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见小荞安只自己在那里委屈,也不说缘由,沈辞便问起了这些人,蓝荞安的贴身随侍华盐踌躇着上前一步,犹疑道。
“凤君...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不是大事他能委屈成这样?”
华盐哆嗦了一下,他们跟凤君接触时间不多,但平日里见到的基本都是他随和的一面,也挺平易近人的,但前提是这些人没有惹到他。
而如今,他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了。
“说!”
一声冷呵,那些随侍当即跪了一地,小荞安也被吓了一跳,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抓了抓他的衣襟,软软地唤着,“舅舅。”
“不是他们的错,舅舅别生气...”
沈辞收回了视线,落到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身上,他不过才五岁,就已经这样懂事了,未必没有这些侍从的关系。
一个姓蓝的表少爷,即便沈楠竹和谢梅亭没有偏见,但这些人却也总会将他与沈秋池区别对待,久而久之,自会有些隔阂。
“那你说,你哭什么。”
沈辞故意板着脸问话,孩子的心事无非就那些,还是尽早解决的好,不然积攒在心里,早晚出问题。
“我...我...”
小荞安很是犹豫,两根食指在身前缠来缠去,沈辞倒也不急,就那么等着,没过多久小荞安就再次开口了。
“舅舅,为什么...池池弟弟有娘亲和爹爹,我没有呀...”
沈辞:“......”
这个问题...
他扫了一眼亭子外面的四人,眼神有些冷。
怪不得不敢说到底是为什么,明知道孩子敏感,却还在他面前提这些?
但现在他没时间教训这些人,还是告诉沈楠竹让她自己管的好,还是先开解开解小荞安才行。
恰逢此时,沈秋池也带着自己的随侍赶来这边了,沈辞见到一身麒麟锦袍的沈秋池,坐起来了些,将怀中蓝荞安放正,又招手让沈秋池过来。
“舅舅!”
沈秋池小跑着过去了,舅舅的摇椅可舒服了,他最喜欢了,往日里他定是要跟蓝荞安争上一争沈辞怀里的位置的。
但他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安哥哥休息的时候突然就生气跑开了,不就是个花环的事?
输了的是他,他也没说什么呀,谁赢的归谁嘛,他才不会做那耍赖的人。
“安哥哥,你怎么哭了呀,你不是赢了那花环,为什么赢了还生气啊?”
沈秋池鹿儿般的眸子中划过一缕慌乱,走近了他才发现安哥哥眼中的泪水,他也没欺负他啊!
“他们说安安不该赢,安安错了,可是为什么呀,舅舅,就因为池池弟弟有爹爹和娘亲,安安没有吗?”
小荞安黯然问道,沈秋池抓了抓自己的衣角,闻言也有些生气。
“凭什么就不该赢啊,谁说的!输的是我,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他们怎么敢置喙!”
别看他才四岁,身为沈家公子,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又被沈辞教过不能太软弱,此刻生起气来倒也有模有样,威严不缺。
蓝荞安的那些随侍察觉到落到自己身上的眼刀,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了,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话。
沈辞冷笑一声,觉得这些人是该管管了,懂得眉眼高低不是坏事,但这样下去难免会对蓝荞安造成影响。
他可不想让这兄弟俩将来还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听到秋池怎么说的了?你没有不该赢,他自己都输得心服,你没错。”
蓝荞安看了沈秋池一眼,见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很是为自己抱不平,心中稍安,可是想到自己没有娘亲和爹爹,他便又要哭出来了。
“舅舅,那我为什么没有娘亲和爹爹啊,池池弟弟都有,安安也想要。”
沈辞闻言略微沉吟了一下,沈秋池闻言也沉默了,话说好像是的诶,他有爹娘,但安哥哥没有,是有点不公平。
舅舅说过,无论做人做事都是要公平的,起码无愧于心,虽有些不太懂,但他现在却知道不公平是不好的。
“荞安,你不能这么想,你看看啊,你没有娘亲和爹爹,但是你有姨姨和姨夫不是?她们两个待你不好?”
“没有,姨姨和姨夫都很好,安安喜欢姨姨和姨夫!”
小荞安很认真地点头说道,沈辞又继续说道,“对吧,你看看你有对你这么好的姨姨和姨夫,秋池都没有,他不也挺可怜的?”
沈辞身后的北夏和端木明:“???”
这什么迷惑逻辑?
沈秋池本来还挺同情安哥哥的,觉得自己有爹娘他没有不公平,但听舅舅这么一说,好像是的诶!
“对啊,舅舅,我为什么没有姨姨和姨夫啊!”
沈辞掩唇咳了一声,继续哄着,“但你有爹爹和娘亲不是?”
沈秋池小小的脑袋里充满大大的问号,歪了歪头,“是这样的吗?”
小荞安也捋了一下这个逻辑,“池池弟弟有爹娘,但没有姨姨和姨夫,我有姨姨和姨夫,但没有爹娘,舅舅,是这样吗?”
这么算起来的话,好像挺公平的啊!
沈辞点了点头,然后顺带着将沈秋池也捞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一手一个,防止他们掉下去。
“对啊,但是你们都有舅舅,是不是高兴了?”
沈秋池和蓝荞安对视一眼,转而都扬起了嘴角,点了点头。
“嗯,安安一点都不可怜,安安有姨姨和姨夫,还有舅舅!”
“我也不可怜,我有娘亲和爹爹,还有舅舅!”
沈·人生赢家·舅舅·辞将两个孩子哄好之后心情也好了很多,这俩小包子都跟小棠棠一样,好哄得很。
两个孩子间的矛盾解开了之后沈辞便就又让两人去玩了,还将自己前些日子心血来潮造出来的加特林泡泡机给了两人。
两个孩子早已习惯了舅舅能随时从身上掏出来些好玩又新奇的东西,此刻一见那能吹出来好多晶莹剔透的泡泡的东西,当即将刚刚所有的不开心都忘了,两人又追逐了起来,在漫天的泡泡中玩闹着。
而那些亭子外的随侍,沈辞则是直接让北夏找了北鹭来,讲明了事情缘由之后将人带走了,操心事都交给沈楠竹了,他是眼不见心不烦。
眼看着外面日头不毒了,要不还是趁现在找条船玩玩吧?
沈辞刚想付诸行动,唤了端木明来,然刚一开口,却觉得一阵恶心难耐,偏头便猛咳了起来,一阵阵干呕,惊天动地。
端木明见状瞳孔一缩,连忙蹲身搭上了他的脉,片刻之后,他抬眸对上沈辞的视线,沈辞还没完全缓过来,却捕捉到了他眼里那明显的一丝诧异。
“少楼主,您这好像是...喜脉啊!”
沈辞:“???!!!”
爷特么的裂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