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左右,张大林打来电话,让我派人马上到一个叫美加美的洗浴城修理空调。而我当下告诉他说:什么也修不了了,因为手下的徒弟们把我给炒了,往后你就找别人干吧。
张大林一听这话,立马和我和我发牢骚说:“徒弟炒不炒你,我不管,但是我活儿你怎么也得给我干完了呀。当初咱们是有协议的,你要是半路给我撂下活儿,我可保证不了你的修理费。”
我忍气吞声的请求他说:“二哥,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想把活给您干完了,可是徒弟们都走了,我有什么办法,希望您能谅解。”
张大林粗粝的说:“我谅解你,谁谅解我呀。要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拿你的修理费再雇别人了。”
我以为张大林说说而已呢,没想到月底找他清算修理费时,他还真黑心了,不但不给我一分钱,反而还把我臭损了一顿,落个我不守信用,没让我赔偿他损失就算捡大便宜了。钱没要上,生了一肚子冤枉气回来。安蓝未卜先知的和我说:“当初我说什么来着?早晚得让二秃子把你坑了。他是狼子野心,要钱不要命的主。不过,你也别因为这点小钱和他一般见识,只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从那以后,我和张大林彻底划清界限了。就如安蓝所说,只当花钱买个教训。同时,通过那件事也让懂得了与人交往的慎重性。社会太复杂了,一但交友不慎很容易伤害了自己。
一个礼拜后,黄冉来找我结工资了。他为了和我臭显摆,还带来一位小姐来。那位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媚气十足,看着似乎有点眼熟。
黄冉得意洋洋给我介绍:“长潞大哥,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您看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瞥了那女人一眼,不看则已,一看吓了我一跳。我刚要张嘴,那位小姐提前说话了,看来她是有备
而来,她跚跚的走到我面前,婉迩一笑说:“这不用介绍,都是老熟人了。”
“老熟人了?”黄冉瞠目结舌的问。
我赶紧解释说:“的确是老熟人了,**原来在对面餐馆做过服务员,所以我们早就认识。”说着话,我心里嘭嘭跳个不停。
“是啊是啊,我是做服务员出生的,哈哈哈哈!”好像她觉得这样说有多么特别可笑似的。
黄冉仍然纳闷的问阿矫说:“是就是吧,你笑什么呢?”
我接过来,遮遮掩掩的说:“我和**小姐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可能她是太激动了吧。我记得**一激动就狂笑不止。”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
趁**大笑不止的工夫,我赶紧拉开抽屉把工资发给了黄冉,意思打发他们马上离开这里,她再这么笑我都快崩溃了。
然而**小姐先让黄冉出去会儿,她说有话要和我单独说,黄冉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不情愿的出去了。然后,**冲我挤眉弄眼的说:“长璐大哥,你可真不够意思呀,上次在北斜街,你小子打尿道就逃跑了,害的我白等你一宿。”
我无比惭愧的说:“实在对不起了。怎么说呢?也许那天我要是不跑回来,我们就没有机会这样平静的见面了。也许你不相信,在我心目中,你始终是从前那个阿华。”
她神采奕奕的说:“谢谢你这么说,但我丝毫不领你的情,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我岔开话题问她说:“你是什么时候和黄冉搞成对象的?”
她朝外面瞥了眼黄冉,然后高挑着眉毛,不屑的说:“我没和他搞对象,我们在一起不过是瞎玩玩罢了,别听他吹牛X。”
“哦,是这么回事。”
“那大哥我走了,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呦。”
“好的,我一定打。”
“古得白。”
“再见。”
更有意思的是,黄冉和阿矫勾肩搭背离开铺子向西面走去时,恰巧碰上马二嫂买菜回来,马二嫂一看见他们俩亲密无间心里当时“咯噔。”一下,差点把菜篮子掉地上。而黄冉只顾着和**打情骂俏的了,连睬都没睬马嫂一眼。如果说马嫂在此之前对黄冉还有点依恋之情,那么从这以后,马嫂对黄冉彻底失去了感觉——但她并不恨黄冉,因为她没有理由恨他。
一眨眼又到冬天了。金丽桥冬天比较黯淡,到处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街道两旁的建筑物,都呈暗灰色,一派颓废之气。街上的人也少和可怜,或许都冬眠了吧。
清早起来,外面飘起了雪花,西北部的山坡上,白茫茫一片,冰冷的云层在山涧环绕着。
“豆腐,刚出锅的热豆腐……”卖豆腐的老头推着三轮车沿街叫卖着,那单调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街巷里。记得自从我来到金丽桥他就在这趟街卖豆腐,好几年过去了,他还在卖豆腐,只是那叫卖声更加苍凉了。
雪越下越大,不大一会儿,整个金丽桥就披上了银装;广袤的原野上,天地呈一色,万籁俱寂。
由于天气太冷,几乎也没什么买卖可做,刘威闲得无聊,也请假套兔子去了。大约十点多钟,鲁花顶着鹅毛大雪跑来了;她一进屋,我差点没认出来,整个变成雪人一样。
我吃惊的说:“你可真行,这么大的雪也不怕迷失了方向。”
“这不是想你了吗。”她边脱大衣边说“我这是风雪无阻。”
“打个电话也行啊。”
“那多没劲,怎么说也隔着一层,哈哈哈。”
“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没想到下的还挺邪乎。”我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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