更多还是茫然更多,

  “今天我带你来见的那二位,其中之一就是负责宫近景选拔的主任其一。子牛,舅舅想过了,你既心意已决要入这行,我也不反对,但是还是得考虑咱们的身体素质条件限制,加上危险因素,相较起来,宫近景要轻松许多……”

  何止轻松,是这一起步,就是登天了吧……听听,舅舅自己提到的都是“选拔”……

  再没脑子也想得到,大内之景,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毕生企盼!

  舅舅说得这样轻松,其实,定当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为她争取来这样一个稀贵的名额……子牛也是进去后才知道,她身旁的少年人非大富即大贵,真只有她一人这样出身微小平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