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什么，砒霜？”江文天一脸吃惊地望着对面的罗沙和黄远两个人。
“是的，医院的检测报告说明在田文身边发现的空瓶子里确实装过砒霜，而且田文的死亡原因也是砒霜中毒。”黄远汇报道。
“在房间里有没有发现多余的砒霜？”
“搜遍整个房间，没有了发现任何毒药的痕迹。”罗沙答道：“不过由新发现的电台和密码本，可以肯定这个田文生前从事过特务活动。”
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发现很重要。不过，”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你是昨天得到消息，说这个田文和不久前的袭击事件有关的，对不？”
“是的，我当时就要向您汇报，您不在，我只好今天早上才说。”
“这个消息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吕一泰。姚露，我们三个是审问员，后来还通知了黄远。”罗沙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黄远，他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江文天挑挑眉，说道：“真的只有你们四个知道？”
“是啊，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我连审问记录都没有了交，一直是自己保管，直到今天早上才给您。”
“那问题出在哪儿？”江文天低下头，喃喃自问。
罗沙奇怪，说道：“您说什么？”
“我在想这两个事情的关联。昨天知道他的疑似特务，今天他就突然间砒霜中毒死亡，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罗沙和黄远互相看了看，面上仍是疑惑之色。
江文天继续，说道：“我记得黄远曾经和我说过，他试图跟踪田文却让田文乔装摆脱了跟踪，这说明田文已经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而这次的死亡也极有可能是得知身份暴露而服毒的。”
“可是他房间有地道啊，这个地道是非常隐蔽，如果他想逃跑的，不是没办法的。”黄远分析说道。
“那万一是有人不想让他活着呢？”
“这——”黄远无语，沉思一阵，恍然道：“您是说有人逼他喝毒药自杀？”
江文天点头，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可是房间里没有了发现搏斗的痕迹，而且田文身上也没有了伤痕。”罗沙反驳道。
“如果那个人是个厉害角色，田文不敢反抗呢？”
罗沙和黄远一惊，都不知道怎么样回答。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假设。”江文天转移了话题，说道：“我只想知道咱们昨天得到的情报有没有被泄露出去，如果田文的死真的和它有关，那只能说明咱们内部又混入特务了。”
出了局长办公室，罗沙一直低着头，闷闷不乐地想着什么。黄远见他这样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嘿，想什么呢？”
“我在想局长最后那些话，如果公安局里再次出现特务，我们怎么办？”
“就算真有特务，可是记录本一直在你手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走到了楼梯口，罗沙忽然间停了下来，昨天一幕幕浮现在自己脑海里：大家在拣资料的时候，罗沙模糊记得齐国翔好象一直在姚露身边，难道是他！这个念头在罗沙脑海里一闪而过。
“怎么不走了？”黄远见他站着不动，不明原因，碰碰他，询问道。
“啊？哦，走吧。”罗沙回过神，和黄远一起向侦察队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的猜测。怎么可能呢，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糊涂，齐国翔是自己的同志，是组织上推荐的人才，那么年轻，那么优秀，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回到办公室，姚露和吕一泰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看见两个人，急忙迎了上去，说道：“局长怎么说？”
“他说可能是得知身份被暴露而采取的自杀行为，还有就是他的上峰把他逼死的。”罗沙说完之后，看向姚露，说道：“我不是让你到医院陪着田太太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醒来的时候我们聊了一会儿，她身体太弱，又睡了，医生让我不要打扰她，我们就回来了。”
“你们聊了一会儿，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说，”姚露想了一会儿道：“哦，她说，昨天晚上她丈夫有点反常。”
“怎么样的反常？”黄远追问道。
“昨天晚上她睡下没多久，田文突然间来到卧室看她，说了一些什么让她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回书房了。现在看来，田文好象是在和妻子告别。”
姚露分析说道。
罗沙突然间意识到一个奇怪的问题，说道：“田文不在卧室休息吗？”
姚露点了点头，说道：“我专门问过田太太这个事情。她说自从来到这个地方，田文就没有了回过卧室，一直在书房，而且每天晚上很晚才休息。一天晚上她起夜，发现田文还没休息，那会已经凌晨1点了。”
“可我明明发现他们家每天不到8点就关灯了？”黄远奇怪道。
“你忘了，那卧室在南边，而且没有了门窗，根本观察不到。”罗沙提醒道，继续问姚露，说道：“她有没有和你透露田文一般和什么人来往？”
“她说田文正在写一部研究历史的学术著作，不希望别人打扰，所以也没有了朋友来看望。”
“学术著
作？”罗沙疑惑地看着黄远。
黄远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去检查的时候确实发现书桌的抽屉里有一沓论文稿件，我粗粗看了一下，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么忙，我一时忘了，没和你说。”
“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你如果想看我让人去拿。”
罗沙点了点头。
姚露又继续，说道：“田太太说她丈夫解放前是在南京当大学教授的。”
“这个我们知道，我们调查过，田文的公开身份确实是南京某大学的历史系教授。”黄远补充道。
“那为什么要搬到这个地方？”罗沙又问。
“她说是为了换个安静的环境，专心写论文。”
“他经常出门吗？”
“恩……”姚露想了一下，道：“这个问题我好象没问过，不过田太太说她丈夫有时候要去和一个朋友讨论著作，大概半个月一次，平常都是不出门，但是看田太太的样子，好象并不了解那个人的情况。”
“你有没有向她透露她丈夫有可能是特务的事实？”
“看她身体那么虚弱，我怕她受不了，就没有了和她说。这个情况得到证实了吗？”
黄远点了点头，说道：“在他房间里发现电台和密码本，不过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还有其他情况吗？”罗沙继续问道。
姚露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聊了一会儿，医生就把我叫到外面去了，让我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是这样子啊，”罗沙有一些失望，但还是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以后有空就经常到医院看了看她，一方面照顾她，另一方面看能不能再问出点别的事情来，这个田太太是案件一个重要突破口。”
“是！”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罗沙喊了一声。
罗虹应声推门进来，说道：“哥哥！”
“你咋现在来了，有事吗？”
“马上吃饭了，你是和我一块去呢，还是我一会儿给你送？”罗虹问道。
“这——”罗沙有一些犹豫，他怕自己出去之后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耽误事情。
吕一泰看出他的担忧，急忙，说道：“我不去吃饭了，一会儿姚露帮我带，我在办公室值班。”
“那谢谢了，小虹，走吧。”罗沙说着就和妹妹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罗氏兄妹走进食堂，里面已经挤满了前来领饭的战士，4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队。罗沙看了看，朝其中一个人数较少的队伍走去。罗虹环顾一周，看见有人向自己招手，便拉起哥哥向里头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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