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 章

  又非得声称是他儿子!却连他口中所说的心爱女人而一声不问!”少年身带朝光,面若白玉,姿态天成,他虽没有大喊大叫,但轻声慢语的一句听在耳朵感觉十分的火辣。

  霍据脸色一僵,继而若无其事的道:“女人哪里没有,血脉子嗣不能流落。”

  洛阳:“真他妈不要脸!”

  霍据脸一黑,身上气势一放,那种冲站沙场的煞气犹如一个锤子一样压在洛阳头顶,望着面前死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老太太,他冷道:“本侯爷不与你计较,不代表你可以容忍你的无礼!”

  “滚犊子!”洛阳猝不及防,脸色一白,身子摇晃了下,沈江清扶了她一把,“奶奶。”

  “哦!”洛阳被他提醒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好像不是来吵架的,是来为孟家长女报仇的,当下从前段时间沈大平回来问老四是不是亲生的,说到二十二年前的事。

  “孟二爷问沈大贵是不是我儿子,老太太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会这么问,沈老四要不是我儿子,他脑子又比常人长得慢,我早就扔了!”

  “小辈问我,当年生沈大贵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老太太站在那里回忆道:“其实当时我跟大儿子说,那个大肚子的女人离开了就没再回来,其实是骗他的!”

  霍据听到这里心头一跳,手不由收紧。

  府伊舔了舔唇,忽然想装病,他就想安稳的坐几年京城府伊,然后平调也好,调哪儿去也好,这种烫手的差事能不能别找上他!

  “那时候,公公刚走,办完丧事,家里没什么银子,米粮不够吃,我就去挖野菜回来混着,那天女人被马车接走后,我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就拿着篮子,去后坡那挖野菜!”

  “当时那个女人已经不行了,难产,生不下来。她看到我的时候,求我挖坑把他们母子埋了,并把手上的金镯子给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养老生涯(五十六)

  “金镯可在?”

  “在这里,我一直留着,没敢用,我想那个女人的家人会找过来,到时候也算一个信物!”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金镯子。

  霍据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盯着那个镯子眼神冷冽如刀。

  府伊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又问道,“你可知那女人姓甚名谁?”

  洛阳:“知道,我问过她,本想待她死后给立个牌位,但是她告诉我有人追杀她,只当做没见过她。”

  府伊觉得有什么秘密要被他知道了,“叫什么?”

  洛阳:“孟青蔓!”

  府伊:“谁追杀她?”

  洛阳:“霍据!”

  府伊步步紧追:“为何?”

  “大人!”霍侯爷厉声打断:“大人,我记得这是断沈大贵到底是谁的儿子!”

  府伊悻悻,有些失望,差点就问到什么了,“霍侯爷,你所说的心爱女子是不是指孟青蔓?”言语中多有鄙夷,同朝为官,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原本跟霍侯爷有婚约的是孟青蔓吧,结果临了娶得却是孟青菀。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又说什么心爱女人,恶不恶心!

  手指捏的作响,霍侯爷忍下胸口的杀意,森森望着府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这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为何这孟青蔓临死前说你要杀她?”府伊自言自语道。

  “大人,外面又来一个告状的,还带着一个棺材!”衙役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

  “怎么回事,叫他先候着!”府伊这会突然不急不慌了,反正到这份上,倒霉的肯定不是他呗。

  衙役为难道:“可是大人,他说他要告霍据,而且这桩案子跟大人现在审的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带上来吧!”府伊不由看向霍据,这丫的,今天不是要栽了吧?

  男子走上堂,他身材瘦削,举手投足间干脆利索,没什么附庸风雅之举,缓缓抬头扫过众人,只见他眉眼俊俏,眼角上挑更带着一丝红晕,真是色若春晓。

  他看了眼霍据,缓缓扯开嘴角,露出森森白牙,仿佛要吃人一般。

  “你是何人?状告谁?”

  “在下杜若杜子桁,状告霍据谋害朝廷命官、抢夺人妻,杀人灭口!”男子盯着霍据一字一顿的说道。

  霍据心里一跳,惊吓之下片刻失声,有种大白天见鬼的惊悚,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吗?可是他迟疑的望着杜若,当年杜子桁不是长这个样子啊?

  府伊大堂两个原告,这是一起来坑霍据的吧。

  “你先说这被害的朝廷命官是谁?”

  “二十四年前的新科进士传鲈,杜子桁!”见府伊还没回过神来,又补充了一句:“孟青蔓便是吾妻。”

  “胡说八道!”霍据爆喝,满眼的戾气:“大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谁说自己是朝廷命官,难不成他就是朝廷命官,那还要科举做什么?”

  “肃静!”府伊一拍惊堂木,略过满脸阴狠的霍据,问道:“你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

  “当年,我突遭暗算,索性进士帖及授官文书随身携带。”纸张虽发黄,但依旧能辩清字迹。

  “大人,这些东西造假十分简单,光凭此恐怕不能证明其身份!”霍据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府伊,胁迫意味十分明显。

  “肃静!”府伊不看,只是拍了下惊堂木:“大堂之中,不得喧哗,本官未问话,不得随意插话!”

  “杜若,你接着说!”

  “是,大人,当年因为有人举报平洲河提崩塌,有官员敷衍了事,以劣质材料充填,下官便奉旨前去暗查,谁知到达平洲恰逢洪水决堤。”

  “我便随着当地官员一同救灾,谁知在第三天晚上,有人从背后打晕将我扔进洪水!”他自幼会水,虽与洪水中侥幸捡回一条命,却毁了半张脸,也是合该他运气好,遇到一个老大夫,老大夫用秘制的膏药救回了那张脸,只是从此容貌却变得俊俏若女子。

  府伊不解问道,“你为何不回京?”他回京找到孟大小姐不是就能证明身份吗?

  洛阳跟沈江清对视一眼,拎着沈大贵往边上挪,把场地交给杜若发挥,她垂了垂眸,不知道时隔至今,孟青蔓在地下见到这一幕该如何作想。

  沈大贵拉拉她的衣角想说话,沈江清一把捂住他的嘴,不想挨板子就安静。沈大贵眼睛咕噜咕噜转,最后捂着嘴蹲在两人身边望着堂上气氛诡异涌动。

  “当时我的死讯已经被证实。而且据事发已经三个月了,我能做什么?回京,却发现宅子外时刻有人看守。”

  “青蔓进出都受到看管。”他当时便觉得不妙,思前想后,越发觉得他的死讯像是被安排好的。

  “我想尽办法混进家中,却得知一件惊人的事。”杜若转头,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霍据,牙根咬的吱吱响,“你这种人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