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能耐的都快飞上天了,再告诉你一遍,你就是我生的,人家胡说八道你也信!”
沈大贵揉着屁股,不甘心的问:“人家为什么胡说八道?”
“当然是为了骗你!”洛阳:“就你这傻样,不骗都对不起自己!”
沈大贵幽幽瞥了她眼,低着头不吭声,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不想住在县城,几个人找了个隐晦的地方,翻了城墙头,往家赶去,一路上,闷着不说话,到了家,沈大贵瓮声瓮气的道:“我去睡觉了!”
洛阳:“洗洗再说!”他奄奄的点头,去了厨房。
阿猛抱紧了包裹,干巴巴的问道:“有我住的地方不?”
沈江清随便指了个房间:“自己收拾一下吧。”
“好。”他麻溜的不见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沈江清冷不丁的开口:“那几个黑衣人饿死了没?”
洛阳一僵,“我,忘了……!”转身就往后上跑,亏她这副身体腿脚还算利索。
厨房烧水的沈大贵自言自语的道:“我不是你生的,我娘呢,她是不是嫌我笨不要我了。”
厨房外面,沈江清站了一会,垂眸,转身,一个兔起鹘落便落在院外。而厨房里,沈大贵依旧在哭哭啼啼,“娘诶,我想你了,这个娘好凶,动不动就打我……。”
山上,洛阳挥开藤蔓,屏住呼吸,就连心跳都几乎停了,看到里面被饿的昏迷的六人,洛阳心底的罪恶感总算扔掉了,“还好没死,不然罪过大了。”
大概因为是暗卫,所以特别抵饿?
为首的黑衣人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老太太盯着他们沉思的表情,尾巴骨蹿上一口凉气。
“你……”想问什么赶紧问吧,只求给口吃的。
洛阳:“你放心,我什么都不问,没想到你们骨头这么硬。”手一挥,豪迈道:“走吧,我放了你们!”
黑衣人都快哭了,这是要干嘛。就他们这饿的眼前站都站不起来的,能往哪里走。
“不审吗?”沈江清问道。
“不审,我又不是县令,操这个心干嘛。”洛阳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把他们送给县令吧。县令一定很满意。”
沈江清没有反对,只是问告他们什么罪名:“怎么说。”
“入室抢劫?拐卖儿童?试图绑架?”说道最后,她烦了。“随便,你找个理由,我不管了。”
沈江清想了想,今天太晚了,明天再送,至于会不会饿死,他觉得应该没那么快。大不了,一会送罐水来。
下山,洛阳打破沉默:“齐琰,你说,真的是哪个孟二爷动的手吗?”
沈江清一阵恍惚,齐琰这个名字他有多久没听到了,忍不住去看洛阳,却看到一脸的皱纹,他抿了抿唇,“你指什么?”
“人贩子啊,这几个黑衣人一看就是孟二爷派过来的,奇怪,黑衣人全军覆没,他一点也不着急呢!”
“也许,人家不认为是你干的!”就孟二爷那德性,他当年坐在皇位上不知见过多少,自视甚高,真要他爬上去,也没本事坐稳必然要用些阴私手段。
“那是谁干的?”谁给她背黑锅了?
沈江清:“或许是他妹夫?霍据?”
县衙。
随从根本不怕,他扬着脖子,不可一世的喊道:“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就你一个小小的屁大点的县令,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县令愣了,半响没反应过来,他这县令怎么就成了小小的、屁大点的,这可是他辛苦考中进士后谋的缺啊!
为这,他还几乎跟他大哥打了一架呢!
“哼!”随从轻蔑的看着他,趾高气扬的叫嚷:“不就是个县令吗,顶了天你这辈子也就是五品,竟敢动我家老爷,你这个县令做到头了!”
第一百零五章养老生涯(四十三)
“什么?!”县令气的头顶冒烟,扑上去要撕烂他的嘴。师爷急忙抱住他的腰使劲往后拖,嘴里嚷道:“大人冷静啊,冷静,他这是激将法,您可别上当了!”
“管他什么激将法,本大人先给他上几分颜色看看!”县令挣扎着要去狠狠给他几耳光。
“大人,大人,这不是您干的活啊!”师爷不放人,“您别抢一班衙役、牢头的活啊!”百忙之中,他冲牢头使了个眼色。
牢头打了个激灵,急忙拿着鞭子站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鞭子抽去。
随从大笑:“哈哈,你打啊,你今天打多少,我将来一定双倍奉还!”牢头见状,拿了罐盐水出来,鞭子沾上盐水抽起人来十分爽!
“啊,王八蛋!”随从吃痛,大声喊叫,可是偏偏什么都不肯说。
听到惨叫,县令气平了些,整理了下衣服,恢复了些许威仪:“牢头,把你的手段使出来,不许藏私!”
“是,大人!”牢头拍着胸口表示,今晚交给他,明天一定让他招供!
本来看在同朝为官,县令不打算为难,只是想弄清楚,人贩子到底经过哪些人的手,结果这丫的随从一顿喷,喷的县令倔骨头出来了,他非办了他不可。
这世上没有谁经的住查,特别是这些自喻为高官侯爵的!
不知道牢头使了什么手段,第二天,县令见到随从时,被吓住了,原本的趾高气扬、耀武扬威、有恃无恐,全变成死气沉沉,双眼茫然呆涩的趴在地上,就跟被蹂躏过后的小白花一样。
他忍不住问道:“牢头,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牢头嘿嘿一笑,十足的猥琐,“大人,还是别污了您的耳朵了。”
看看他再看看跟个死鱼似的随从,县令打了冷战,随即意识到自己胆怯了,急忙咳咳两声:“恩,等案情明了,赏你十两银子!”
“呃,谢大人赏!”牢头弯着腰,笑容贱贱的,瞧他的样子十分欢喜。随从偶尔抬头一望,随即打了个han颤。
随从虽然地位不高,却是孟二爷奶兄弟,一直跟在身后,可以说很得孟二爷信任,既然是心腹,必然知道很多阴私。
孟二爷,虽然不相识,但县令一开始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着他真的跟人贩子有关系,撬开了随从的嘴后,看着手里这份口供,不由头疼。
“大人,可你捂着肚子啊!”师爷无奈的提醒。
“我这是肚子疼带起的头疼,当然要先捂肚子。”县令强行解释道。
“哦。”师爷点点头,话风一转:“少爷,要不,咱放了孟二爷?”师爷是府中老管家的小儿子,比县令年长几岁,两人关系一向亲近,这会这么一说,无非是想提醒什么。
县令也确实被他提醒了,扯着官服袖子嚷道:“不行,就他这种丧尽天良的,我一定要上书禀明陛下,为那些受苦的孩子求个公道。”
师爷伸手去拉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