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采石场,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去年王小光被捕好象就和二芝子他们村北山坡那个采石场有关系;他们是为给采石场老板讨帐栽的跟头。我试探的问红梅那个老板性什么?叫什么?红梅摇摇脑袋说不知道。再往下我也没好意思深问,反正她也不去采石场上班,问那么多干什么,反倒让她多疑。
一天的中午,天空下起了小雪,雪虽不大,可天气够冷的,至少也在零下十几度。隔壁马二哥和我商量说:这么冷的天气,应该吃涮羊肉;他准备酒水,让我准备羊肉,两家合着吃。我心想:我一张嘴,他们三张嘴,让我准备羊肉,我岂不吃大亏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痛快的答应了。我觉得,谁花多少钱无所谓,主要是凑个热闹。
正这时,外面突然来了辆出租车,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是辛耐,女的是鲁花。辛耐自从开上出租还是头次来我铺子,乍看上去,好像他变样了,变得比以前神气了。鲁花还是老样子,不过打扮的很出众,尤其她穿的貂皮大衣和高根长筒皮靴特别显眼。这也是今年冬天女士们最时尚的装扮了。马二哥是死活看不惯这两口子,没等他们进来,他提前就躲出去了。
我把他们两口子让进里屋,辛耐一看见我屋里乱七八糟就拧着鼻子,特别夸张的和鲁花说:“瞧瞧,这就是光棍过的日子,看着真让人辛酸啊。”
鲁花毫不客气,一屁股就坐我床上了说:“等结了婚就利索了。我单身时也这德行。”一扭脸,她正好看见我书架,非常惊讶的说“哎呀兄弟,你的雅兴不小啊,这么多书,难怪你那么有学问呢。有琼遥的小说吗?我打小就爱看《月朦胧,鸟朦胧》。”
“现在我这没有,赶明我去书摊儿给你淘换一本。”
说着话,辛耐从皮夹子里拽出了一把钞票非常不情愿的撇在桌子上,然后和我说:“
兄弟,这就你的钱,数数,正好两千。”
我明白了,他们今天来还钱的。鲁花接过来客气的说:“兄弟,这回你可是帮辛耐大忙了,要没有你的帮忙,恐怕辛耐现在还在家里呆着呢。”
我谦虚的说:“可别这么说,谁都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相互拉扯一把是正常的。”
辛耐似乎不爱听这些客套话,他撇了眼桌子上的钱和我半开玩笑的说“对了,借钱的字据还在吗?让你嫂子也见识见识我签的大名。”
欠条?欠条早让我撕了,我上哪儿给他找去。在我踟蹰之时,鲁花遮掩的责怪辛耐说:“你得了吧,就你写那两笔字跟蜘蛛爬似的,谁稀罕呢。”
“你看……”
“看什么看。”鲁花把眼睛一瞪说“钱都还给人家了,要欠条有什么用?我说你这人办事就是这么罗哩罗嗦。”
“就是开句玩笑,没有欠条该换钱也得换钱。”
我坦诚的说:“那个纸条早就被我扔了,你非要,我还真没地方给你找去。”
鲁花哈哈大笑着说:“要知道没字据就不还你钱了,反正也没地方告我们。”
为了酬谢我,他们要请我去县城的宏盛楼撮一顿。我当然愿意了,那样正好不用破费买羊肉了。
人要有了钱就是不一样,他不但花钱痛快,而且气质也成倍的增涨。以前辛耐从来舍不得请客吃酒,即便是请,那也是抠抠唆唆,超过五十块前就惦记着耍花招。然而今天在宏盛楼他让我大开眼界了——往日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如今也学会出爪不凡了。
辛耐张牙舞爪的把服务员叫来,气粗的问服务员,这都有什么上了档次的酒。服务员介绍说:有板井,京六福、小刀……没等服务员介绍完,辛耐啪啪拍着桌子嚷道:“有没有其它的呀,这酒都喝腻了。”
“注意点
素质,你以为在自己家里呢。”鲁花都看不下眼了。
服务员小姐“扑哧。”一笑说:“再上档次的就省下五粮液和茅台了,就是贵了点。”
“多少钱一瓶?”辛耐张着大嘴问,好象要把小姐给吃了。
小姐吓的赶紧离他远点,依旧面带微笑地给他报价说:“茅台……”
“得了,就来京六福吧。”我马上给辛耐一个台阶下。我心话:在这地方充大头也不看看火色,你要人头马人家都敢卖给你,你长人头马的嘴巴了吗?
酒菜摆上,辛耐张罗着给大家斟酒,等轮到给自己斟时,鲁花立刻把酒瓶子抢了过去了。告诫他说:“等会你还开车呢,就算了吧“她招呼着服务员给他拿杯饮料。
辛哭丧着脸说:“就喝一点点,耽误不了什么”
鲁花固执的说:“一点点也不行,我和长潞还想活着回去呢。再说,万一被警察拦住,你哭都来不及了。”
服务员小姐热心地介绍说,这里有专门给司机准备的无酒精啤酒,那种酒喝一箱都醉不了。鲁花说:那就给他来几瓶吧,别谗死了。
一瓶白酒我和鲁花没费吹灰之力就给报销了。可怜的辛耐陪着我们灌了一肚子所谓的啤酒,害的他没多大工夫去了八趟卫生间。天越冷,尿越多,饭店的“啤酒。”在辛耐肚子里“旅游。”了一圈又还回去了。
当第二瓶酒打开时,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原来是白谣打来了。这可希奇了,他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于是我问他什么事?他说他现在就在我铺子门口,让我马上回去。我推辞说暂时回不去,外面有应酬。她问我现在在哪儿呢?我说在县城的鸿盛楼。他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断了。
“喂喂……这人有毛病,还没说清楚就挂了。”我自言自语说。
“哪一位?”辛耐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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