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阿牙做的时候,她在旁边打下手,至于用量、火候什么的,她也只是有理论知识,从未实战过。
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围围裙,围裙还挂在一旁,黎离低头看了看自己黏糊糊的双手,“阿福!”
没有人答应她。
倒是顾铭正抱臂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你.你来干嘛?”刚刚自己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会做,其实她自己知晓,生疏极了,他一直在的话,自己那副小心又谨慎的生疏模样不就不全被他看了去?
黎离楞在那里,心里一阵窘迫,恨不得将他马上推出去。
他拍了拍手,眼梢流淌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向她走来,取下了灶台上的那件围裙,道:“我来帮你吧。”
“怎么,我太好看,都看傻了?”
“什么呀,你一个大男人哪会做这啊!再说了,你的伤还没好呢。”黎离低头,揉捏着手里还未成型的面团。
不知是不是水不够,面粉都成了如絮状的东西,就是合不到一起。
修长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她已经没事了,“去洗洗手,我来吧,一只胳膊少出些力就成。”
“好吧。”黎离悻悻的说道。
等洗了手回来,瞧见他已经开始和面了,修长的手指揉搓着面团,微微侧眸。
“帮我系一下围裙。”
黎离僵硬的看着他精瘦的腰肢,手指动了动,小声地说:“还是你自己系一下吧……”
他将沾着面粉的手举在半空中,笑得戏谑。
黎离认命地上前,拿起围裙,横了他一眼,他伸手套了上去,然后乖乖转身,黎离在他身后打了个蝴蝶结,心里默念到:“他绝对是故意的!”
果然,男子的手劲和女子是不能比的,只用了一小会儿,面团就成形了,圆鼓鼓,白胖胖的,顾铭盖上一个木头盖子,去了院子里舀了一勺清水洗手。
“对了,阿福去哪了?”黎离问道。
“陆淅带他去街上了,给他买两本书。”他回答道,面色如常。
至少表面上如此。
顾铭一贯善于掩藏自己,就算是黎离只要是他想要隐藏的事儿,也绝不会叫她知道分毫。
垂下头,顾铭手脚灵活的将面团捏成小块饼状,又卷了少量的樱花芝麻馅料,包成在里头,揉成球,再按平成饼状。
他不让黎离动手,黎离也乐的轻松,只是看着案板上多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圆饼。
擦了擦手上的面粉,眼眸无意识的朝上望了望:“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
黎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脸蓦然一红,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是啊,村里面嘛,大家都这样……”
“是啊。”顾铭见她装傻,也没有多说。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黎离无声的别开视线,捂着胸口飞快地逃了出去,他是什么意思,是明目张胆的在撩她吗?
怎么几年不见,他变得这般主动了?
难道是因为她救了他,所以他想以身相许?
不不不,不可能是这样,顾铭是什么人啊!怎么会为了报救命之恩就做出以身相许这种事儿呢?
一定是她思想不纯洁,对,一定是这样!
她飞速地往脸颊上拍了拍凉水,反复思量后,看着水面上倒影出来的模样,柳眉杏眼,雪肤花貌,莞尔一笑。
说不定顾铭真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呢!
毕竟三年前他就喜欢他,没什么不可能的。
而原地的就没这么多的少女心事了。
脑海中想着南三写来的信。
至于这个南三,真实身份则是南疆三公主,如今的南疆王。
南疆与大黎、魏国皆不相同,公主与皇子同样有着继承权,三公主上面有一个大皇姐和一个二皇兄,这位皇兄道构不成阻碍,只是这位大皇女,是个有力的竞争者。
这才有了他们三年前的合作。
她帮他去除身上的蛊毒,并且为他所用,他则帮她夺得大统,这很公平。
他穿书过去,是在问三年前在南海发生的事儿,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这紫魄花能够消除旁人记忆,那现在怎么黎离只是忘记了南海的那一夜,而其余的皆记得清清楚楚呢?
这位三公主是个说话不爱兜圈子的,是怎样就是怎样,信上写道:“为何这样,还不是得问问你自己?我说过,用了这东西,你想叫她忘记什么,她绝不会记得,可现在她单单忘了那一晚的事,你说是因为什么?”
顾铭扶额,无声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