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转。
“终于找到你了!”手心出现一粒种子,她开始用仅剩的灵力催生,长长的藤蔓垂下延伸到河中,慢慢向白鱼靠近。
全心全意注意钓鱼的洛阳没注意到身后的吵闹。
唐糖心情很糟,这种心情在她得知父亲要娶妻开始,一直蔓延到自己离家出走但却没有人来找自己,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更加的烦躁。她本想找沈江清,不为别的,起码这人看自己虽然有嫌恶却没有算计,她也没想干嘛就想跟在他身后找点安全感。
跑到沈家村,阿猛说听到她来沈江清吓跑了,气的她追到京城,结果却睡迷糊,忘了下船,气的她大打出手,知道自己不占理,她也就偃旗息鼓,没想到在船上看到沈江清,谁知道她喊了一声,那家伙直接躲起来了。
气死她了,唐大小姐鼓着脸气成了一只河豚。
“让开!”心情不好,她直接动手推开前面挡着的人。
夫妻俩站在一旁本打算看点风景,结果被人一推,差点撞上船璧,男人回头准备大骂,一看是个打扮俊俏甜美的姑娘,顿时有点骂不出口,只好晦气的自认倒霉。
妻子可不干,见到丈夫看到少女眼睛都亮了,顿时更加来火,叉腰大骂:“哪儿来的瞎子,走路不长眼啊!”
唐糖瞪着对方,这女人怎么不讲理!“喂,明明是你们两往中间一站,我推开怎么了?”
“呵,船上这么大,你不会从别处走啊,偏偏从我这儿走,你不是故意的谁是故意,推人力气那么大,是不是想把我推下河?”妻子不客气的指着她鼻子骂。
男人觉得难为情,这么多人看着,而且他们确实站在中间了,那姑娘推人力道虽然大了些,但也没掉下去,所以,他拉拉盛怒的妻子衣角,小声道:算了。
“算了,凭什么?”妻子顿时气得眼睛都绿了,指着唐糖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好看,动心思了?”
“还是你俩有一腿?”
“好啊,我说你怎么最近心不在焉的,原来是有了小心肝了,不想要我这个黄脸婆了!”妻子醋劲大发,不依不饶的对着丈夫打骂。
男人更觉得丢脸,把她往旁边一推,呵斥道:“胡说八道,你除了胡搅蛮缠,乱吃醋还有什么?!你自己闹去吧!”他气呼呼的甩袖走了。
妻子一愣,满脸不可置信,紧接着她回过神来,冲唐糖冲去:“我打死你个小妖精!”
唐糖厌恶的皱眉:“你个泼妇,这么喜欢装疯卖傻,怪不得你丈夫不要你了。”她有功夫在身,会怕什么泼妇吗,脚下一动,身子往左偏移两步,直接避开了。
女人撞了个空,收不住势,直直的冲了出去,撞到前面的人才停了下来。
“砰咚!”一个身影直接掉了下去。
“啊,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的!”
……
水中冒出一颗黑乎乎的头,紧接着他上半身浮了出来,一手揽着人,一手朝船上挥手。
“快,在那儿呢,赶紧扔绳子。”船上的人急忙抛出粗大的绳子,怕扔不过去,绳头还特意绑了一个桶。
“快拉!”
他划了两下,游过去,抓着绳子一拉,整个人接着力道飞起来,就像一只雁,身形轻巧灵活。
沈江清把怀里的人放下,让她平躺在甲板上,沈大贵哭的眼睛都肿了,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抓着她的手哭道:“娘,娘,你别不要我啊!”
沈江清沉默的把她脸上的水渍拂干,老人面色平静,没有了以往的活灵活现的傲气与朝气,他轻轻的叹了声:洛阳……。
“你害死我娘,我掐死你!”沈大贵跌跌撞撞的扑过去,伸手要掐死她。
唐糖惊惶的往后爬了几步,嘴里喃喃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会这样!
咕咚,把洛阳撞下去的女人吓得自咽唾沫,她醋劲大,平常丈夫多看哪个姑娘一眼,她就是这样又哭又闹的,她已经习惯用这种方法赶走那些她讨厌的女人,没想到这次阴差阳错害死一个人,顿时吓得直抖,她悄悄的往后退,想偷溜掉。
“就是你个恶女人,把我娘撞下去。”沈大贵扑了空,正准备再接再厉,就看到那个女人偷偷摸摸的想跑,顿时就要上去揍她,“我打死你,正好给我娘偿命!”
“四叔!”沈江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他抱着老太太起身,神色平淡,言语冷冽:“把她扔下去,生死随意,此事就此打住!”
“可是……”沈大贵满脸不乐意,沈江清静静的看着他,半响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公平……!”
沈江清脚下一顿,可是,这世上本就不公平啊!
……
“咳咳!”她弓着身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嗦声。
有人挪到她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并递了一碗水到她嘴边,急忙喝下,末了忽然想起不对,她好像喝了很多水!当即向想外吐,可是干巴巴的喉咙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那点水就像浇在干枯饿土地上,瞬间被蒸发掉。
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洛阳睁开眼,望着满是蜘蛛网的屋顶,有种绝望涌上心头,真的就不能让她休息会吗?她特别特别想回到席梦思的床上睡上几天几夜。
“该不会是傻了吧?”女人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三章乱世(一)
洛阳闭上眼,心里难受,浑身就像被车碾过一样,疼的她打哆嗦,她躺下,把自己蜷缩起来。周围的声音却悉悉索索的传到耳朵,她好像在一个很大的屋子里,周围应该还有旁人,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很沉默。
女人见她没反应,起身,走到一旁,担忧道:“当家的,你瞧着咋办?”
“还走吗?”
男人沉默了一瞬,坚决道:“走。不走,在这儿只能等死,走了才有活路!”
女人面上纠结,“那小洛呢?”
男人瞅了她眼,虽然没有说,但眼神表示的的明白,他们自己都活不了,哪里管的了别人呢!
“再睡一会,一会趁着天还没黑,赶紧走。”男人叹了口气,胡乱抹了把脸,蜷缩着躺下盯着黑漆漆的天空。
过了不知多久,外面的天色暗下来。
枯黄蜡瘦的男人一个翻身爬起来推推身边的女人,“宝儿娘,别睡了,咱该走了。”
“诶。”干瘪的手摸了把脸,女人爬起来,胡乱收拾了几件东西,又去推十岁的儿子,十岁的男孩两只眼睛瘦脱了相,看着有几分骷髅的狰狞,四肢瘦的跟竹竿似的,偏偏肚子鼓起来,“三儿,咱们该走了。”
“娘!”三儿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我饿。”
“乖乖,喝点水垫垫!”顾赵氏脸上露出难色,手无措的在身上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