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你终其一生去等,它也未必会来;有些东西,你一刻都不去想,它说来就来。命运的安排,往往就是这样,令人难以琢磨。
堂下两人都被老者的质问吓的冷汗直流,中年男人好不容易抵住这股令人心惊的气势,捋起衣袖擦拭额头的冷汗,这才组织好语言道:“岳父大人,我和玉儿已经尽力了,我们没能劝说住大——她,”中年男人自知自己说错了话,犯了这整个家族最忌讳的词,不过幸亏他反应及时,纠正了自己的错误。看了看堂上的岳父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不过一闪即逝,没有表现在脸上,这才让他放下心,于是继续道:“我和玉儿没能完成您老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甘受家法。”
老者陷入深深沉思,脑中像放电影般飘过一幕幕曾经的过往,直到最后一幅画面消失,老者才从回忆中醒来,看不出表情有任何变化,无喜无怒。随后又看了眼堂下的两人,缓缓开口,像是自责又像是询问,语气低迷道:“难道真是我做错了?或许真是我错了,事已至此,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补救,可一切都还来得及吗?”老者说着说着低下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头颅,没有了往日的王者之气,有的只剩下忏悔,愧疚和哀伤。
堂下的两人从未见过老者会有如此的一面,他们见此,心中也十分感叹,曾经的商业巨子,那傲然的雄姿,那叱咤风云的气魄,在商业界谁主沉浮的岁月里也不曾向任何人低头,此时居然会丢下他那超然的身份,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去忏悔去内疚,看来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个结,可以说他一生从未失败过,所做的决定也从未错过,只可惜在这件事上,他最终还是做错了,而且就是这一次错,就颠覆了他一生所有的一切。或许,在外人眼里,他是个商业巨子,是个传奇的人物,可是熟知他的人,才会明白,他也是个平凡人,他有血有肉,也有感情。相对于普通人而言,也许他还是个可怜之人,甚至是可悲之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造化,真是造化弄人。
堂下妇人见自己父亲突然之间像是衰老了十岁,那若有若无般的呼吸,以及忧伤过度的颓废,让她这个做女儿的心里十分难受,看着父亲抚着羸弱的身躯仰天叹气,她轻轻抽泣道:“爸爸,我知道您内疚,可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血浓于水,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回来,回来看您的。”
老者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威严,闻言,便盯着自己的女儿看,那双锐利的眼睛也变得有点浑浊,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口中喃喃细说:“真的吗?他会回来吗?我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唉……”说着又开始叹息,不再理会堂下两人。堂下两人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两人对视一眼,轻轻从客厅退出来,没有再打扰老爷子。
退出客厅,两人站在院内,中年妇人泪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泊泊流出。“我真没用,看见爸爸这样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中年男人轻轻搂过中年妇人,一下又一下轻拍妇人的后背,柔声深情安慰道:“好了,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又何尝希望事情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相信你说的话,他们会回来的,回到属于他们真正的家。”
中年妇人在中年男人的怀抱中抬起她那梨花带雨的眼眸,深情的盯着自己深爱的丈夫,轻轻点头。
“妈,我回来啦。”一个如百灵鸟鸣唱一般十分好听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二十左右样貌清纯美丽大方的女孩身着白色披风出现在一座破落的居民房门前,随后一位相貌堂堂,面容刚毅十分帅气的男孩提着两大袋包裹站在她身后。
男孩看着如百灵鸟一般倾国倾城的女孩,憋了憋嘴,似是不满道:“大姐,你能不能不喊了,帮我拿一下,你没看见我都快断气了呀。”
美丽的女孩瞟了他一眼,反驳道:“一个大男孩拿这么点东西就哭死哭活,还让我拿,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男孩一哼,辩解道:“我说大姐,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些可都是你的东西,我帮你提到家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还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女孩翻了翻迷人好看的眼睛,狡黠道:“你也说了,都到家了,你还好意思让我拿,好弟弟,你就好人做到底呗。”女孩说完,一个快步溜进了家门,不再理会后面的苦力。
到家的感觉就是好,“谁言寸草心,报的三春归。”离乡背井一年之久,如今回到家,一年的工作与烦恼全都抛出九霄云外,只剩下无尽的欢乐与团圆。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位中年妇女,当她一看到眼前这女孩,那疲累的眼眸闪过意思亮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缓缓开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女孩见到自己的母亲,似乎比去年更瘦弱,看样子身体也略有虚弱,便心疼不已,忍不住悄悄流下眼泪来。十步当一步,直接奔向母亲的怀抱,缓缓道:“妈,女儿好想您。”
还没等妇女开口,就有一个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这一刻只属于母女倆的沉默,“终于到了,都快累死我了。”男孩哭丧着脸抱怨道。
听到来人的声音,依偎在母亲怀中的女孩偷偷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露出她那独有的微笑。母亲看到来人,会心的微笑道:“小军,辛苦你了。”说完瞪了一眼那正在朝张军做鬼脸的女儿,责备道:“你这孩子,看把小军累的。”母亲一边说一边去接张军手上的包裹。
“干妈,我可不是花瓶,你看我身强力壮的,又怎会被这点东西难倒。”张军笑意盎然道。而漂亮女孩听到张军的话语,双眼翻白,轻耸双肩,显然很不赞成张军那自我良好的意识。
就当她即将结
果张军手上的包裹的时候,张军却巧妙的躲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箭步率先夺门而入,只剩下一对相对而笑的母女,女孩轻耸双肩,表示无奈,随后也进入屋内。
“咦,弟弟怎么不在家?”女孩进屋后,这才意识到什么,为什么刚才只见妈妈出来接我,弟弟却一直都未曾出现。
母亲闻言,一股哀伤又心疼神情一览无余,愧疚道:“小松,小松他……。”原来这位中年妇女就是张松的妈妈,而这清纯又美丽的女孩正是张松的亲姐姐张芳霞,这也难怪张军为何会出现在张松的家里了。
正当章桂楠吞吞吐吐不知道自己刚怎么跟自己女儿解释的时候,张军适时的接过自己干妈的话,道:“姐,这不明年九月份我们就要上大学了吗,你也知道,大学的学习费用很贵,因此小松思前想后还是外出打工,好赚取学费。”
张芳霞听到张军如此解释,心中暗思:怪不得自己回来都没见那臭小子去车站接我。不过,张军的话深深刺痛了她那颗敏感又脆弱的心。这一刻,她想起她与张松小时候的事,记得张松小时候特别喜欢黏着自己,自己去哪,他都要吵着哭着跟着去,可每当自己犯了错,张松都会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自己,哪怕要挨板子他都没皱过眉头。
那年初夏,正值栀子花的时候,那一片白色的海洋深深吸引了自己,在花的海洋世界里,自己被陶醉其中,不由自主的翩翩起舞;张松后来才告诉自己,那一刻的自己是多么的美丽动人,宛如下凡的玄女,深深陶醉来往的路人,但那时的自己却不知自己早已被坏人盯上,那一天,坏人破坏了那场仙境,站在她面前,一脸淫秽的盯着自己,口中全是调戏之言,甚至他们还得寸进尺,一步步朝自己逼将过来,当时自己害怕极了,一脸恐惧的望着他们那一张张恐怖而又狰狞万分的丑脸,自己绝望的往后退,可他们却更是肆无忌惮的逼近自己,那一双双邪恶的手眼看就要抵达自己的**之身,自己已经陷入绝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时,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撂倒欺负自己的坏蛋,当自己还没明白这几个坏蛋为什么好端端的发出撕心裂肺般痛苦不堪的声音,就在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自己缓缓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双手,没错,是一双手,一双铿锵有力而又略显苍白的稚嫩的手,只见那手朝自己伸过来,定住在自己眼前。目光转移到对方身上,却见一张俊俏而又不失幼稚的笑容在自己面前绽放,当他的身影完全印缩在自己眼眸中,自己幸福的笑了,那笑是来自血浓于水般的笑,原来是自己的弟弟张松看到自己被人欺负,这才赶来相救。事后在自己的逼问下,才知道原来自己从小一直疼爱的臭小子有恋姐癖,自己每次出门,他都会偷偷跟在自己身后,默默注视着自己,并且保护着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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