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的脸色闪过一抹愧疚,微囧,他的确没干过活……
郑叔打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修长好看,白皙滑嫩,和干惯粗活的短粗手指一比,实在天壤之别。
“郑叔,我能干的。”
景曜拒绝了郑叔的帮忙,低着头沉默扇风,无声的坚定。
“你对那个姑娘挺好啊,希望你们有好结果。”
郑叔一直猜测景曜和华邵芳两人是私奔跑出来的,此时看到景曜如此认真,对那姑娘真心可鉴,所以发自内心的祝福。
景曜微愣,在郑叔挪揄的眼神下,景曜抿唇一笑,少年青涩的笑容令郑叔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相当怀念。
傍晚日落之后,药终于按照大夫的嘱咐,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浓黑的药汁,苦涩的味道充盈整个房子。
“景曜,你先去给她喂药吧!”
郑婶忙着烧晚饭,药味极浓,她有点呼吸不过来。
“好,郑婶,你家有没有蜜饯啊?这药……可能有点苦。”
之所以会这样问,因为景曜在自家吃药的时候,丫鬟都会给他准备一捧蜜饯干果,去除嘴里的苦味。
他担心华邵芳喝不惯这苦药,用蜜饯过嘴会好点儿。
然而他有所不知的是,这个蜜饯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
“蜜饯啊?那是金贵的零嘴儿,家里哪有闲钱买这个……”
景曜面露抱歉,左右打量了一下灶房,十分简陋,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对不起,郑婶。”
“没事,我家有几根番薯干,挺甜的!我给你拿!”
华邵芳开始出现了呓语的症状,胡言乱语,时不时蹙眉,时不时浅笑,像极了癔症。
“邵芳,醒醒,起来喝药了!”
景曜扶着华邵芳的肩膀,摇她脑袋,忍不住大喊。
女人脸颊晕红,显然已经被烧得迷迷糊糊了,嘴巴还在不停地咕哝说着奇怪的话。
“唔-”
在景曜的呼叫下,华邵芳睁开了眼睛,定定望着景曜,眼睛空洞,没有神采。
“邵芳,你醒了?来把药喝了。”
景曜神色一喜,扶她靠在床头,女人安安静静的,似乎在发呆。
侍弄好华邵芳,景曜这才扭头看向郑婶,接过她的药碗:“郑婶,你忙你的吧,我喂她喝药就行。”
“哎!”
郑婶应了一声,但是却没有挪腿离开,而是打量醒来的华邵芳,这姑娘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准。
“邵芳,把药喝了。”
随着景曜端着药过来,女人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目光落到冒着热气的药碗上,眸子闪过惧怕,摇头。
“你怕喝药?乖乖把药喝了,就把好吃的给你。”
景曜举起番薯干,诱惑她道。
恰在此时,华邵芳的肚子响起叫声,她饿了许久,出于本能反应,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来,喝吧。”
郑婶眉头皱起,转身离开,老伴正在院子里劈柴,她踱步过去,欲言又止。
“媳妇,你这是咋的了?”
郑叔劈完手上这根柴,察觉到媳妇的异样,停下干活的动作,问道。
“姑娘醒来了。”郑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