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就你一个啊,你们不是两个人上来的吗?”
“哦,我姐在那边方便呢。”兮翠注意力都在手里半个豆沙包上。
洛阳吃包子的动作一僵,没听到水声,也就是对方正在嗯嗯嗯?她看了眼手里的包子,忽然感觉没胃口了。
“姐姐,能问你几个问题吗?”等兮翠吃完,洛阳才满脸乖巧的看着她。
兮翠舔嘴唇的动作一顿,瞥了她眼,没好气的道:“想问什么?”
洛阳眨眨眼:“恩,就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回去啊?”
兮翠叹了口气,“唱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呗。”
“唱不下去?”洛阳奇怪,看他们不像是唱不下去的人啊,就连那个年近四十的班主,说话时,眼角眉梢都会带着一丝风情柔媚。更不用说,后面几辆驴车里,姑娘小生们都是颜值在线啊,而且她冷眼瞧着,没有谁被毁容毒哑了啊!
“有人针对你们啊?”她瞬间脑补一堆宫斗宅斗剧。
兮翠叹了口气,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有人针对倒好了,谁怕谁啊!”她也不是吃稀饭的。
“那你们怎么回来了,我看你们一个个奇奇怪怪的。”蹲这儿老觉得有点味,她动了动腿,往旁边移了移,肯定是心理作用,这边的风闻着老是感觉有点臭。
兮翠皱巴着脸,想说什么又把咽了回去。
这时,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兮翠,你在哪儿啊?”
“这边!”兮翠起身摇了下手臂,回头对洛阳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稀里糊涂的回来,就跟中邪了似的。”
“在说什么?”飞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扶着树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看到洛阳一愣,笑道:“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
兮翠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带过来,下巴冲着洛阳一扬,“这就是班主半路上带上的小姑娘。”
洛阳把手里半个豆沙包递过去,眉眼弯弯:“这位姐姐,见面礼啊!”
飞一下子笑了,她笑起来眉眼宛若新月,十分清秀靓丽的感觉,“小孩家家的,还见面礼呢!”
“这年月粮食金贵,小姑娘自己藏好了。”
洛阳摇摇头,直接递给兮翠,“我胃不舒服,还是送给你吧。”
兮翠直接用帕子包好递给她,“给你就留着呗,真不知道你明明没吃多少怎么还能拉的出来。”
“兮翠!”飞服了她这张嘴,又气又恼:“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兮翠纳闷:“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诶,真是口无遮拦!”飞气的跺脚。
第一百二十七章乱世(五)
洛阳打量着她们,忽然觉得她们有点像,笑道:“你们是亲姐妹吗?”
飞一愣,笑了笑,了然道:“你一定是听到我们名字吧。”飞兮翠一听就知道是姐妹。
洛阳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是,我会看气运,看出来的!”灵力汇集道眼睛,自然就能看到很多东西。
“啥?”姐妹两个瞠目结舌的瞪着她,过了一会,姐妹两个反应过来,相视一眼,兮翠试探道,“那你能看到班主身上的气运吗?”
洛阳点头,深沉的道:“黑雾罩顶,恐怕不详!”
“真的?”兮翠捂着嘴惊呼了一下,悄悄的说,“我就说班主肯定招邪祟!”
飞皱着眉,数落道;“翠儿不许这么说,不是班主把咱们买下来,咱俩早就饿死了!”当年家穷,家里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养不起,爹娘就想把最大两个闺女卖掉,牙婆说姐妹两长得好,想卖的贵点,就要往肮脏的地方卖,她抱着妹妹吓得大哭,要不是班主路过买下她们,恐怕她们姐妹早就不知道在哪儿飘零。
“姐,我知道班主好,可是……,你记得鹂音吗,她是被火火烧死的!”兮翠眼泪吧啦吧啦往下掉,她难受的捂着脸蹲在地上低低的哭泣。
飞一愣,眼圈迅速红了,抖着嘴唇喃喃道:“怎么不记得,鹂音,飞蝶,武生……”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么鲜活的人一个个离开,走的还那么痛苦。
她默默的流了泪,无声的哭泣,过了一会,她抹了抹眼睛,对洛阳道:“小姑娘,有去处,就别跟着我们,万一哪天就……”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似乎还感觉到疼痛。
忽然闻到一丝血腥气,该不是谁来大姨妈了吧。洛阳抿唇,“你们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打哑谜什么的,我最讨厌了。”
兮翠嘟囔了句:有什么好说的。
飞吸了吸鼻子,见洛阳满脸固执,她只好说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我们已经死了三个人呢!”
“啊?”闹鬼?
飞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她道:“自从三月份,我们唱了一场游园记,鹂音不知道怎么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打翻了火烛,被活活烧死在房里。”
“过了一个月,我们在唱第二场将军征战的时候,最后落幕时,武生不知道怎么的被木枪捅中胸口。”
“唱状元娶亲时,唱到最后拜堂时,飞蝶不知怎么的,跌下台子,跌断脖子,当场毙命!”飞一想到飞蝶摔下来,脖子弯折的样子就忍不住打了个han颤。
兮翠也有点害怕,她咽了口唾沫,拉拉飞的衣角,望着周围心惊胆颤,生怕突然从哪儿冒出个什么玩意来:“姐,别说了,我有点害怕。”
飞被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也毛毛的,甚至面前分外成熟的少女在林间的阴影下都有几分面目可憎。她不由后退一步,结结巴巴道:“我们先走了。”拉着妹妹的手迅速的离开,中途甚至不敢回头。
洛阳不明所以,摸了摸脸,她没露出什么恐怖的表情吧,怎么就吓跑了呢!
火光印在他脸色,多了几分倦意,瞥了眼,安静坐回来的洛阳,他伸手拿了根树枝拨弄了下篝火,淡淡的道:“问清楚了?”
洛阳摇头,苦恼道:“没有,还差一点,虽然死人了,但为什么要把你孤立了呢?”
“呵呵。”班主半侧身,上身微微向后靠,姿势懈意,他挑起眉眼,风情微动,“因为,他们都是跟我唱完戏,没过多久就死了。”甚至连戏台都没下。
洛阳盯着他半响,蹦出一句:“你命挺硬的!”
“命硬吗?”班主自言自语,目光一转,他望着洛阳轻笑:“你这个小姑娘,命也挺硬的。”
“当然。”洛阳理所应当的点头,想她都死了三次了,一次比一次适应的良好。
班主:“那也别离我太近,我怕你克不过我!”
洛阳:……!
下雨了,干旱了近两年的西南地区终于等到了老天爷开眼。
“哗啦哗啦!”连绵的大雨不停歇,索性他们住在驿站,望着外面的大雨,心里还算平静。
大概因为干旱逃荒的原因,这座驿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