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迈着一双小短腿，屁颠屁颠地朝洗澡房而去，乔梨已经等在澡房里，打算帮小女孩洗白白。
“妞妞，过来。”
乔梨招呼她，坐在矮凳上，擦浴的毛巾、干净的衣服准备妥当，桶里的水冒出白汽，热气腾腾。
“楚婶婶，我自己洗就行了。”
妞妞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琉璃眼，长而卷翘的眼睫毛犹如葵扇那样扑闪着，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乔梨。
怯弱，含羞。
乔梨忍不住莞尔，小女孩害羞紧张的表情，煞是可爱。
她就只有个铁头儿子，看着妞妞对小棉袄突然生出喜爱之情，暗道还是女孩更好玩。
“今晚婶婶帮你擦背，洗白白，以后你就自己洗，好吗？”
乔梨拿出最温柔的一面，循循引诱，今儿妞妞被那陈氏在泥地上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几个洞，还有点脏兮兮。
“好……”妞妞仰着小脸，欣喜地回答。
以前她娘亲在的时候，也会帮她洗澡，但是娘走了之后，她就自己学着洗。
楚婶婶人真好，在她身边还有娘亲温柔的感觉，女孩圆圆的脸蛋飘上红霞，宛如红彤彤的苹果。
澡房里溢满了水雾，水流淌下的声音，清脆温柔，乔梨帮妞妞擦干身子，穿上衣服。
“楚婶婶，这是昊哥哥的衣服？”
妞妞身穿相对于她来说较宽大的男装长衫，淡蓝色的男童锦袍，刚出浴的小脸白皙娇嫩，樱桃小嘴抿起，鹿眸盛满疑惑。
“是啊，家里没有适合你穿的衣裳，只能拿昊然的了！”
乔梨牵着女孩的小手，走了出去，妞妞有点担心：
“昊哥哥会不会生气？我还是穿回自己的衣服吧……”
妞妞原来的衣服，已经被水浇湿，乔梨闻言，杏眸噙着缱绻的无奈笑意：
“他不会生气的，不信我带你去问问！”
当穿着男装的妞妞出现在楚昊然的面前时，男孩手里握着的毛笔，“吧嗒”一声掉在桌上……
楚昊然瞪大了黑眸，受到惊吓：“妞妞，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他的耳朵，静悄悄地染上一抹粉红。
虽然他才六岁，但心智老成，加上在书堂里读书，一些年龄十几岁的同窗总是提男女大防、授受不亲的事，他已经懂得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
妞妞竟然穿他的衣服……
“昊哥哥，我－－”妞妞低垂着脑袋，白皙的天鹅后颈露了出来。
“昊然，妞妞没有新衣服，我就到你的衣柜找了一套出来，你应该没穿过吧？”
乔梨笑眯眯地解释，儿子衣柜里衣服可不少，挑一套出来给妞妞穿，不会那么小气吧唧吧？
“我……我穿过一次。”
楚昊然别扭地说道，眼神闪烁，乔梨也没当回事，小屁孩之间，一起穿同一条裤衩的事儿多了去！
“昊哥哥，你生气了吗？”
妞妞小心翼翼地问，她担心昊哥哥生她的气，因为她抢了他的衣服。
“没有，送给你了。”
楚昊然抿着唇，慢吞吞地开口，乔梨让俩孩子在书房里玩一会儿，待会准备吃饭。
“妞妞，你以后不能再穿我的衣服。”
趁娘亲离开，楚昊然端起一本正经的神色，叮嘱懵懂的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