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从上到下打量着聂凡,唇红齿白的少年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眉眼间有些焦急,此刻却满是怔愣。
封阳强硬地再次推开了门,一脚迈了进去。
聂凡这才反应过来,高声道,“你谁啊,私闯民宅啊!”
封阳神色冷峻,瞥他一眼,“我是这院子主人的朋友,你又是谁?”
带着咄咄逼人意味的话语落于耳中,聂凡生生被他那骇人的气势惊得退后两步,但却不肯让开路。
“朋友?二哥说他没有朋友的啊!我也一直没见过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封阳下颔紧绷,嗓音更冷了些,“里面住的不是沈辞?”
聂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啊!”
“那就让开!”
话音刚落,封阳便直接用巧劲推开了挡在面前的聂凡,长风衣带着寒气,在空气中甩过凌厉的弧线,大步迈进了厅堂,而后进了卧室。
聂凡着急的嗓音还跟在身后,“诶诶诶,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许进去!”
争吵声将裹在被子里的云灵辞吵醒不少,他脸色发红,唇色惨淡,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但在看见推门而入的那个身影之际,眼睛还是亮了一瞬。
是烧糊涂了,在做梦吗?
高大的身影朝着他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伸出手来贴在了他的额头之上,眉头紧蹙。
冰凉的感觉让云灵辞骤然清醒了些,额头上的触感有如实质,他眨了眨眸,有些怔愣,忍不住用干涩的嗓音出声问道。
“阿阳...”
“是你吗?”
封阳的火气因为他额头上灼人的温度再次涌起,嗓音低沉,“你发烧了。”
得到了这四个字的回应,云灵辞心满意足地阖了阖眸,唇角缓缓翘起。
他想,如果早知道发热就能看到他的话,那他一定一天用凉水沐浴三次。
“二哥!”
聂凡的嗓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他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看到云灵辞和坐在床边的封阳,眼里的担忧还未散去。
“不是你到底谁啊,横冲直撞地闯进来,你当这里是你家啊!二哥你没事吧,这人说是你朋友,不过你不是说你没有朋友的吗?他是真的假的啊,假的我可报警了啊!”
聂凡这话在封阳听来就像是这里是他家一样,不由得冷嗤一声,“你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踏足这里,给我滚!”
聂凡瞪大了眼,“嘿,你得寸进尺!我怎么没资格踏足这里,我住这儿!”
一句话成为了导火索,封阳回头看向云灵辞,眼里的怒火毫不掩饰,质问道。
“他住在这儿?”
烧得迷迷糊糊的云灵辞正准备坐起来,两人的争吵听得他头疼,封阳的语气也让他有些奇怪,不过却是点了点头。
“是啊。”
聂凡抬了抬下颔,透着股得意。
封阳的手攥成了拳,捏的咯吱作响,云灵辞咳嗽了两声,看着聂凡手里还拎着药,甩了甩脑袋,语气淡淡。
“去煎药,厨房有药罐,先浸泡十五分钟,然后加三碗水,差不多只剩一碗水的量之后就好了。”
他嗓音虚浮,还有些哑,聂凡听了之后没立即出去,看了看一侧的封阳,还有些想把人赶出去,云灵辞拿过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生疼的喉咙,再次开口。
“去啊,他真是我朋友,没事。”
“哦,那好吧。”
聂凡出去之后,关上了门以防凉风灌入加重病情,云灵辞喉咙干痒,又忍不住咳了两声,想要喝水,但杯子里的水刚刚已经被他喝完了。
封阳从他手中抽出了玻璃杯,去接了杯热水进来,是比正常稍高一点的温度,但对于病人来说再好不过。
云灵辞道了声谢,喝下热水之后感觉自己好了很多,靠在床头之上,抬起头来看向仍旧满脸阴沉的封阳。
他没戴眼镜,所以看不清,只觉得周围好像弥漫着低气压。
“你怎么突然来了啊?”
他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封阳不知道为什么,生冷地问了一句。
“我不能来?”
云灵辞:“???”
什么态度!
当初是谁掰开他的手硬要上车走人还六个月没有一点消息的?
云灵辞回想起那天夜晚,心中的喜悦减淡了不少,敛了敛眸,没有说话。
云灵辞的沉默更加让封阳心烦,“他到底是谁?”
云灵辞:“小凡?不知道,河边捡来的,做饭还挺好吃的。”
封阳:“.....”
“哪来的?”
“河边,捡来的。”
云灵辞嗓子疼,并不想说话,若此刻身边的不是封阳他开口都不会开口,但即便是封阳,他也不想费力回答这些无用的问题。
恰好此时,封无又将一部分调查结果发送到了封阳的手机上。
聂凡,老家在通州,父母早亡,是个孤儿,从小不务正业,是个混混。
五个月前有人第一次在沛新小巷看到聂凡,他当时不知道和哪家条街的发生了冲突,被人打了之后扔河里了,被浑身是伤的被云灵辞捡到了,然后就留在了四合院,一直到现在。
封阳看完了之后额头青筋突突地跳,深觉这位深闺里养出来的二公子可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什么人你都救?不知道他是谁你就把他留下?还让他住在这儿?”
云灵辞神色淡淡,“他说他无父无母,无处可去,也没有钱,我留下来让他给我做饭收拾院子,给他报酬,怎么了?”
他堂堂沈二公子用自己卖画的钱养个‘随侍’,碍着谁的事了啊!
沈雅和温绮思都没说什么,封阳为什么这么大脾气?
“你知道他的底细吗?这是沈辞的家,一个不明身份的混混,你凭什么让他光明正大的住在这里!”
封阳话中的意思云灵辞明白了,明明身子在发着高烧,他却觉得有些心寒。
云灵辞此刻所有的喜悦都没有了,面对封阳的质问,他抬眼看他,嗓音冷淡。
“为什么不行?他占据了我的身体,我的院子,我的一切,他想干什么都行,现在,这个院子是我的,同样,我想让谁住下都可以,而且,你封阳,凭什么来质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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