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内力的沐元溪还是容易就被沈辞推开了,沈辞咬了咬牙,朝着他恶狠狠地说道。
“你...”
“今天是七夕呀,宝贝儿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硬生生被打断的沈辞:“???”
“你还能有时间准备礼物?”
她白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刚刚被推开的沐元溪又凑上来几分,嘴角挂着一抹完美的笑容,精致的眉眼间漾着温情,墨瞳深情,沈辞就见她指着自己兴致冲冲地说道。
“我啊!”
沈辞嘴角微抽,“不要!”
沐元溪眼中添了一抹哀伤,语气也凉了几分。
“为什么不要,你去年还跟我求婚说要娶我来着,你怎么能不要我,我不是你媳妇儿吗!”
特么的她什么时候还学会胡搅蛮缠了!谁教她的!
沈辞就震惊,一点都没意识到那个老师就是以前的自己。
跟他待在一起久了,沐元溪也是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东西。
不止沈辞会师夷之长以制夷,沐元溪这方面也不差啊!
然而震惊过后的沈辞却只是故作无情地抬了抬下颔,嗓音微凉。
“爷特么的后悔了!”
沐元溪对他的无情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转而用一双含着控诉与幽怨的墨瞳直直地盯着他,凉飕飕地说道。
“你骗我。”
沈辞感觉自己有点快绷不住了,敛眸想了想,继而唇角微勾,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出来,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你还记得去年爷就说过你早晚会被雷劈吗?”
沐元溪:“......”
记得,在醉今朝,一句玩笑话而已...
“应验了吧。”
沐元溪反驳,“那怎么能算,那是岚伊的阴谋!”
又不是她真的做了什么引来天雷劈她啊!
“结果没有什么不同不是?”
沈辞对于自己是个预言家的事情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所以,爷刚刚说后悔了,你觉得什么时候应验?”
沐元溪脸色骤然一变,墨瞳中闪过一抹女帝身上抹不去的晦暗幽深,凛冽异常。
“永远都不可能!”
嗯,永远都不可能。
沈辞心中默默重复,若生命终将有结点,那么他们之间,只会有同归于尽这一个结局。
*
方羡大半夜的就被传唤,日常觉得心累。
不过这也是常事了,就是长乐殿内今天的氛围似是有些奇怪。
较之以往时时刻刻冒着粉红泡泡,今日明明是七夕,却多了点冷清之意。
沈辞在尝试着给沐元溪把脉没把出问题的时候就找了端木明来,但端木明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没内力的?
沈辞晾着沐元溪跟端木明交流了能有半个时辰都没讨论个所以然出来,最后决定找方羡再来看看。
沐元溪其实并不想这么兴师动众的。
她本意上就只想让少年心疼心疼他的啊!
内力的事可以明天再说嘛,今天是七夕啊!
但沈辞觉得这玩意儿不能耽搁。
方羡在听了前情提要之后神色微凝,似是有些诧异。
“内力消失?”
这是什么症状,丹田受损了?
“没有。”
人既然都来了,沐元溪也没其他办法,只能顺其自然了。
沐元溪再次伸出手来让方羡给她把脉,目光倒是一直停留在一旁站着,单手抱肩咬着大拇指的沈辞身上。
但沈辞的视线一直落在方羡身上。
沐元溪心里不忿,怎么能只看她不看我!
顿时沐元溪落到方羡身上的视线多了几分凉意。
方羡除了感觉到那么丝异样的寒凉之外,还觉得指尖下的脉搏突然乱了许多?
但除此之外,的确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啊!
方羡皱了皱眉,对这一状况也很是不解。
“陛下,您是一点内力都调用不出吗?”
方羡很敬业地问道,沐元溪回答的时候,语气却是不怎么温和。
“嗯,感觉很无力,但丹田又没有空虚的感觉,还有一种缥缈的感觉。”
方羡没意识到女帝语气中的不满,她在很认真地思索这件事。
楼里似乎有本书,记载过来着...
“陛下之前内力到达了何种境界?”
沐元溪下颔微抬,“九重九。”
“你骄傲个什么玩意儿,一道雷劈下来,现在还不是什么都没了?”
沈辞没好气地说道,翻了个白眼,方羡对于凤君敢如此直白地怼女帝一事也是甚为震惊。
这都没被拖出去打死?
她以前可是听说有人顶撞了皇太女之后当天人就没了的啊!
这粉红泡泡哪是少了啊,这是升级了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方羡所重点关注的,她凝了凝眸,略微有些犹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来来来,大胆说出你的想法。”
沈辞心烦意乱之下催促着犹疑的方羡,方羡见状,抿了抿唇,吐字缓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陛下不是内力消失,而是,入玄了吧。”
沈辞“???什么玩意儿?”
沐元溪听了之后似是有什么触动,那个词汇在心中来回辗转,而后轻吐舌尖。
“入玄?”
“嗯,前段时间的雷,如果没感觉错,此地的力量容纳程度更多了些,简单来说呢,应该就是上限提高了,而陛下之前就是九重九,身处上限,然后按凤君所说,陛下又中了一击天雷,其实上可以算是渡劫,步入新境界?”
方羡说着说着就又有些迟疑起来,自我怀疑道,“但我记得入玄不用渡劫的啊...师父骗我?”
“停停停,你师父是谁?”
沈辞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方羡所说的东西都超出这个世界的认知了,不免对她口中的师父起了兴趣。
方羡神色一愣,“我师父...那就是我师父啊!”
她刚刚好像把师父暴露了?啊,罪过罪过。
沈辞凤眸半眯,凌厉的目光审视着方羡,嗓音低沉。
“半芦岛的人?”
方羡选择了沉默。
“你刚刚说的那些是从哪知道的,嗯?”
沈辞再次问道,方羡在他极快的语速和咄咄逼人的语气之下有些头皮发麻,简直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尊月楼。”
但说完她就后悔了,师父说过不能将此事外传的啊!
但沈辞刚刚全力威慑的时候,简直少有人能抵挡得住,得知了这个答案,沈辞暂时收了身上的戾气,微微挑眉,重复了一遍。
“尊月楼?没听过,半芦岛上的?”
方羡都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了,再待下去自己的底细怕不是都要被这个男人彻底逼问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