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道:你们都是我弟弟,谁是新帝,我都没意见,我是父皇长女,既然你们忙于朝政,这父皇后事便由我全权负责。
两人本来是想争夺端敏公主的支持,见状,相视一眼,各自达成默契,便点头道:既然是皇姐心意,那便这般吧。
出去时,两人遇到急匆匆赶来的端惠公主,淡淡的打了几声招呼,就走了,端惠公主一愣,这根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端敏公主跟端惠公主相差一岁,一个是长女,一个是次女,一个明艳若牡丹,一个淡雅如秋菊。端惠见到跪在前端的人愣了一下,她以为端敏一直都是明艳张扬,没想到她可以这么淡泊起来。
“来了就过来跪好!”端敏瞥过眼,嫌弃的喊道,长了副聪明人的脸,却偏偏喜欢自作聪明。
果然,她一张嘴,端敏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端敏,你的驸马呢,给父皇哭灵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来吗?!”端惠理了理衣袖,挑衅的瞥了她一眼。
端敏目光垂下,眼神不由落到自己指尖,“他久病缠身,听到丧钟一激动,就走了!”
“走了?”端惠纳闷,“去哪儿了?”三皇子妃暗暗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突然回过神来,失声道:“不是死了吧?”
端敏点头,拿起一张抄好的佛经扔进去火盆,“恩,死了,因为要给父皇哭灵,我便让顾家自己看着办。”端惠望去,过来没看到顾家的命妇,她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被端敏一眼震住。
“你不是舍不得吧?”她冷冷的盯着她,目光洞悉了然不带一点怒意和悲伤。
端惠狼狈的移开眼,诺诺道:“没,没有,只是想不到。”
“哭!”
“呜呜……!”灵堂一片哭声与前朝的针锋相对形成明显对比。
洛阳在宫里转来转去,却没找到观世镜碎片,不由有些烦躁,特别是哭灵的声音传来,杀人后的茫然空洞让她更是不知所措。
她蹲在一处冷宫,仰头盯着梨树上开得花。
“秋天就有果子吃了。”妇人穿着素白的长衫站在她身旁望着树上白色的梨花,露出一个很温暖的笑。
“这果子肯定不好!”一看就知道这树没施过肥,树长得歪歪扭扭,一点没有皇宫植物的高大伟岸,况且肥力跟不上,结出的果子肯定又小又酸又涩。
妇人有点不高兴,冷了脸,“说的好像你种过似的!”
洛阳点头:“我真种过,眼巴巴的天天给它浇水,它周围一根草我都拔掉,可惜结的果子差点没酸倒我的牙。”
妇人想到去年结的果子,脸皮子抽了抽,眼风一扫,看她没规矩的蹲在地上,眉头一皱,质问道:“你是哪宫的,来冷宫做什么?”
“先帝刚逝,正是大丧时,你为何不戴孝!”说道先帝时,她明显双眼含泪。
叫她戴孝?洛阳差点被口水呛着,她怕先帝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跟她拼命,“我不能戴孝!不然他会气死!”
“什么?”妇人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迷惑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宫里的人。”宫里的人即使再怎么跳脱,可规矩那是刻在骨子里跟你的命相关。
洛阳好奇:“宫里待过的跟外面的不一样?这就是家雀跟野雀的区别?”
望着妇人脸上的优越,和对方那种打量评估的眼神,洛阳对这个妇人一瞬间的好感耗尽,她起身,挑眉:“你怎么也没去哭灵啊?是没资格吗?”
妇人阴沉着脸,“如今宫里都是你这般没规矩的东西吗?”
洛阳堂而皇之的点头,笑嘻嘻的道:“可不是都是没规矩的东西吗!”
“你,放肆,本宫可是……”可是半天,她也没可是个什么出来,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听这架势以前还是个宠妃,不过能混到冷宫的,说明这宠妃混的也不咋地。
忽然,外面传来杂乱的喊叫,“啊,救命啊,救命啊!”乱哄哄的跟菜市场有的一拼。
“这里是冷宫,怎么会这么热闹!”妇人走过去,这冷宫虽偏僻,却不大,外面瞧着与普通的宫殿无异,但内里确实屋子破败,庭院杂乱,荒草丛生,她走到宫门处,只听到外面的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宫中怎的如此没规矩!”妇人冷着脸拉开门,就看到一个身上带着黑色斑点的黄色身影跟风一样的冲进来,对着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洛阳听到一声极重的喘息还带着一股腥风,她暗叫一声糟糕,急忙冲过去抓住妇人的肩膀往后一甩,紫金竹棍出现在她手中,凌空劈下,一棍落下,是触及到对方身上一个个铜币大小的斑点,顿时把力道往回收,国家保护动物,我要是打死了,不会被通缉吧。
棍子还是落下,重重的敲在豹子的头上,顿时豹子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糟了!”洛阳木着脸,阴森森的盯着被一棍子敲昏的豹子沉默。
洛阳扔的时候注意手劲,所以妇人只是形象狼狈,其余并无大碍,她爬起来,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问道:“你,你没事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乱世(二十)
洛阳皱着脸,呲牙:“力道收的太猛,闪到腰了!”
妇人:……。
她忍了忍,最终还是说道:“你快走吧。”
洛阳诧异:“你差一点死了!”
“说明我运气不好,况且这不是冲着我来的。”妇人十分冷静,“这里面恐怕涉及皇位之争,无非是谁想要弄死谁,谁又将计就计呗,我看的很清楚,在这宫里无非就是如此!”
她这几句一说,洛阳又觉得这个女人倒是剔透,又或者在这宫里能活下来的,都很聪明。她收起了自己的小窥之心,临走时,把昏迷的豹子扛走,这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啊!
“是你吧!”她临走时,妇人很肯定的道。洛阳顿住身形,背对着她挑起眉眼,弯起嘴角:“虽然有点鲁莽,但真的很解气。”
妇人苦笑,看着她消失在阳光下,重重的关上了宫门,以后,这宫里就剩她自己了,记忆里那个青年再也回不来了,她惆怅的吐了口气,即使她知道那个青年从来就不属于她。
洛阳扛着豹子往偏僻的地方走去,她拍拍豹子的屁股,顺手摸了摸它跟鞭子似的尾巴,“看你这样,中招了吧。可惜我带不走你,不然给你介绍一地,包吃包住,还定时有人体检按摩,可惜了!”又拍了下豹屁股,弹性十足。
“呼!”一口邪风吹在她脖子上,洛阳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把豹子扔了出去。
“吼!”黄色的大猫被她扔了出去,引起路过的宫女一阵尖叫。
洛阳头疼,实在不知道还拿这只豹子怎么办,跳过去,一巴掌拍晕,然后迅速扛着它消失在侍卫的视线中。
这头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