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满脸恨铁不成钢,用手指狠狠戳女儿的脑袋,骂她蠢驴,不懂看人眼色行事。
小荷低着头,没有作声,因为她清楚,跟她娘顶嘴只会招来更多的恶言恶语。
“你在家待着,最近别出门了,男方家定会来打听你的情况,乖乖的。”
叮嘱完毕,张婶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琢磨着出门去,到村里的榕树底和别人聊聊家常,今早她还憋着一个惊天大消息呢!
眼看着娘亲高兴出门,小荷的眼眸闪过狐疑,偷偷摸摸地跟了出门。
她娘不愿和她提男方家的事情,一定会和村里的长舌妇聊。
然而,张婶对自家女儿的亲事,只字未提,毕竟做妾可不是风光的大事!
“今早哟,我出门去洗衣服,路过熊大家……”
张婶大声地在榕树下吹水,表情神秘,动作夸张,吸引着其他妇人的注意力,大家都乐意听她讲话。
“发现了什么?”
张婶只是逗众人的注意,一直没说重点,当别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时,她才得意洋洋地继续道:
“楚氏,一大早就从熊大家出来,两手空空,一看就是做了……那档子事啊!”
“嘶-”
众妇人倒抽一口冷气,对于那档子事心知肚明,不由得脸色微变,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张氏,你确定?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人家楚氏相公都还在呢!”
有人不相信张婶的话,出言质疑,这不仅关乎楚氏一个人,还关乎她们村子的形象,要是出了个荡妇,丢脸呐!
“我……我当然确定!那个熊大打光棍,孤独寂寞,正好楚氏相公是个药罐子,给不了楚氏,然后寂寞的俩人眉来眼去、干柴烈火的……”
张婶的话,像是坐实了乔梨红杏出墙的事实。
众妇人一脸难言,纷纷叹气,本以为楚氏变好了呢,竟是出了这档子事!
“对了,说到楚氏和熊大,这两人还真有点渊源,五年前差点就成了夫妻,亲都订了。”
榕树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围绕乔梨和熊大两人说闲话,一片热闹。
躲在榕树后面的小荷,屏住呼吸,听到娘亲和其他妇人的话后,先是露出震惊,随即替“可怜的楚晟之”打抱不平起来……
那个仪表堂堂的男人,竟有一个浪荡的妻子?还蒙受其耻大辱!
小荷紧紧咬着牙齿,双眸闪过猩红,脸蛋被气的发红,要是她是他的娘子,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丑事。
牛车的轮子声,在不远处响起,惊了躲在树后的小荷,她扭过头,惊鸿一瞥,绝美梦中人……
男人坐在牛车上,面无表情,俊脸极具侵略性,刀削般深邃的五官和冷峻桀骜的目光,无一不让小荷着迷。
牛车进村,动静不小,有人注意到,看到楚晟之和乔梨几人,赶紧扯了扯大放厥词的张婶。
乔梨也看到了围在一起吱吱喳喳的妇人,打量一圈,大多是陌生面孔的妇人,只认出一个张婶。
不过,那些妇人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奇怪,赤裸裸的目光,透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