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睁开眼看到那明媚天光的一刻,五感苏醒,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腰,是酸的,比那放了一年的酸菜都要酸!
昨晚床上她故意停下的时候,被压在身下的他便不得不挺腰来纾解,龙脊都不知道开了多少个了!
腿,是软的,比那晒过阳光的棉花都要软!
大开大合的姿势不知道被她摆弄出多少,小腿被她各种方向的折来折去,折腾个没完!
导致如今骨头都跟要散架了一样,沈辞想着自己也许还可以,试探着想要坐起,然后刚动一下就彻底放弃了。
爽是真的爽,火葬场也是真的火葬场。
从不断片的辞爷回想起昨夜淫.乱荒唐的全过程,掩耳盗铃一般的抬手遮眼,仰头叹息,口中念念有词。
“禽兽!骗子!沐元溪你就不是个人!”
大朝会中的女帝陛下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而听见动静端着热水进来的北夏和端木明也是被吓了一跳。
“凤君!”
沈辞移开了挡在眼前的手,顺着方向看过去,浑身酸疼的他没好气的说道。
“干嘛?”
从那依旧有些嘶哑的嗓音中可窥见出昨晚他喊的都多重。
被端木明科普过一番的北夏已经不像以前那般青涩了,见沈辞这样便了解些是个什么情况。
但这不代表他能承受得了凤君怒骂陛下不是人这样的惊吓,这在宫里还是要慎言的啊!
北夏可太操心了,之前担忧这个凤君怎么一天都不带说上一句话的,现在又担心他这一开口就是带点冒犯之意的言论。
“慎言?慎个鬼哦!”
沈辞活动着还算完好的手臂,枕在脑后,翻了个白眼后如是说道,很是不忿。
他都这样了,还不让他抱怨抱怨,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北夏满目忧心,很怕那天凤君玩大发了,彻底得罪陛下然后失宠。
端木明就又变得跟在罗山的时候一样,一副老父亲的痛心疾首神色,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唉,他的少楼主啊!
是彻底被沐元溪那个女人给拱了。
难得少楼主还能有个她不是人的认知,看来还没陷的太深。
那他是不是可以抢救一下,看能不能顺着卓老的意将少楼主再拐回庭州?
然而他刚一开口,沈辞便连忙摆手拒绝。
“庭州?没媳妇儿还一堆事的地方,不去不去!”
回君子楼卓京易肯定不会让他闲着的,他才不要!
端木明:“......”
您还记得您刚刚说沐元溪不是人吗?
善变的男人!
“凤君起床更衣洗漱吧。”
北夏见沈辞说不去了之后就放下心了,手帕沾了沾热水之后搭在了盆檐上,询问出声。
“不起!”
沈辞现在动一下都嫌麻烦,还起床?是床上不舒服吗!
北夏闻言有些委屈起来,低低的唤了一声,“凤君!”
沈辞惊悚的看了过去,眸子瞪大,“你干什么!爷起不来,想在躺会儿而已啊!爷又没欺负你!”
被欺负的是他好吧!
“可是,可是三公子和清黎州君已经在东宫外等好久了,您之前没醒,北夏也不敢叫,现在醒了,总该起了吧...”
沈辞是没欺负他,但这样他很为难的啊!外面那俩人等了能有一个时辰了,他都不敢出去面对他们了!
“不是他们来干什么啊!”
沈辞抬高声音问道,端木明在一旁回道。
“今日下午他二人即将随着两国使团离京,已然拜别过太后,今日是在拜别凤君的。”
沈辞:“???”
“直接走不行吗?”
拜别什么啊,大家也不是特别的熟,有这个必要吗?
北夏叹了口气,小声解释道,“三公子和清黎州君是和亲的贵子,临行之前连见都见不到凤君一面的话,会被认为不受重视,为人看轻的,而且这是礼数...”
沈辞眨了眨眼,继而看向端木明,唇瓣微张。
“咳,那什么,现在回庭州还来得及吗?”
庭州有事,特么的他好像忘了这皇宫事也不少的吧!
陆丰远还是凤君的时候就一直想着将宫务交到他手上,现在他是太后了,更名正言顺撒手不管了啊!
沐元溪那个禽兽晚上还欺负他,他他他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啊!属下这就去找哥哥们准备!”
端木明双眼发亮,连忙回道,北夏瞪大了眸,急促的阻止道。
“凤君三思啊!您要是走了,陛下会拆了君子楼的吧!”
沈辞::“......”
“咳咳,算了算了,其实在哪都一样,还是不折腾了,唉。”
沈辞叫回了端木明,无奈的叹息了一句,他倒不是担心北夏所说的话。
君子楼沐元溪是拆不了,但沈辞估计她能找到君子楼然后将他拆了。
他可真是太难了。
再一次拐人失败的端木明也叹了口气,但并没有气馁,万一哪一次,就成功了呢!
跟沈辞相差未及的想法,他回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想着万一哪次就反攻成功了,那多快乐不是!
然而现在,巳时末,临近午时,他得先将沈言和沐元容这俩人应对了再说其他的。
缓了一会儿之后,恢复能力很强的沈辞便艰难的坐了起来,虽还有些腰酸腿软,但骨头起码不再想要散架了。
北夏和端木明想要服侍他更衣来着,沈辞看了看被子下自己身上的痕迹,面无表情的让他们两个出去了。
辞爷自己可以!
北夏很是忧心的望了床上半坐着的沈辞一眼,那视线里不放心的意思明晃晃的写在里面,沈辞忍不住嘴角微抽。
“等会进来梳头就行了!”
穿衣他自己还是可以了,这一头长发,他是真搞不了多复杂。
但毕竟是要见人的,还是以凤君的身份,总不能像之前中蛊时的一样一直散着。
北夏和端木明退了出去,将候在东宫外殿的沈言和沐元容迎了进来。
这都是两人第一次进东宫,这个甚少有男子踏足的宫殿,若非沈辞这个凤君在此,他们怕是此生无法踏入一步。
说来也是前所未有,女帝登基后仍居住在东宫,并且还是和凤君同居一殿。
但沐元溪对外说是不忍身体抱恙的太上皇和劳累的太后迁宫,便就这么一直住着了,有人反对也均被被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