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士成和江文天在外面的小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悠悠地晃到河边。这里非常安静，平常也没有人到这里，是一个比较适合商量事情的地方。两个人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坐下，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开始交谈。
“我们时间不多。”姚士成首先开口。
江文天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已经12：30了。”
“你必须1：30之前赶回局里。”
“否则罗沙就会怀疑我，说实话，我感觉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姚士成无奈地笑笑着说道：“他现在不仅怀疑你，恐怕连我都在他的怀疑范围。”
“哦？”
“如果他不怀疑我，他也不会派小露过来问我那些问题。”
“都怪我没有先考虑妥当就贸然让你过来询问龚伟，”江文天自责道：“而且有一些事情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们说清楚，包括你的秘密身份。”
“我知道，你也是没有了办法。况且有一些拿不准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冒险。”
“龚伟说了吗？”江文天问道。
姚士成点了点头，说道：“他的上峰确实是代号‘老虎’，而且是直接联系，见过面。”
“谁主动联系？”
“主要就是龚伟，提供一些你们的机密情况。”
“怎么样联系？”
“他不肯说，除非把他杀了，所以我也不敢多问。”
江文天有一些失望，继续，问道：“这个‘老虎’究竟是什么人？”
“按照‘孔雀’提供的情报，这个‘老虎’真名叫李雷，在郑有才身边当过几天的副官，后来就失踪。我翻了一些有关的档案，据说他最后好象是因为贪赃受贿被革职查办，又遭人暗杀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掩人耳目而已。”
“和你一样？”
“差不多吧，毕竟没人会怀疑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何三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何三看到的是怎么样一个人？”
江文天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好象是一个脸上有疤痕的人。”
“他不是
李雷。”姚士成肯定地，说道：“据龚伟交代，这个人应该是王绘，是李雷的手下，经常代替李雷去联络一些小特务，此人却是有勇无谋，如果他为了不被暴露，杀死何三，应该有这种可能。”
“龚伟告诉他的？”
姚士成摇了摇头，说道：“龚伟说他只能联系李雷，应该是李雷告诉他的。”
“龚伟知道‘二叔’和‘贺礼’计划吗？”
“他说不知道，可我觉得他知道，只是不想说。”
江文天嘿嘿一笑着说道：“没想到这家伙还留一手。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接着等，只要‘二叔’一天不出来，我们就一天不能解决李雷，他是一个鱼饵，只有他知道‘二叔’在哪儿。如果提前抓了他，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可我们时间不多了。”
“所以我们表面上还是要等，不做任何明显的动作，查，必须暗着来。”
“这我明白。”江文天低头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姚士成点了点头，说道：“我一会儿再走。”
江文天想到什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估计今天晚上姚露可能要好好审问你哦。”
姚士成也笑了笑着说道：“我知道该怎么说。”
江文天终于放心地离开了。等了10分钟，姚士成才慢悠悠地往回晃。
晚上6：00——
姚露打开家门，换了拖鞋，看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读着报纸。“爸爸。”
“回来了。”姚士成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头看报。
本以为父亲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却发现父亲没有了任何开口说话的意思，姚露不得不放弃，叹了一口气，走进厨房。洗菜的时候忽然间想起下午罗沙那怀疑和愤怒的眼神，心想不能让他把自己看扁了，不就是盘问吗，又有什么难的？况且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她擦擦手上的水迹，来到客厅，坐到父亲身边。
“怎么不去做饭？”姚士成头也没抬地问。
“爸爸，我想问你一点事。”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姚露才发现有一些事情没法开口。
“哦，什么事呀？”姚士成放下报纸，饶
有兴致地看着女儿，等着她的质问。
姚露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今天你去见那个龚伟，你们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聊，问候了一下。”姚士成说完之后，又重新拿起了报纸。
姚露拿下父亲手里的报纸，继续，问道：“随便聊聊也有内容呀，你们聊了些什么啊？”
“他让我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家里。”
“然后呢？”姚露进一步探问道。
姚士成看着她，说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他有没有交代自己到底是不是特务，有没有和其他特务联络的办法？”
姚士成听完女儿的问题，心中又好笑又担忧，罗沙这么急燥，沉不住气，以后的事情怎么才能抗得起来？想到这里，他禁不住长叹一口气。
“爸爸，说啊。”姚露催道。
姚士成苦笑着说道：“你让我说什么？”
“他交代了什么？”
“我又不是你们公安局的同志，他凭什么向我交代问题啊？这应该是你们的事情，就算要问，也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可是我们问不到嘛。”
姚士成皱了皱眉，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去问了？”
“中午你刚走那会儿。”姚露，说道：“罗队非要去，我和一泰只能跟着。到了那儿以后，旁边的战士死活不让我们进去，说是局长的命令，我们只好离开了。”
姚士成听罢，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爸爸，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的谈话的内容？”
“对不起，不能。”
“为什么？”
“因为，”姚士成神秘一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保密。”
姚露不甘，说道：“连我也保密？”
“是的。”
“爸爸——”
“露露，你不需要问我这些问题，”姚士成严肃的地打断了女儿的提问，说道：“就是你问了，我也不会说。我只要你知道，我包括你江叔叔都没有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说完之后，他独自走进了书房。
姚露看着父亲的背影，仿佛明白了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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